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希米露
由艾倫．摩爾（Alan Moore,美漫漫畫 1953- ）書寫與戴夫．吉布斯（Dave Gibbons, 1949- ）繪畫的《守護者》（Watchmen 1986-87），是守護式英20世紀美國英雄漫畫的經典，是英著制首部獲得雨果獎的圖文小說，也是雄不雄少數榮列2005年時代雜誌百大英文小說（The All-Time 100 Greatest Novels）的圖文小說。
或許你不見得真的過穿聽過《守護者》這部漫畫，也或許在你印象中《守護者》的服的凡人電視劇（2019）與電影（2009）都不是熱門的影視選項，但是創造可能你想像不到，今日我們熱衷的顛覆眾多英雄角色，像是經典蝙蝠俠、小丑、美漫漫畫V怪客或開膛手等等，守護式英其實都是英著制來自摩爾的創作，也都與《守護者》的雄不雄英雄們有著雷同的原型——有缺陷的英雄（the flawed hero）。
Photo Credit: 希米露攝影 在摩爾創作《守護者》之前，英雄在美國漫畫界的服的凡人形象，幾乎都是「超越凡人的完美者」，而英雄漫畫也幾乎都千篇一律地遵循著「英雄成功打擊壞蛋」的公式。這種平面呆板、粗糙單薄、又充滿公式的圖文寫作，大概就是一般人對於英雄漫畫根深蒂固的概念。
但是，自從在1986年，《守護者》問世之後，摩爾開創的英雄典型徹底改變早期英雄的粗淺形象，也一改觀眾對於英雄漫畫即是二流青少年消遣讀物的印象。
摩爾可謂漫畫界的哲學家與文學家。他的英雄人物並非完人，也非聖人。他們有自己的人生困惑、人性弱點與自我矛盾，英雄會有看不清的盲點、錯誤的選擇、甚至重蹈覆轍。在這些英雄人物中，或許有些最終獲得自覺、有些總算自我超越，但是，不少英雄不僅毫無自覺，最後甚至選擇墮落。
這也是為何在《守護者》頻繁出現的黃色笑臉別針，總是帶有一抹血跡，因為《守護者》的英雄們，都不是早期的樂觀派英雄主義者，而是與你我相同，都是有瑕疵的人類。
摩爾將超凡的英雄降級為有瑕疵的人類，既是一種實驗，也是種哲思，他顛覆完美，揭發人性，無論是神或人，都與宇宙一樣，有暗物質也有黑暗面。
這類帶著人性弱點的英雄原型，後來成就了同樣是由摩爾創作的蝙蝠俠與V怪客，無論是如同蝙蝠俠的黑暗守護者，或是像V怪客的正義犯罪者，都是有弱點瑕疵，卻同時又有著偉大豪情的矛盾英雄。
摩爾的顛覆英雄
摩爾創作這類矛盾英雄的作法，就是將英雄的出身降級為「人」，或是將神力英雄的產生源於謬誤。催化《守護者》故事動能的主要角色有兩位，一者是策劃陰謀的謀殺者，另一則是追查真相的地下偵探，這兩位恰巧也剛好站在理智與熱情的極端。於是，以下就先以變臉羅夏和智謀者為例，介紹摩爾的顛覆式英雄。
1. 變臉羅夏（Rorschach, 又名Walter Joseph Kovacs）
他可謂《守護者》中最有道德感、最為正義、且又最為情感濃烈的英雄，既是故事的推進者，也是整體謎團的重組者。如果不是羅夏渴望真相的決心，還有積極追蹤與求證的勇氣，《守護者》不會有結局，讀者也不可能明瞭陰謀的內容與謀殺的目的。
身懷正義與道德勇氣的羅夏，因為無法苟同陰謀也無法同流合汙，而不得不選擇離開人間，可謂《守護者》中最有英雄氣慨的角色。不過，如此正向光明的英雄，卻有個相當卑微悽慘的出身。羅夏的母親賣淫為生，羅夏的父親不詳。
Photo Credit: Masayo攝影 因為處於惡劣環境又脾氣暴躁，羅夏的母親有虐童的惡習。長期遭受惡言相向與暴力相待，以及後來生活於孤兒院的晦暗經歷，成為日後投射於羅夏面具的內心陰影。然而，既是陰影，也是動能，這些微賤的境遇，其實也是支持羅夏堅守正義道德與黑白分明的內在準則。
摩爾創作的英雄角色，是個真實又全面的人類，而非呆板單向的樣板英雄。這種與你我雷同的人類英雄，有著飽受環境牽制的命運，性格也是塑型於環環相扣的生命歷練，於是，相較於80年代大部分的英雄，摩爾的顛覆性英雄反而比較像是穿著道具服裝的職業選擇與地下正義，而不是來自神聖天擇的偉大使命。
羅夏最為突出的服裝特徵，就是不斷變化的對稱圖騰黑白面具。這種對稱圖騰有個名稱，就叫做羅夏墨跡測驗，是由十九世紀的瑞士心理學醫生赫曼．羅夏克（Hermann Rorschach, 1884-1922）所編製而成。羅夏醫生在1921年出版《Psychodiagnostics: A Diagnostic Test Based on Perception》一書，內含關於十套由羅夏醫師自創的「印拓圖騰」。
透過這十組印拓圖騰，羅夏醫生請他的病患描述他們的瞬間所感，也就是描繪這些抽象圖騰在他們內心產生的感受，由此十種圖騰與相對的感受，醫師就能歸納出患者的心智與心理狀態。換言之，「羅夏墨跡」即是以印拓圖像闡釋人類心理模樣的測驗。
顯然，摩爾在創造Walter Joseph Kovacs當頭，將他偽裝在墨跡瞬變的英雄面具之下，並為他取名為羅夏時，完全是種刻意的象徵連結。這也是為何羅夏在被偵訊時，以及在與精神科醫師對談中，醫師會以印拓卡牌詢問羅夏的感受，想由他們的對談得知羅夏的罪行與目的。
不過，可笑的是，最後醫師不但沒有透過羅夏測驗描繪出羅夏的心理模樣，甚至還對自己產生懷疑，因為在這些圖騰中，醫師不僅沒有讀出羅夏的內心，反而洞見到自己的黑暗、空洞、與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