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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說好真實故事?》:我最初的夢想是寫一本小說,卻在創意非虛構寫作領域找到自己的使命

文:李・古特金德(Lee Gutkind)

創意非虛構寫作的何說好生活方式

曾經我自以為會成為一位偉大的美國小說家,我將恩內斯特.海明威、實故事最菲利普.羅斯、夢想命約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和諾曼.梅勒等人視為英雄。寫本小說虛構寫作對一個在一九五○和一九六○年代長大的卻創猶太男孩來說,這是意非典型也可預見的想法,畢竟正如湯姆.伍爾夫所指出的領域,小說是找到自己美國文學中的「王者」。

但我讀了愈多這些了不起的何說好作家作品,這麼多令我敬佩的實故事最書,也讓我愈加自覺無知。夢想命我自覺對這個世界只能說是寫本小說虛構寫作懵懵懂懂。我認識的卻創人僅限於賓夕法尼亞州匹茲堡一帶,這地區是意非不錯,但是領域梅勒、海勒和海明威都參戰過,或者說上過很多次戰場。尤其海明威幾乎參加過全球的戰事,他去了非洲、西班牙、古巴和懷俄明州;也從事過大型獵物的狩獵活動;對鬥牛瞭若指掌;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他還曾在前線駕駛救護車。我呢?哪裡都沒去過,沒做過什麼足以稱道的事,除了高中的求學過程有些不穩定,在我父親的商店裡賣過健康矯正鞋之外。

我沒有像大多數同齡的人一樣上大學,而是選擇入伍。在軍旅期間,我遷居到匹茲堡以外的幾個地區,認識了很多與我截然不同的人。在新訓營的第一週,我此生第一次認識到同齡的黑人和同性戀者,或至少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位同性戀者,而他恰巧也是猶太人。還有一個名叫蓋爾的巨漢,他的身高逼近六英尺半,肩膀寬厚,脾氣暴躁,來自佛羅里達州中部某個地區。我們住同個寢室,他睡上鋪,我睡下鋪。剛到軍營時我把背包扔到下鋪的床墊上時,他像隻禿鷹一樣降落,等著我爬上床躺好。他屈身把他的鷹鉤鼻貼在我臉上,問道:「你是猶太人嗎?」

我心想,「噢,老天,跟我爸以前警告過我的一樣:無論你到哪裡,都會有反猶分子等著要恐嚇你,讓你過得生不如死。」

我想了一下要不要否認自己有猶太血統,但我已經拿到兵籍牌,且上面明確標示我是猶太人,蓋爾可能會從我的脖子扯下牌子來確認,所以我做好心理準備接受蓋爾的攻擊,然後鼓起勇氣說:「是,我是猶太人。」

蓋爾看了我半晌,然後微笑跳回他的上鋪,接著又彎身親切地對我說:「好吧,只要不是天主教徒就沒問題。」

這一刻對我來說可謂晴天霹靂,我在天主教堂附近長大,左右鄰居都是天主教徒的家庭,隔壁鄰居的長子比利經常嘲笑我,不僅因為我是猶太人,還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他的母親曾用一種帶有強大同情和理解的親切口吻對我說:「真替你難過,因為你是猶太人,如果你是天主教徒,人生會過得比較幸福美滿。」

她的說法在當時可能沒錯,至少在名為格林菲爾的當地社區非常正確,但在新訓營裡,我卻很慶幸自己是猶太人,而蓋爾是我的好兄弟,他是一名浸信會教徒,也在天主教徒的包圍下長大。他在家鄉擊敗了對方陣營,這件事讓他很有成就感。

在新訓營的四個月裡,我很快就發現自己有許多事情要學。我在軍旅生涯中認識愈多人,去了愈多地方,就愈了解自己是個井底之蛙。後來進了大學,我白天在學校打零工,晚上上課。我意識到自己如果想寫一部好的小說,那我懂的還不夠多。我喜歡讀小說,但我知道如果自己對這個世界只有一知半解,就不可能寫出我想寫的書。

小說不僅是冒險故事,也不限於人物塑造的學問。一本好的小說能以獨特而生動的方式重現世界,或者塑造世界的某個面向,所以我持續閱讀,計畫好要體驗新的人生,盡量認識更多的人,了解我的生活之外,也去了解他人的生活。那時我還沒有領悟自己正在為未來的寫作生涯做準備,但後來我寫作並不採用虛構體裁,當年尚未有個精確的名稱,但現在那已稱為創意非虛構寫作。我開始過著創意非虛構寫作的生活。

從夢想到現實

蘇珊.希恩能用生動、親切的方式描述西爾維婭.弗魯金的故事,是因為她和西爾維婭.弗魯金住在同一個精神病院裡,而且經常共處一室。希恩在弗魯金的床邊加擺一張小床,弗魯金用漱口水洗頭並在浴室滑倒的那天早上她就在場,她最終被送進克里德莫爾精神病院。長達數個月,希恩斷斷續續在此過程中沉浸於弗魯金的生活,所以她能夠透過弗魯金的眼睛看世界,或者至少了弗魯金的世界,還有那些生活其中的人。

使用沉浸的技巧,能讓作家裁製出一個具備公共性的故事(一個更大的主題),並讓作者擁有這個故事,也讓這個故事成為他們的故事。沉浸其中最終能產生一股親密感,作家沉浸得愈深,沉浸感就會愈加精確、包羅萬象又親密無間。沉浸需要作家的勇氣和投入,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和注意力。就和回憶錄一樣,沉浸並非新的概念,幾千年來作家和說故事的人一直沉浸在他人的生活和自身經歷以外的處境中。直到近來,大眾才開始關注起那些作家用來強化作品和吸引讀者的方式。

梭羅將自己沉浸於大自然中兩年,只為捕捉在瓦爾登湖獨居的那一年時光。喬治.歐威爾為了體驗並描繪被剝奪公民權的人究竟有多困苦,他實際把自己放逐到巴黎的下層地下室和地下墓穴中,並在巴黎的高級飯店和餐館的廚房裡工作,只領奴隸等級的微薄工資。他於一九三三年出版的著作《巴黎倫敦落拓記》(Down and Out in Paris and London)正是沉浸式寫作的經典,而海明威則為寫作《午後之死》沉浸於鬥牛文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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