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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妄想代理人》:今敏不只是敘事的高手,更是拆解人性的能手

文:癮君子 Movie Addict

(內文有雷,影評可先收藏文章觀影後閱讀)

過美的妄想夢,點燃的代理不是希望,而是人今旅人的翅膀

壅塞的都市,被膨脹的只敘妄想,塞滿扭曲的高手更拆教條,人我的解人分界不再鮮明,卻沒讓人與人變得靠近,影評因人而生的妄想信念,變成無法擺脫的代理執念,張口吐出的人今期待,也變了形,只敘像是高手更拆一字字的針貶,凌遲著不符標準,解人脫落常軌的影評心靈。

甚者,就連實現自我的勇者,也被奔馳的世代給淘汰,所有的鄉愁與思念,像是電視盒子內的扁平人偶,恍如隔世的幻夢,播著老掉牙的循環廣告。於是每個想闔上眼的旅人,只能披著火焰繼續飛,假裝自己還在燃燒,還有得燃燒,好似生命不曾疲憊,也不會熄滅。

最終,牽起因果的,不再是信念,而是逃脫不了的無意義輪迴。至此,整座城市,被壓抑不住的烏雲給壟罩,沒了黎明與向晚,沒了明天與昨天,甚至沒了時間與空間,只剩一朵朵凋零且失聲的彼岸花,等待著死亡的喚回。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曾說,人類不只具有生之本能,還有死之本能,才會將有機的生命,拆解成冰冷的屍骨。

今敏,面對死之本能,把它上升到整座城市,或說社會的層次來敘說,這正是《妄想代理人》的序幕,滿山遍野的走投無路,豢養出巨大的救贖之神,球棒少年,每一聲巨響都代表了解脫的破裂。整體而言,球棒少年依附眾人的願望而生,再依照許願人的渴求,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換言之,少年就是自我的延伸,救贖式的攻擊行為,則讓它成為自殺/自我傷害的代理人──寄託解脫希望的妄想產物。

甚者,這個傷害,被集體潛意識餵養,從自傷到他傷,壯碩成終結世界的巨獸。

不過,暫且先扣回死之本能,其指涉的不只是破壞,特別是迴轉到自我身上的攻擊,更也是一種需求的追尋,意即逃離過度痛苦的現實,藉以回歸生命的安定,甚至像是佛洛伊德說的回到「出生以前的情境」,進而遁入溫暖的子宮,重獲寧靜與安眠。這也符合現代心理學,揭開自殺面紗之後的發現──自殺/自殘不完全是病態的表現,更可能具有生存上的功能性,撬開壓迫,讓人有喘息的空間。

以此來說,球棒少年,這個因應妄想而生的代理人,解決了現實的苦痛,即使是脫離現實的心理防衛機制,卻也是佛洛伊德講的,人類嘗試復原、重生或再造的過程。

爾後,妄想帶來的好處,或說滿足,讓人上癮,捨不得放手,於是輪迴於不斷自殘的漩渦中,不斷地靠自我傷害這個不利發展的僵化模式,一邊自我懲罰,有時則是自我削磨,讓痛苦有出口,讓自我不被絕望給壓垮。遺憾的是,自我傷害,帶有風險,不只是實際的生命,還會複製心靈的窟窿,使人越活越梗塞,即使胸口暫時不再灼熱,卻也叫人忘了什麼是快樂,只得困於無意義的籠牢,被洪荒的迷惘給包圍、訕笑。

終究,妄想這一劑嗎啡,無法讓人獲得力量,只能讓人疲軟,醉倒於短暫的假寐中,然而,再長的夢,也都有醒來的一天,都得有不得不面對的時刻。如女主角鷺月子,不管瑪洛米怎麼安慰她,心底的空缺,記憶的斷片,都在提醒她,生命埋藏著空洞,等著她填滿。

至此,能夠不受球棒少年侵害的人,也都是坦然接納自我與缺憾的人們,比如組長的妻子,美佐江,就算埋怨自己的不幸與苦痛,也因為丈夫的鼓勵,重拾韌性直面生命的脆弱還有侷限性。就此,即使她向著彼岸在前進,孱弱的靈魂,依然閃爍著強悍的火花,能夠抵禦球棒少年這個心魔的蠱惑。

墜落於地的葉,終將變成春暖花開的養份。

潛伏於心靈櫥窗的怪物,不接納自我

如前所述,少年棒球就是因應痛楚而生的救贖,但這個救贖,對於今敏來說,不過是一種自我欺騙,甚至是逃避。可逃避卻不見得可恥,若能坦然接納自我的懦弱,它也象徵了人的勇氣,甚至相似卡謬說的,對於生活荒謬的反抗,不甘於此的不服氣。

雖然卡謬(Albert Camus)不認同自殺,但這恰巧解釋,為何自殺三人組會是球棒少年的天敵;畢竟,只有他們接納了死之本能,而非利用球棒少年,去逃脫自殺特有的道德譴責與標籤。為此,即使心心念念逃避,三人組的坦蕩與單純,也讓人心疼,捨不得責備。再者,就像前段所說,自殺不只是逃避,也具有功能性,甚至埋藏了一些積極性、不甘心,或說想要改變痛苦的決心。

1228光年映畫新聞稿_妄想代理人發稿照一Photo Credit: 光年映畫提供

所以,今敏不完全是要教訓逃避這一件事,更精確來講,他是想透過作品提醒人們,一味的壓抑、疏離與自我否定,終究會迎來內在陰影的反撲。屆時,就像是存在主義哲學家齊克果(Kierkegaard)說的,當人無法接納自我,缺角的真誠性,將會複製出無數的絕望感,讓人求生不能,卻又求死不得,而那才是真正的「致死之病」,促使人受困於心靈的困井之中,經歷到全面性的毀滅打擊,卻又動彈不得。

為此,逃避並非不行,但要逃,就要直面自己的逃,而非假借妄想之手,自欺欺人。

拉到心理治療觀點來看,這也是處遇上,面對自殺個案的一種處理方式,抽取自殺之中的正面意涵,將逃避轉化成決心,再導引身心能量至自我傷害以外的改變上,雖然受苦者沒有得到抹除痛苦的魔法,卻也有了力量與方向,可以努力嘗試。自此,和樂融融的幸福藍圖,變成一種生命的可能性,而非高掛在上的嘲諷。最終,這也將引導受苦者,不用走上自殺三人組的末路。

回到女主角鷺月子身上,可以發現,妄想所創造出的不只是球棒少年,還有瑪洛米這個療癒的化身,就如美佐江所述,球棒少年與瑪洛米,一體兩面,看似正邪不兩立,實質上都是為了滿足同樣的需求,意即無法處理的創傷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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