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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斯坦》:北京正在歐亞大陸鋪一條新絲路,而且是人造纖維之路

文:拉菲羅・龐圖奇(Raffaello Pantucci)、中國正歐之路亞力山卓司・皮德森(Alexandros Petersen)

絲綢之路,斯坦絲路或人造纖維之路?

在位於中國和哈薩克交界的北京霍爾果斯,一輛輛貨車滿載中國商品,陸鋪沿著道路排列,條新等候中國和哈薩克的人造海關人員先後放行,好繼續橫貫歐亞大陸的纖維行程。很多貨車要前往中亞的中國正歐之路大型市場,像是斯坦絲路多而多、巴拉寇卡(Barakholka)和卡拉蘇,北京有些則要前往歐洲。陸鋪貨車擠過單一線道,條新卡在長長的人造等待車流中,在中國海關的纖維陰影裡等待,全新的中國正歐之路中國海關有多條線道,就閒置在隔壁。

這些道路平行延伸,連接正在擴建的鐵路網絡——遍布中亞地區,起於烏魯木齊宏偉的新火車站,接著緩緩穿越草原,抵達歐洲海岸。這片運輸網格是中國正在歐亞大陸各地鋪設的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心臟,其中第一個中心和中繼點便位在中亞。

哈爾福德・麥金德談論中亞時,提出「大博奕」理論,說強權競相鬥爭,以主張自身擁有的影響力,而引用這番說法或許陳腔濫調。紙上談兵的戰略家和位居要津的空想家,長久以來老愛把中亞地區看作地緣政治棋盤,只是中亞領導者本身的戰略概念中心也是如此。

舊觀點是把中亞地區看成實質戰場,用於爭奪權力和控制權。舊時代的權力遊戲依舊在,不過如今是透過市場和道路及基礎建設的物流來連結,且正逐漸重新布線,目的地一概朝向中國,不再是莫斯科。若跟中亞高階官員或戰略思想家談,他們多談論多重向量的外交,認為自己是坐在駕駛座主導。然實地查看,光看中國經濟投資的廣度和深度,就知道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中國在中亞打造並規畫一帶一路和絲綢之路經濟帶時,引用麥金德的思維到什麼程度,始終無法確定。王緝思起初寫作談論中國的「西進」時,曾呼應麥金德這位歷史地理學者。而且,稍早我們提過,二○一五年,駐倫敦聖詹姆士宮(Court of St James)的中國大使指出,麥金德曾告訴《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的讀者,「要把新絲路當成機會,不是威脅」,此番言論深得中國的心,而中國大使亦在文章一開頭便直接引述麥金德的話。

他接著強調運輸網絡的重要性,引述另一名更近期的地緣戰略學家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的觀點,他說,「運輸網絡無可避免地正在成形,勢必能夠更直接連接到歐亞大陸多數富饒以及東西兩端之地。」

根據中國駐英大使劉曉明的詮釋,這項計畫的核心,是為提升整個歐亞大陸的連結密度,並且建造基礎設施,促進共同繁榮。貨物流通的路線會決定這條新絲路的路線,大部分勢必會橫貫中亞,切過整個歐亞大陸。

進行研究期間,我們盡可能地沿著這些路線踏查。我們探訪了通往中亞的四個中國邊境哨站——每到任一站,都近距離觀看兩邊,不過我們從來沒有正式跨越邊界,因為需要簽證。我們搭車到遙遠的新疆邊界,並走偏遠的路線抵達中亞邊境,試著跟隨橫越這塊大陸的貨物,探索可以找到貨物的市場,跟在艱困的環境中努力餬口的商人聊天。

有些人很親切,有些人則指控我們是間諜,但就是沒有人覺得自己正參與這場大博奕——多數人只是試著討生活而已。但是,顯然,北京正在鋪築新的絲路,整個中亞地區正在發生巨大的改變,而他們無一不受到影響。

麥金德所喚起的浪漫神祕,人人都注意到了。二○一二年,在一趟中亞旅程的一開始,我們造訪烏魯木齊的新疆大學,抵達大學後,我們和幾名研究人員見面,這才驚訝地發現到,他們希望我們向學生演講。於是,我們便厚著臉皮,發表了冗長的演講,把麥金德和司馬遷融入現代的論述,聽眾聽得津津有味(即便必須透過翻譯)。

學生們反問了具體的問題,急欲了解美國對新絲路的看法,特別是當時的美國國務卿希拉蕊前一年正好在清奈談論到絲路,而這又意味著什麼。我們離開大學去探查這些路線後,令我們震驚的是,中國在中亞地區的活動竟然已有如此進展——美國的確談論過對新絲路的夢想,未想中國正在實現。

「絲路」一詞其實很晚才出現,由十九世紀早期內亞探險家、德國地理學會會長費迪南・馮・李希霍芬(Ferdinand von Richthofen)所創;費迪南的姪子便是惡名昭彰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飛行王牌曼佛雷德(Manfred von Richthofen),綽號「紅男爵」的他曾擊落最多敵軍戰鬥機。

費迪南也是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的教授,後者是第一批詳細規畫、探索大部分的中亞以及現代新疆與西藏的西方人之一。費迪南在自己生長的時代裡,最廣為人知的,大概是他為在外國的上海商會提供關於中國煤田的情報。甘肅原本有一座山脈,便以他的名字來命名,但是現已重新命名,而他以德文完成了許多嚴謹的地理學著作,至今仍未見翻譯。

他持續發揮影響力的遺產,在他所提出的見解裡,其中某些方面可說是數一數二毫無見地,那便是他認為貫穿歐亞大陸中心的路線網絡,從中國到歐洲、中東、俄羅斯、南亞,大多只用於絲綢貿易。向四面八方流通的貨物當然五花八門,從中國玉石,到印度香料和羅馬硬幣,應有盡有。文化和宗教多所融合,又兼容希臘文化、佛教、摩尼教等,族繁不及備載。黑死病也透過貿易網路傳播開來,或許是傳到西方,不是傳向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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