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偉信《茱麗葉與梁山伯》：吳君如演得最好看的一齣戲，小人物的愛情故事

最近有一個導演葉偉信的葉偉與梁演回顧展，放映他二十多年來執導的信茱小人電影。他在商業上最成功的麗葉當然是《葉問》系列，有些cult片迷則念念不忘《生化壽屍》，山伯但我個人最喜歡的吳君物，卻是最好愛情電影《茱麗葉與梁山伯》。

記得電影上映時我唸中七，齣戲正在準備A-lelve考試，愛情卻常偷懶去看電影。故事《茱麗葉與梁山伯》這一齣，葉偉與梁演我忘了是信茱小人自己蹺課溜去看，還是麗葉跟那很喜歡吳鎮宇的朋友去看。我去看這片的山伯除了因為葉偉信，也想看看吳君如拍文藝愛情片是吳君物怎樣的。那幾年是最好吳君如的轉型期，已經憑《古惑仔之洪興十三妹情義篇》（1998）成為香港電影金像奬影后，尚未回歸《金雞》（2002）那種喜劇。現在回看，《茱麗葉與梁山伯》仍然是吳君如演得最好看的一齣，因為她在戲裡夠內斂，比早年的「大笑姑婆」和後來的「流淚母親」角色更細緻地演繹到人物的內在情感。

圖片來源：電影《茱麗葉與梁山伯》海報

《茱麗葉與梁山伯》是兩個小人物相知相惜的故事。基層古惑仔佐敦（吳鎮宇）和酒樓知客Judy（吳君如）都是孤獨的人。佐敦早年被家人疏離，後來家人更遇意外全部身亡。Judy則是個曾患乳癌的離婚婦人，只有爺爺一個親人。把他們拉在一起的，除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感，還有對重新找回一個家的渴望。機緣巧合之下，佐敦和Judy一起替黑幫頭目新界安（任達華）照顧初生的兒子，享受了替代的、短暫的家庭之樂。

家庭是葉偉信電影的常見主題，從《迴轉壽屍》（1997）的「最後晚餐」段落，到《葉問》（2007）把一代宗師描寫為住家男人都可見。在人生際遇與社會環境都逆境重重之時，家庭似乎是最後的避難所。然而有些人親緣淺薄，恐怕便陷入困境。

葉偉信嶄露頭角那幾年，正值香港電影及社會的低谷。香港經濟因亞洲金融風暴大受打擊，自殺者眾。那邊廂杜琪峰和韋家輝的「銀河映像」拍出一連串灰暗的黑色電影。葉偉信的恐怖喜劇《生化壽屍》（1998）本來熱鬧地又驚又笑，最後也陡然轉入絕望的結局。

《茱麗葉與梁山伯》的片名已暗示這個愛情故事難有大團圓結局。佐敦對著新界安一夥，陷入沒完沒了的債務，十萬之後又十萬。雖然劇情簡介多把新界安寫為反派，但佐敦因為照顧新界安兒子（也是家庭因素）變為合作關係。細看之下，真正的反派可說是新界安的手下肥彭（林雪）。本來佐敦託好友林嘉華（劉以達）把鈔票還給新界安，卻被小混混劫去。林嘉華痛打那班小混混，怎料都是肥彭手下，又被「屈」一筆賠款。雖然劇本沒有明言，但林嘉華被打劫，也可能是肥彭的佈局？肥彭是電影的最大贏家。

佐敦和Judy是對方最後的盼望。Judy的爺爺去世，是佐敦阻止她自殺，讓雙方重燃組成家庭的希望。但佐敦作為一個古惑仔，最後還是無法回家。這一段採用了超現實的手法：佐敦的肉身躺在血泊中，靈魂卻帶著鑰匙回去。煮好飯守候的茱迪只有午夜夢迴的時刻跟佐敦重逢。電影結局是模棱兩可的：一開場茱迪跟士多婆婆買汽水的戲，在最後接上了一小段。那麼結局這一幕發生在事後，還是事前？汽水在電影中的意味也是模棱兩可的，既是茱迪爺爺最愛的、代表希望的飲品，也是凶器。若佐敦是茱迪生命的最後希望，她會否因絕望而再次自殺？大概導演不想結局太灰暗，留下了一個有盼望的開放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