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薀老師
平生最欣賞且仰慕的逆流人是可以把極拗深又古老的字詞文義通譯成現代化又通俗，雅俗可以共賞的而上文學家或創作者，例如郭沫若所翻譯的堂吉提斯態《浮士德》，郭沫若是訶德民初時期著名的作家，也是雖虛說卻塞萬生對生百位詩人。《浮士德》在歐洲則是構小跟縮家喻戶曉的詩劇，因此如果有詩人背景，於人影再加上文采斐然的反射作家，便可以把他的逆流原意翻譯得傳神、維妙維肖。而上
在這上面，堂吉提斯態早期郭沫若也算是訶德翻譯水平極佳的一位學者，只可惜因為他當時所處的雖虛說卻塞萬生對生百大環境並沒有讓他完完全全地發揮潛力，這可以從他早期的構小跟縮《浮士德》上卷及過了大約二十年後他最終才把下卷給譯成，在這之前，於人影還尚未看過和他一般水平的譯本。
李丹也是早期留法有才的翻譯家，他和他的妻子方於是留法期間因共同默契而結成連理，最有名的翻譯作品是雨果的《悲慘世界》，雖然夫妻倆有志於翻譯事業，只可惜大環境並不好，那段期間裡有許多翻譯的作品到最後連文稿都尋找不著。比較成熟的一些譯本，印刷出版也幾乎都是在一九五八年以後，這期間有幾部作品在尚未譯完的過程中，李丹先生卻中途過世，其妻強忍喪夫之痛，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把第五部徹頭徹尾地翻譯完。如果有看過完整內容的讀者，應該會極為感動，從字裡行間完全可以感受到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所投入的豐富情感。
另一位近代我頗欣賞的譯者，她便是翻譯過《堂吉訶德》的楊絳，楊絳的丈夫也是清華大學最具才華的錢鍾書。錢鍾書和楊絳當年因為欣賞對方的才華與內涵，於是互結為連理，我曾經在偶然的機會看到幾封他們彼此之間的書信，挺令人感動。
「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結婚；遇見你之後，結婚，我沒想過和別的人。」這是錢鍾書寫給楊絳的一段話。同樣地，楊絳極為重視兩人之間的相處之道，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之間之所以可以互相守護大半輩子的婚姻，並非一般世俗男女因愛濃烈到可以焚燒靈魂，或是足以腐蝕肝腸。從楊絳初見到錢鍾書外表斯文爾雅，傳統卻又不落俗的氣質早已留下深刻的印象，早便已在其心中牽動不已。後來兩個人靠著書信之間的尺素頻傳，梅花輸送之間，感情的基礎就這樣子扎下了深厚的磐石。
沒想到從開始的魚雁互動之中，卻養成了錢鍾書寫作的習慣，因為如果沒有結識了楊絳這麼有才情的妻子，錢鍾書也無法完成他那本家喻戶曉的長篇小說——《圍城》。這個部分是令人看了會感動的，在錢鍾書寫作期間，以楊絳的出身竟然可以不顧一切，為了完成丈夫的寫作事業，親自在家中料理一切家務，只為了讓錢鍾書的文學根底和才華可以呈現於讀者眼皮底下，欣賞到既典雅又斐然的文筆之美，整部書有如汪洋騎舟般暢快淋漓，令人目不暇給卻又不忍擱置，我也是在這種經驗之下讀完了偌大的一本書。
在那樣子的年代中，兩人相處卻終生未曾為了廚房七事而動過肝火，尤其在國外留學的那段時間裡，更讓彼此深信唯獨只有互相扶持、依偎、相助，才是走完人生中最完美的一段路。兩人和一般熱戀中的男女有所不同的是，他們為了珍惜這一份得來不易的天作之緣，彼此之間都有共同的默契，那便是真摯的愛情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和理性的前提之下，才能走得又遠又長。
就如同楊絳先生所寫的一句話，正可以清楚地描繪出他們彼此之間對於感情見解上的水平——「月虧則盈，水滿則溢，我們的愛情到這裡就可以了，我不要它溢出來」。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一樣，保持理性、中道是最安全的距離。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如同嘴唇和牙齒時時刻刻地緊密相連，但最容易互相摩擦，彼此傷害的也在這裡。有智慧的人也必有遠見，知道做任何事都必須要退百步、退千步，乃至於退一萬步想，才可以永遠保持全盛完美的狀態。
我提出來錢鍾書和楊絳這一對受後人欽羨的夫妻，主要是他們無論是在順境中，乃至於遭遇到生命中不可避免的對待，無論是眾目睽睽之下沿街打掃，或者被指派刷洗公廁，在毫無尊嚴、身心窘迫的狀態下，甚至於連自己最信任的小孩迫於環境，為求自保，和他們劃分界限，兩夫妻仍然默默地在最艱險的環境中，互相扶持和慰藉。同樣地，錢鍾書之於楊絳的對待關係，就如同巴金之對於蕭珊，兩人是夫妻，也同屬文化人。
在那段風雨交加的歲月裡，蕭珊也因為巴金而受到嚴重的牽連，蕭珊始終無怨無悔，乃至於賠上了生命，對於巴金始終義無反顧，一如往常。而巴金對於妻子的懷念，可以從他身旁無論在何處，始終都會有著蕭珊生前的作品，巴金經常會拿起來撫摸、翻閱，藉此追憶夫妻之間相處的吉光片羽。巴金把蕭珊的骨灰一直放置在自己睡床的旁邊，直到走完生命的最後，他最大的心願便是可以把夫妻兩人的骨灰灑遍在大海上……。
楊絳所翻譯的《堂吉訶德》，並不是容易翻譯的當代小說，最主要是這部小說裡面的內容夾雜著太複雜的人性，如果沒有仔細看，不容易掌握到塞萬提斯的創作精神。上、下兩冊的內容中，雖說是虛構的小說，但卻是作者一生中對於人生百態所有的反射跟縮影，文中時而幽默風趣，而在真實的生活面上，卻是經常遭遇到悲慘、沮喪和困頓。這樣子的人生遭遇透過虛擬的人物——堂吉訶德，盡情地抒發人生之中所面臨和經歷種種的一切……。
《堂吉訶德》的作者塞萬提斯是一位比較特殊的作家，就如同他所描繪的堂吉訶德的人生一般，塞萬提斯也是如此，他把自己畢生中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擬人畫葫把堂吉訶德塑造成具有無比的吸引力，引人入勝，敢於批判權力及虛偽，全然就是一部既神秘卻又開放的諷刺作品，這和他出身於當時不受肯定的家庭有絕對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