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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看似美好,卻成為「高功能憂鬱者」無法停步的枷鎖

文:吳景濱心理師

無援的越大越大憂鬱悲歌,高功能者的責任者無憂鬱

進來我治療室的他,身材高大、美好壯碩,卻成卻一臉愁容。為高我的法停身型明顯小他一號,他卻龜縮在離我遠處的枷鎖沙發角落,形成一種不般配的越大越大憂鬱畫面。

他(化名阿信)顫抖著發問:「吳心理師,責任者無你覺得愛是美好什麼?」我聽到這句話時,當下真的卻成矇了。因為,為高他年紀大了我至少20歲,法停曾任大陸台商的枷鎖中高階主管,而後回台亦是越大越大憂鬱擔任主管階層位置;他的經歷應令人想像應是意氣風發、強勢、陽光才對。

我沒有立即的回應,而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再次開口:「因為,我和我老婆曾找過心理師做過伴侶諮商,那時候的心理師這樣問我。我說,我愛我老婆45分、我兩個小孩45分,而我愛我自己10分;沒想到心理師跟著老婆一起罵我,我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他不禁流下淚來,擺在他面前的面紙,看著它卻不敢拿取。

我想了5秒鐘,並嘆了口氣回應:「我覺得愛,是沒辦法用分數衡量的,若你沒辦法好好先愛自己,給出再多的愛是枉然。我看到更多的是,你為了愛你周遭所重視的人,失去了自己。」

在他的生長背景中,曾有個表現突出且很關懷他人的哥哥,哥哥很受家人、朋友喜愛,卻因某些原因一蹶不振。身為弟弟的他,為了頂替哥哥的位置,付出了雙倍的努力,好不容易在他人眼中有很好的工作,成為了自身家庭的驕傲,也深受娘家家人的喜愛。但在妻子換了工作,想追尋人生第二春時向他提出離婚要求,他崩潰了。就在這段期間,他的犧牲、過度付出的記憶湧上心頭。

高功能者憂鬱,更容易被忽視 

如同今天所舉例的阿信,在他原生家庭、娘家家庭、自身家裡,都試圖扮演著高功能的角色,他擁有很好的工作,受周遭人愛戴,自覺為他人付出是一件很有價值的一件事。但是,當妻子想離開他時崩潰了。最沒想到的是,當他心灰意冷、並無助時找到心理師時,心理師卻沒有和他站在同一陣線,而是,責備你為什麼沒有做好。

高功能憂鬱者常是有苦不能言,當他們真的想訴苦時,卻常遭到周遭人負向的回應。他人會因為你本來就表現很好,給你訴諸期待,若當你撐不住時,開始會說:「你自以為是太久了,現在有什麼好抱怨的?你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冤枉」可能是這類人最大的感受。他只是持續地努力,希望成為在家人中無經意的一句話的解決者;但沒想到我的存在,是為了周遭的人不情願地陪笑與支持的存在。

其實,不管多麼表象厲害的人,都有可能被憂鬱情緒所侵擾。一樣會茶不思飯不想、對日常生活興趣提不起勁、對自身存在意義抱持著懷疑。

高功能憂鬱者的幾個特徵

高功能憂鬱者的特徵(資料轉自昕晴診所):

  1. 需要去假裝才能維持正常
  2. 害怕失敗,自我要求高
  3. 即便休息充足仍然疲勞
  4. 長期心情低落,心情起伏大,快樂不長久
  5. 對於任何社交活動都感到疲勞
  6. 容易產生依賴與成癮
  7. 日常壓力較大
  8. 食慾大起大落,不是暴飲暴食就是毫無食慾
  9. 生理狀況變差,容易生病

主要核心在於,自我要求高又要需要去假裝,內心生病了卻只能從外向顯微的行為才可看出端倪,他人很難從表面上看出來有異樣。若真的撐不下去,周遭旁人會有意無意地把你拉回所謂的「正常」位置,其中類似的語言包括:「你想太多了吧,看看你其他兄弟姊妹,我才真覺得他們才是沒救了」、「你倒下了那其他人怎麼辦,我才覺得我很受不了」、「看開一點,不要像我一樣,你很不一樣」等等。

這類的人有意無意地會承擔一切。因為他是在他生活周遭最有能力的人了,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看似很美好,卻成了他無法停步的無情枷鎖。

高功能憂鬱者的類型

上文談及高功能憂鬱者可能遭遇的困境,我透過自身實務經驗、及所汲取的相關心理知識歸納了五種類型:

1. 成就表現型

幽默地說,可以說是「全村的希望」的類型。若在華人社會裡,通常是突展現過人天賦的家中成員所擔任的角色,例如:特別會讀書(這個最常見)、多才多藝、某領域特別專精……是家裡的招牌,事關家族的榮辱與振興,全交付於你手裡了。

這類的人,其實從小獲得許多的讚美,亦獲得許多的關愛,甚或是溺愛,但當自己表現不如易時,會對他人失望的情緒特別敏感。所以,在他真實的內心很害怕失敗,甚至會對於外在掌聲,及自我評價的會有很大的落差及自我懷疑,也是「冒牌者症候群」的典型。

他們的核心在於總覺得自己不夠好,極度害怕失敗及他人評價,總覺得周遭人說的好話是假的,因只要自身表現未持續在高檔,他人的失望全寫在臉上。所以,他們無法給予自己「真正的正向評價」。

2. 家庭經濟支柱型

這類型的人出社會的早,很大部分原因可能家中就有債務問題。無憂無慮這件事情與他們絕緣,他們須「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因為沒有錢哪來的快樂呢?

他們沒辦法活在當下,覺得快樂是件奢侈的事情。當還在學習階段時,周遭的同儕可以在課堂上浪費時間、打屁聊天,課後更繼續相約去遊樂。然而,對於他們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他們的時間很珍貴,一旦放空或玩樂,就是在損失自身的金錢,或開始負債,他們對金錢與時間有極高的焦慮感。

他們總覺得只要把大量時間投注在「賺錢」上,家庭債務就會放過自己、殘酷的社會就會放過自己,最終「我也會放過我自己」。但沒想到的是這將會是無盡頭的深淵,因為自己賺到的金錢,根本無法把留在自己身上,

3. 長子、長女型

這類的人有點像「成就表現型」與「家庭經濟支柱型」的混合體。因為身為長子女,具有擔任家中表率的義務,弟弟妹妹不行,但是身為哥哥姊姊的我一定要先來。最傳統形式的就是「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需要負最大的責任,因為他們是「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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