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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派情書》:我們從不討論死亡,不是因為我們刻意迴避這個話題,只是在這裡,我們專心致志地活著

文:迪麗亞.伊佛朗(Delia Ephron)

我們一從俄勒岡回來,老派論死我就去醫院報到,情書因為我必須連同療德妥,們從們刻們專連續服用三天的不討避這特喜達(decitabine)——一天兩顆藥錠,間隔十二小時。因為意迴我忠誠地服用療德妥,個話唯恐錯過了服用時間,這裡志地會導致效果不彰。活著這些藥錠根本像潛水艇那麼大。老派論死我還記得,情書有一次我在聯合廣場西街(Union Square West)和十七街街口硬生生地吞下一顆藥。們從們刻們專

我的不討避這化療持續著。雖然現在是因為意迴緩解期,但這些額外的個話藥物是為了讓我維持現狀。這世上有很多醜惡的這裡志地事,例如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對女性的性侵行為。而後引發的#MeToo運動既令人沮喪,同時也鼓舞人心。有多少工作,是因為我身為女性而失之交臂的呢?雖然我從來不會執著於這個想法,但仍不禁納悶。不過,我倒是常常想著電影產業是如何被男人與他們的利益所操控,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

過去,我大部分的時候都與諾拉共事,這對我是一種保護,因為她是導演,而且她很強悍。然而我也明白,我需要以一個作家的身分被看見,我有屬於我自己的故事。這表示,我需要寫書。一路走來,我很高興能夠對自己的寫作生涯毫無後悔,我總是試著融合不同的寫作形式,例如長篇小說、非小說、劇本等,可以在不同的書寫類型中轉換是種幸運。在空閒時刻,我會檢視自己過去的人生,試著不要去想這疾病會如何發展。回顧我所做的決定,發現它們都是有道理、有意義的,這使我寬心不少。

我得以靠著自己的想像力養活自己,這是多麼美好啊。

日食之旅——它的魔幻之處——鼓舞了我。這是一趟冒險——坐在高中的操場上,見證世界的消失與重現。雖然毫無證據,但我卻開始相信,我的緩解期將會很長,或者至少會持續整整十四個月,直到隔年夏天。

我和彼得懷著樂觀與歡慶的心情,著手籌備我們的結婚派對。我們寄出了電子邀請卡,上面是一張我們戴著觀測眼鏡、仰望天空、等待日全食的照片。

我們的結婚慶祝派對
十月二十九日,星期天,下午兩點至五點
歡迎你加入我們
享受蛋糕、香檳和乒乓球的美好時光

尤金烤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分層蛋糕,當中有一半是巧克力色、一半是黃色,綴以朵朵白色玫瑰和翻糖裝飾,記錄著我們的愛情故事,包括收錄了〈陌生人,進來吧〉這首歌的唱片、彼得的速霸陸、大峽谷,以及日食。那天下著傾盆大雨,不過我一點都不在意,我實在太快樂了。我安排了兩種桌球錦標賽,其中一組適合比較資深的參賽者(例如能夠殺球的人;我請客人自我評估後,自行決定報名組別)。我們的公寓裡高朋滿座。彼得的朋友愛麗絲——她很快也成了我的朋友——為我們縫製了一副隔熱手套,布料上印著我倆盯著日食的照片。每次當我用這副手套端起炙熱的鍋子時,總會想起這個快樂的時刻。

我們有一大堆計畫。感恩節的時候,我們會飛去巴黎,然後再飛到威爾斯,好讓彼得能夠認識理查和茱莉亞。接下來就是耶誕節了,我們會飛回舊金山和彼得的家人團聚。

在巴黎,我們住在一間位於左岸(Left Bank)的溫馨小旅館,光是床就占了房裡大部分的空間。我們就只是在巴黎輕鬆愜意地閒晃:到處走走,在咖啡店裡一邊品嚐咖啡和酒、一邊觀察路上的巴黎人,造訪戶外市集,在市集上買一隻烤雞,然後坐在附近的長凳上把雞大卸八塊吃將起來。我們遊覽了一些喜愛的景點,例如盧森堡公園(Luxembourg Gardens),以及展開糕點巡禮。

糕點巡禮是一趟長途漫步之旅——我最喜歡的路線是從第六區出發,沿著第七區的巴約訥街(Rue de Bayonne)一路前進——只要我們經過任何一間糕點店,就進去買一樣看起來最不起眼的點心:蘋果派、可頌、葡萄乾可頌、閃電泡芙、杏仁口味的東西、巧克力飲品、餅乾、任何檸檬口味的東西。最後,我們大包小包地帶著這些銷魂的甜點回到旅館,再點些茶或咖啡,好好地品嚐我們的戰利品。

我有一張彼得站在聖母橋(Pont Notre-Dame)上露出迷人微笑的照片,還有另一張是我更喜歡的:就在同一個地點,他的眼睛閉著,抿著嘴唇,正準備張開嘴巴大笑。這表情就像是他正在做最美妙的夢。在他身後的朦朧遠景是巴黎聖母院(Notre-Dame)——有著懸吊扶壁的哥德式建築代表作,其巨大的圓形玫瑰花窗就和雪花一樣精巧細緻。

巴黎永遠都是這麼美,這讓我感到安慰。看到這些恆常不變的地方,我滿心感恩,因為我變了很多。(距此時的一年半後,聖母院遭受祝融之災。)

在我們飛往伯明罕、預計搭乘計程車穿越威爾斯邊境並朝威河谷地出發前,我憂心忡忡地寫信給羅伯茲醫生。理查和茱莉亞的孫子前一週住在他們家時得了水痘,我們都很擔心會有病毒殘留在空氣中,導致我受到感染。這是神經兮兮還是正常反應呢?我也不知道。不過羅伯茲醫生從來不認為我神經質或過度恐慌。她說,我可以放心拜訪他們。

當我們抵達時,當地的計程車司機霍華來接我們。不論我是在伯明罕、布里斯托(Bristol)還是希斯洛(Heathrow)機場,總是他來接我。威爾斯的世界給人一種溫馨舒適感。在傑瑞過世前不久,有次我把存放我所有美金和英鎊的皮包忘在蒙茅斯一間餐館的酒吧裡,那裡是距離理查和茱莉亞家最近、古色古香的小城鎮。我不知道我把皮包忘在餐廳裡了。我有可能在教會逛手工耳環市集時遺失了,也有可能是在五金行買轉接頭時搞丟,或者忘在其他地方,例如某台車上。我只知道我的皮包不見了,而且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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