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克．凡霍納克（Mark Vanhoenacker）
河流城市（節錄）：首爾
這個路標提醒我，我不在匹茲菲：身穿韓服者免費進場。想像心悅
幾年前曾有朋友問：你沒去過的座城真正城市中，最大的市首實賞是哪個？我不知道，也很訝異自己從來沒好奇過這個問題。清溪前去後來發現，川著當時的目讓沒答案應該是首爾。
因此，條河我第一天來到首爾就早早起床，漢江從飯店附近的車站花二十分鐘搭車，造訪從地圖上看起來最適合的想像心悅起點：首爾車站。之後，座城真正我往北走，市首實賞喝杯咖啡，清溪前去在超現代的川著首爾特別市廳舍逛逛。這座市政廳宛如一道玻璃海浪，出現在原有的石造市政廳上方，下方還有一塊擁擠的綠地，有工作人員正在為音樂會做準備。不久之後，我抵達景福宮的售票口，加入漫步進入城門的群眾行列，從穿著紅袍的守門將面前經過，看見他們握著閃亮、飾有流蘇的長柄武器。
景福宮最初是在十四世紀末，由高麗王朝的開國君高麗太祖所成立，他會選擇首爾，部分原因是這裡是四山環繞的山谷，若依據傳統風水來看乃是福地。在山峰上，這築有城牆的皇宮設有五百棟建築物與七千五百個房間，本身幾乎就是一座城市。한글是諺文，為韓國人使用的書寫系統，是十五世紀在集賢殿創造出來。我覺得這種文字迷人極了，也有人告訴我這比成千上萬的中文與日文字更容易學，於是南韓會在每年十月九日的韓文日，放假慶祝這個成就；北韓則是把朝鮮文日訂在每年的一月十五日。
今天剩下的時間，我打算走到漢江。漢江在流經城市時，河道出奇遼闊，在部分河段，河岸兩邊甚至距離超過一公里。整體而言，漢江東西向的河道蜿蜒流過首都的中心，對於一個有時差的旅人來說，追溯其流向或許會讓人想起遠遠沒那麼寬的倫敦泰晤士河，某些彎曲處尤其類似。因此當我在地圖上查看漢江上的橋梁時，以為會看到滑鐵盧橋（Waterloo Bridge）而不是東湖大橋（Dongho）；聖水洞（Seongsu）所在地則變成黑衣修士區（Blackfriars）。
在前往漢江的河岸途中，我等著穿越一條遼闊的大道。這條大道樹木林立，部分是行人專用；我看到一間冰淇淋店，還有野餐桌，並聽到流水聲。我來到道路的中央地帶，看見從水池傾瀉而下的瀑布，還有可通往中間水道的階梯，那水道彷彿從首爾的混凝土外殼中突然冒出。
這就是清溪川（Cheonggyecheon），西向東的流向從風水角度來看是有道理的，以平衡漢江東向西的流向。幾個世紀以來，首爾的孩子會在這裡玩耍，母親則在這裡取水，或在附近洗衣；在某些時期，這裡則是下水道。在二次大戰之後，都市化與工業化為這條溪流造成現代污染，河岸則有破敗的棚屋區。
一九五○年代，這條河流上方加蓋，到了一九七○年代，如同許多城市，這條暢通無阻的水道深深吸引交通運輸規畫者的眼光，於是沿河興建起高架道路。這條河流的名稱為人熟知，部分原因是〈清溪川八街〉這首歌曲；這是南韓在一九九○年代相當知名的抗議歌曲。二○○○年代初期，高架道路拆除，讓這條河重見天日，重新修復。
今天，清溪川在比周圍城市更低的地方流動，因此你必須靠斜坡、樓梯或電扶梯，才能走到它旁邊的步道。一旦抵達，就可以順著看起來充滿自然風情，但實際上是經過高度規畫過的廊道前進；周圍有綠色植物、公共藝術，還有標示著火焰與數字的標示，說明你已燃燒多少卡路里。這裡也有夠大的傘，可與人一起躲雨，也意味著這座城市有時會降下驟雨，即使在這清冷的秋日早晨。難以想像，但雨勢可能很大；所幸時間夠短，可以和一群陌生人等雨停。
我走路走得最遠的時機，就是剛抵達新城市的那幾天，首爾也不例外。我走過車站到景德宮的蜿蜒道路，現在又沿著這條溪流多走了好幾公里路。我想，流水聲在有時差的人耳裡聽來，必定有療癒之感——這條經過整治的溪流常被描述為「奇蹟」或「綠洲」，安藤忠雄等世界首屈一指的建築師也對此地讚譽有加——不過，如果說這條河的力量來自大自然並不準確，因為這條現代溪流很難自行流動。清溪川並不像芝加哥河那樣，以工程逆轉流向，但為了打造出都會的便利設施，這裡的河水仍舊是從漢江打上來的，而不久之後清溪川又會透過漢江支流，匯流回江中。
的確，許多人說清溪川並非真正的復育系統；有批評者甚至指出，這裡或許該稱為水平噴泉，牧師與環保行動人士崔秉成（Byung-sung Choi，音譯）就說這裡是「巨大的混凝土魚缸」。或許，只有和周圍的大都市帶發展相比，大自然在這裡才顯得蓬勃發展。步道上有淺溪與小沼澤；有原生柳樹、白楊、荻叢沿著溪流生長；研究顯示，這條溪流附近的溫度會比幾個街區外的道路低幾度。
自從這條溪流整治之後，魚類與鳥類物種的數量增加，有些物種代表吉兆，例如韓人認為代表幸運的鯉魚（일반 잉어，讀作lban ing-eo），以及代表百年好合的鴛鴦（원앙，wonang）；經常有人會以木頭刻出成對的鴛鴦，當作傳統的結婚贈禮。清溪川的水很清澈，而我影子下成群的銀色魚鰭讓我想起，夏天時曾和父兄在匹茲菲的堤道拋出釣魚線；我也想到，今天在豪薩托尼河的伯克夏河段旁會樹立警告標誌，要你別吃抓到的魚，警示語還以英文與西班牙文的大寫字母書寫，搭配鴨、魚、龜、蛙四個圖示，圖示兩旁都擺著刀叉，並以斜槓畫過，表示：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