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負責任評論
為何梁朝偉的看梁凝視像是一幅畫？
很意外跟朋友看了NewJeans〈Cool With You〉的MV，畢竟裡面有難得出現的朝偉長梁朝偉，起初只看了有梁朝偉的最擅side B段，一臉快要罵街的深邃黑人問號，補看了side A的凝視片段，才發現其中的看梁樂趣。
其實〈Cool With You〉的朝偉長MV看完後，就會發現梁朝偉為何願意接，最擅一言以蔽之——這個MV幾乎是深邃靠梁朝偉的眼神表演支撐起來。
之所以這麼說倒不是凝視說NewJeans舞蹈不重要，或者是看梁鄭浩妍演技不給力，而是朝偉長這個MV貫徹始終都是關於人與人之間的「凝視」，這可以說是最擅梁朝偉最擅長的部分。
side A：
side B（梁朝偉片段約從1:55開始）：
〈Cool With You〉故事其實不複雜，深邃簡單來說：
女人是凝視一位愛神，能夠通過眼神望向不同的人，讓人類彼此相愛，直到有一天女人凝視著「邱比特與賽姬」的畫作，發現身旁有一位與自己同樣專注的人，在轉過身時彼此確認過眼神，女人讓自己鍾愛上這位男人。
但是愛神終究是無法被人類所看見，即便女人如影隨形的進入男人的生活，仍然無法真正與之相愛，甚至因為怕轉移眼神的過程，讓男人愛上他人，只好不斷凝視著男人。
女人後來甘願放棄身為愛神的身份，用凡人的方式讓彼此墜入愛河，女人本以為可以一直保有平凡的幸福，直到一次情侶約在一個馬路口，正要過馬路相見的女人發現男人身後「另一位白髮蒼蒼的愛神。
女人本以為另一位愛神望向的是自己，結果在眼神的交錯後，發現男人眼神飄移，最終男人愛上馬路口後的另一個人，愛神仍然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愛情。
這個MV我覺得有三個看點：
- 故事凸顯出愛情的脆弱與易碎，縱使如愛神也無法抵抗命運的捉弄。
- 「邱比特與賽姬」的原版故事裡，邱比特是用金箭來促成人類的愛情，也是因為意外才讓金箭劃傷自己，因此愛上賽姬；MV裡用人與人之間的「凝視」取代金箭，讓眼神隱喻慾望的窗口。
- 梁朝偉短短一分鐘的戲，毫無台詞的狀況下，用眼神演出一個殘酷的愛神，眼神從「俯視眾生的輕蔑」到「銳利如箭的獵食」，最後用一個「詭譎的微笑」作結。
梁朝偉近乎輾壓的演技，老實說讓這部MV最大的缺點可能是奪走女團成員的光彩，我甚至感覺搞不好導演是以梁朝偉的眼神去鋪排這樣的故事。
討論梁朝偉那個深邃的眼神，其實還是導演王家衛看的最通透：
「別人都說梁朝偉眼睛會詮釋很多東西，其實我認為梁朝偉的眼神是最純淨的，在每一個特定的場合你可以通過他的眼看見他的心。之所以看出他眼神的傳神也是因為他眼睛的純，現在很少有演員會這麼純了。所以說是百年難得一遇。」
電影是接受的藝術，拍完之後無論演員與導演想怎麼解釋，觀眾都會有各自的解讀，而梁朝偉的眼神卻總是詮釋出人複雜的情緒。
我自己印象裡有這麼幾部電影裡，梁朝偉的眼神是最印象深刻，而且截然不同：
《無間道》裡，梁朝偉的眼神是孤獨，無論任何喜悲，都能呈現一種徬徨的孤獨。
《花樣年華》裡，梁朝偉的眼神是猶疑，像是一個偵查自己愛情流動的偵探，保持若有所思的猶疑。
《流氓醫生》裡，梁朝偉的眼神是瀟灑，他可以邊切藥材，近乎崩潰的邊飽含淚水，轉眼讓自己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
話說回來，凝視其實是人類最原始表達慾望的方式，因此眼神本身是複雜情緒的窗口，眼裡可以一時只有她和他，但轉瞬也可以隨時放下一切，像是人類情緒的畫作，呈現我們的喜悲。
本文經不負責任評論授權轉載，原文刊載於此
延伸閱讀
- 梁朝偉獲頒威尼斯終身成就金獅獎，感言：我希望與合作過的所有電影人一同慶祝
- 梁朝偉：「三歲定八十」的明星認同
-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有燈，就有人」——記《一代宗師》裡的三種譬喻
【加入關鍵評論網會員】每天精彩好文直送你的信箱，每週獨享編輯精選、時事精選、藝文週報等特製電子報。還可留言與作者、記者、編輯討論文章內容。立刻點擊免費加入會員！
責任編輯：朱家儀
核稿編輯：丁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