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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脫》:拿破崙的軍醫堪稱史上最「嗜血」,當時法國醫生簡直用水蛭治百病

文:蘿絲.喬治(Rose George)

珍奇爬蟲:水蛭療法

在過去,品脫放血就像貼OK繃,拿破不會引發任何爭議,軍醫有時甚至是堪稱職業要求。早年修道院設有「流血廂房」(phlebotomaria),史上時法生簡水蛭又稱「刺絡房」(seyney),最嗜直用治百修道士每年必須放血數次,血當一來作為身體保健,國醫二來……就有趣了:修道士不是品脫要禁欲嗎?據信,長期強迫禁欲會導致精液阻塞,拿破進而引發毒血症,軍醫危及人體健康。堪稱放血可以避免毒血症。史上時法生簡水蛭對於這項職業需求,最嗜直用治百修道士似乎不以為意。血當他們把放血當作放假:這一天醫務室會點火,修道士卸下日常重擔,享用大魚大肉。

在《醫典》成書的時代,放血可以由醫生操刀,也可以由理髮師執行。理髮師本來就慣用利器,加上當時教令禁止修道士行醫,修道院理髮師順勢拓展業務,開始執行外科小手術,此一風氣傳開後,理髮師兼職外科醫生成為常態,理髮外科醫生公會應運而生,英國理髮外科醫生同業工會的首位成員於一三一二年開業,正因為早年放血由理髮師操刀,因此今日理髮店外才會擺放紅白雙色燈柱:紅色代表鮮血,白色代表繃帶,柱子則供病人抓握,上方的圓球大概是盛血碗的變形。

一四一九年出版的《倫敦白皮書》(Liber Albus: The White Book of the City of London)是一本規章手冊,由倫敦市長李察.惠廷頓(Richard Whitington)發行,英國民間傳說〈惠廷頓賣貓致富〉講述了這位市長發跡的故事,而其編纂的《倫敦白皮書》則提供倫敦生活指南,內容除了瞧不起外地人(不准他們開旅社、當肉販)、禁止烤麵包摻入麥麩,還明令理髮師不得「大膽妄為讓民眾見血,也不可在窗邊擺血,必須私下將血倒入泰晤士河,違令者由行政司法官裁處罰鍰兩先令」。

在外科醫學成為獨立學科之前,放血一事都由理髮師執行,外科成立之後,雙方還為誰有資格操刀唇槍舌戰,為了化解爭端,英國國王喬治二世於一七四五年敕令成立皇家外科醫學會,從此之後,外科醫生負責開刀、理髮師負責理髮,拔牙則由雙方兼管。

過去兩千五百年來,任何疾病只要找不出病因,一律採用放血療法處理。

《黑爵士》的橋段終於播完,接著我們來到十九世紀,此時「水蛭熱」開始延燒,水蛭吸血法廣為流傳,就連王室成員也接受水蛭放血。一八一六年,英國攝政王病倒,御醫使用三十六隻水蛭治療。一八二五年,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在克里米亞半島高燒不退,皇后力勸沙皇接受水蛭療法,但沙皇「勃然大怒,抵死不從」,直到病情惡化,才不甘不願在頭上放了幾條水蛭,最後依舊死於病榻。

除了英國攝政王和俄國沙皇之外,促成水蛭熱潮的君主另有其人。拿破崙的軍醫布魯塞斯(Francois Joseph-Victor Broussais)是史上「最嗜血的醫生」。柯克和潘伯頓合著的《水蛭》寫道:拿破崙戰爭讓「民醫成了軍醫,導致民間會用刺針放血的醫生短缺。布魯塞斯的聰明之處在於提出全新醫理,儘管聽起來時髦,卻是根植於平易近人的簡易療法,絕對不會鬧出人命」。這套醫理源於布魯塞斯驗屍時在消化系統內發現血跡,他因此推論所有疾病都源於內臟發炎,統稱為「液病」(phlegmasies),並認為「液病」可用放血療法緩解,包括傷風、梅毒、行經、流感、霍亂、痛風,皆可採用放血治療。

不過,布魯塞斯知道放血很危險,病人常常放血放到昏厥或是彌留,切開靜脈則會引發感染,因此,布魯塞斯認為水蛭吸血法比放血療法更佳,至少比起切開靜脈,水蛭吸血的致死率低多了,更何況水蛭俯拾皆是,水蛭吸血法對於治療外傷又特別有效,「例如車輪輾過造成的創傷」。此外,將數隻水蛭置於肛門可以消炎,「大大小小的液病都能立刻消除,小則六英吋,寬則一英尺」。布魯塞斯並未多費筆墨描述細節,讓我不禁好奇(了一下):一英尺寬的肛門膿瘍究竟長怎樣?根據布魯塞斯的說法,治療幼童需要一到三隻水蛭,治療婦女需要十五隻,成年男子放血一次需要六十隻。

布魯塞斯一時紅遍醫學界,演講場場爆滿,有一次還出動國防部長(另一說為警方)親自關門,以防外頭群眾破門而入。由於布魯塞斯的醫理備受敬重,因此,原本法國的水蛭產量在十九世紀初還多到可以出口,到了一八三三年反而必須從國外進口水蛭四千一百六十萬條,當時法國醫生簡直是用水蛭治百病,甚至連病患的面都還沒見到,就先讓病患放血,讓水蛭成了另類的「預防病蟲」。

這麼多的醫療水蛭從哪裡來呢?早年歐洲沼澤和池塘盛產水蛭,採蛭人只要光腳涉水就能捕獲,倫敦的惠康博物館(Wellcome Collection)收藏了一幅牧野版畫,畫面上的約克郡採蛭女正在將捕獲的水蛭裝進小木桶。英國浪漫派詩人華茲華斯(William Wordsworth)在詩中描繪湖區的採蛭夫:「雲遊池塘與荒野/棲息上帝的恩典/如此老實地掙錢」。採蛭確實是老實的行業,但既不浪漫也不閒適,在法國稱之為「血釣」:

只見少女身子一軟,腳步不穩,既像醉酒又像頭暈,一時跌入池塘——腳在泥裡、頭在雲裡。身旁的夥伴心知肚明:這少女之所以渾身酥軟,實則是水蛭吸人膏血不知饜足的緣故。大夥兒七手八腳將摔昏的少女抬出池塘,遠離這些黏答答的寄生蟲。

這時通常會遞上加烈紅酒讓少女補身體,一則提神,二則補血,少女光溜溜的腿上覆滿了吸血水蛭,等少女醒轉後再用熱灰或鹽巴將水蛭取下。採蛭收入極為微薄,從事這一行都是家境貧苦或迫不得已,隨著西歐當地的水蛭在十九世紀中葉幾近絕跡,採蛭的前景日漸黯淡,有人開始改以養殖代替採獲,但是困難重重,首位成功者是法國吉倫特省的貝夏先生(M. Bechade),他在一八三五年發明了令人作嘔的水蛭餵養法,將牛、馬、驢趕到池塘裡讓水蛭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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