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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董啟章早期風格與意象使用:幾個千禧年前的嘗試,最終在世紀交替時構成了V城系列

文:柴陽

董啟章,書評使用試最香港人,董啟的嘗1967年生,章早終世是期風千禧香港文壇中生代中重要的作家;1994年藉中篇小說〈安卓珍尼〉從台灣聯合報文學獎發跡,重要作品有「V城系列」四冊(如《地圖集》)、格與構成「自然史三部曲」三冊(如《天工開物・栩栩如真》)、意象《安卓珍尼》、幾個紀交《雙身》、年前《心》、替時《神》等。系列

在此我選用香港天地出版社所出、書評使用試最其妻所編之《香港當代作家作品選集・董啟章卷》中的董啟的嘗四篇早期短篇小說〈西西莉亞〉、〈快餐店拼湊詩詩思思CC與維真尼亞的章早終世故事〉、〈美麗人生〉與〈永盛街興衰史〉,期風千禧對四篇作品做出非常非常簡略快速的格與構成導讀後,再搭配同篇選集中其散文書寫與創作自述,先初步歸納出董啟章的一些寫作風格。

〈西西莉亞〉是董啟章創作的第一篇小說,但這篇小說中已經可以大約勾勒出作者在寫作中的一種原動力。這篇作品談論主人公對女體的一種強烈執著,導致了他某朝一日坐在咖啡店時,對對面一個服裝店的展示用人形產生了迷戀;這種迷戀接著進一步化為文字,因為主人公寫信並嘗試傳達給那個人形。

那個人形則真的回信了,只是此信是由該服飾店的另一個店員所寫,並為那個人形取了西西莉亞此名。店員用自身的角度與思考來為西西莉亞創造出靈魂,主人公再以這種虛構的靈魂與自身身旁的其他女性做為對比,並且以一種有距離感的方式,也就是坐在咖啡店裡寫信來與其溝通。

有趣的是,主人公會傾向連結這個人形身上隨季節更換的服飾、至現實生活中的女性上,再由這些變動去推測出服飾店的變動與倒閉,並且呼應最終西西莉亞的被解體與「喪失靈魂」、而店員永遠離開的命運。這篇作品使用將結局置前的方法,讓本篇作品撲朔迷離的命運本身被首先揭開,再藉由爾後一些意象的重演,如咖啡杯破裂、送信至郵箱甚至寫信本身等小小的形象來重複論證這個命運的產生過程。

〈快餐店拼湊詩詩思思CC與維真尼亞的故事〉與〈美麗人生〉基本上是同一篇作品,只是〈美麗人生〉是〈快餐店〉中維真尼亞結局的一種類似散文筆法的改寫。

〈快餐店〉中描述一個老師在學校快餐店裡連續三天聽見不甚類似、但其實是指涉同一個中五學生的指控,分別以詩詩、思思、CC三個代稱做展現(在廣東話中,此三人名皆大致念作英文的「CC」),其中包含一些對其人格與貞操的強烈指控與謾罵等;而另一個軸線中,在主人公所經歷的實際經驗,有一位中五學生維真尼亞,她與主人公有友好關係、嘗試尋找身為老師的主人公談心卻多次錯過。

在反覆的間接聽說中,主人公發現自己從旁人口中聽到的、有關「詩詩」此不知名人物的批判開始連結到維真尼亞本人的意象;隨著維真尼亞重複性地對主人公的尋失,兩者開始逐漸從不相干的平行軸線合併至同一個個體。

在最後維真尼亞終於有機會與主人公對談時,故事以主人公與維真尼亞的對話中提到一種關乎「痛苦與快樂」的自死行為後達到高潮,主人公完整地將詩詩、思思、CC與維真尼亞兩個形象合併在一起,開始出現某種相對應的自知;他對維真尼亞問出「你快樂嗎?」這個過於直搗核心的問題,最終使經歷眾多殘忍的指控、懷疑自身是否能夠重尋快樂的維真尼亞(或詩詩)與之共鳴,並直接走上那條無法挽回的路。

作者使用三種次要意象對抗另一種主要意象的方式,以他人對維真尼亞的「虛假」指控來對比維真尼亞的「真實」身分,來突顯並對比出由他人所定義的維真尼亞的某種痛苦的「真實」,與維真尼亞自述中「虛假」的快樂。

〈美麗人生〉則是重新將維真尼亞的自死結局改寫,假設主人公最終將維真尼亞從一個瀕死的情況中拯救,兩人的關係會如何用一種較為美好的方式繼續發展下去;作者引用日劇〈美麗人生〉中「永不放棄你」的結論,使用非常抒情的語氣,來質疑自身對形塑出〈快餐店〉人物形象的不確定性。

〈永盛街興衰史〉則是在本書選篇中唯一一篇與董啟章未來於V城系列中的特色,也就是城市書寫有關的作品,也被視為是《地圖集》的有力前作。藉由主人公有信的角度,作者形塑出一種對於香港歷史的追尋,用一條街道作為主軸,在這條街道的現今情景中嘗試梳理這條街道的過往、並且再由這些過往嘗試形塑出街道的「歷史整體」,最終藉由街道的消逝來暗喻這些關乎於自己、自身長輩甚至是整個香港歷史的流動。

作者藉由一些唱詞作為背景音樂,形塑出自己的祖母杏兒在原先永盛街興盛的時候,於歌樓中的故事、自己青春時期曾經共同於永盛街居住的女友詠詩與其最終的離去,再搭配到現今一個陪唱女郎阿娟躺在自己身旁,而整條街道已經荒廢,而自己正在埋首處理史料的一種荒謬。

這篇小說在現實中的劇情其實並無龐大的推展,但藉由對歷史與地景的詳細描述,搭配其依照歷史分三個階段、三個角色見物傷情的筆法,成功為已經不盛的永盛街製造出了一種人事已非的落寞感、與作者對自身與香港歷史的一種不確定性,為作者為未來的城市書寫立下基礎。

分析上述所舉的四篇早期文本與其個人創作自述、加上同屬初期作品的、聯合報文學獎之名篇〈安卓珍尼〉時,我們大約可以抓出三個主要的特色:第一個,在閱讀董啟章的文字時,經常有一種反覆復沓一種命定的展現;無論是作為物體被虛構出的身份之宿命(如《西西莉亞》)、他人人生總結性的宿命(如《快餐店》)、整個性別作為單一形象的宿命(如《安卓珍尼》)、甚至是整座城市在過往歷史的興衰與自身命運的搭配(如《永盛街》),這種以「重複敘述同一件事情的發生」來創造慣性的未來投射、具有時間跨度且能讓觀者感受到其情緒量體的手法,是可以視命題的龐大程度進行敘事力道的彈性調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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