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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內在》:在骨感的現實裡,誰都沒有義務去分擔你的重荷

文:Josie

在骨感的內骨現實裡,沒人有義務分擔自己的現實重荷

說到底,人類究竟為了什麼而徒步呢?最初是裡誰為了生存而不得不的採集漁獵果腹,再來是都沒的重探查遷徙以尋得一方肥沃宜居水土,進入安土重遷階段之後又為了生活所需和生計而開始長途跋涉搬有運無,有義再後來是務去因為工作和發展而遠渡他鄉,這樣想來,分擔就是內骨一連串以「生」為前提而益發進化深刻的移動。

隨著文明發展,現實交通手段進步,裡誰物質豐裕且取得方便,都沒的重徒步的有義需求和機會越來越少,生活穩定後,務去許多人卻反而開始有了想捨棄便利的分擔車馬走向遠方的嚮往。人類是內骨一種很有趣的生物,總是在追逐自以為的燦爛盛大,待得繁花似錦後,又轉頭想要返璞歸真,如此周而復始,永恆輪迴。

徒步在近年裡漸漸蔚為風潮,上路的人多了,在書籍和媒體推波助瀾下,更儼然成為一種流行趨勢。其實不論基於什麼理由出發,我想每個人都會因此有各自的獲得,無論那個結果跟最初的預想是否若合符節。

在聖雅各朝聖道上,常聽人提到是因為看了《朝聖之路》(The Way)那部電影而決定上路的,這樣說的通常是亞洲人和美國人,而提到基督教和羅馬天主教信徒眾多的韓國人,如今大家可能會立刻聯想到韓綜《西班牙寄宿》(스페인 하숙)),然而在我二○一六徒步時,則幾乎都是因為金南希二○○六年出版的《獨行的女人(二)》(여자 혼자 떠나는 걷기 여행 2),和她在二○一三年與另外四位韓國朝聖者組團的徒步紀實影片,以及金孝善自二○一○起陸續出版的《聖雅各朝聖道》三部曲。

至於南美人和歐洲人毫無意外就是為了宗教信仰,後者並常常對《朝聖之路》嗤之以鼻,就像後來在AT、PCT上聽到的不計其數歐洲人對美國的消遣奚落一樣,對歐洲人而言好萊塢就相當於商業化、浮華、天真、膚淺的同義詞,一如美國這個國家本身。留宿科尼爾亞那(Cornellana)修道院那天,同宿的法國老爺爺就對這部電影有諸多意見,從主角的背包掉進河裡、不得不夜宿河畔、到夜夜豪飲爛醉等情節,太過譁眾取寵,太過理想主義,太過理所當然的戲劇化和皆大歡喜。老爺爺走過很多不同路線的聖雅各朝聖道,只有美國人才會拍出這種四不像的東西,最後他斷然下了結論。

我只是微笑聽著,默默不語。或許吧?大多數人上路時未必真的需要什麼理由,但也會遇見懷抱著想得到心靈解脫、改變人生、釐清方向、沉澱自己、甚至是真心想要除罪得到救贖等目的的朝聖者,而有些人的狀況,或許更加戲劇化些。


那日暴雨狂風,泥濘而苦寒,出發時間接近加上風雨拖慢速度使然,昨夜一起晚餐的五個人很自然地成團。淒風苦雨中走了一大段路後,停下來吃早餐時在諸多考量下決定今晚走到廉斗(Liento)就喊停,羅雷多(Loredo)雖是個大城,但昨晚太多朝聖者同時湧入卡斯楚烏爾迪亞萊斯鎮(Castro Urdiales),擁擠的庇護所住宿體驗讓大家對於多數朝聖者公認的下一個目標持觀望態度。與其奮力趕路到最後還要在羅雷多重複一回昨夜的壅塞吵雜,還不如適時放慢速度,找一處安靜的旅宿過夜。

雨中上路是長距離徒步旅行時無可避免的狀況,冬末春初的山區氣候多變,走動時身體雖會發熱,偶爾依舊抵擋不住料峭春寒,緊握登山杖而裸露在外的右手一路都是冰冷的。神似艾瑪.華森(Emma Watson)的巴賽隆納美人艾巴因為背負沉重的背包而沿途抱怨腰背痠痛不已,澳洲人丹尼背在前面裝滿零食的背包已經浸濕成水袋,留宿廉斗公立庇護所是非常正確的決定,即使算上後來加入的嬌小法國女生娜塔莉,十四張床只有六人入住,空間仍十分充裕。

庇護所的管理人顧盼間令我想起茱麗葉.畢諾許(Juliette Binoche),而且恰巧也叫做茱麗,纖細的她非常仔細地詢問了每個人走朝聖道的動機,認真做完記錄,又給了我們許多關於明日行程的詳盡說明和建議。挑了張靠牆的床位,趕緊沖澡洗衣讓身體溫暖起來,趕著在天黑前到鎮上唯一,且選擇實在有限的小雜貨店採購食材和補給品。

丹尼掌廚為大家煮了番茄肉醬義大利麵,加上在小店買的水果和白甜酒當飯後甜點和餐後酒,在一整天疲累的雨中步行後,趕在寒冷天空開始下起細碎冰雹前便能置身溫暖的室內,乾爽溫暖且飽足,得以如此收尾,讓我對於這一天沒有任何抱怨。

自然而然地,娜塔莉加入了這個昨天才形成的小小團體,透過她有限的英語得知她來自巴黎,從畢爾包出發沒幾天腳底已經水泡長到打結。「爛鞋子。」她說,把一切都歸咎給那雙貼著水鑽亮片的厚底運動鞋。我不擅探問,大多數時間裡總是看著前路,看著遠方,看著忽前忽後的同行者背影,小團體裡三個大男人都有很好的體能,我和艾巴的徒步速度也都算快,嬌小的娜塔莉緊跟著大家,看得出有些吃力,因此偶而我會稍微放慢速度陪她走在後頭。「爛鞋子。」她總是一再而再聳肩如此說。

出了羅雷多城後沿著綠意盎然的鄉野小路,最後會接到一段岩石崢嶸裸露的陡峭下坡路,一側是山壁,另一側便是大海,前一日的大雨讓山路泥濘不堪,石頭溼滑難行,負重又更加深了下坡時腰背膝蓋的壓力,數度手腳並用步步為營。

下了山岩,便是從大老遠就一直望見的美麗海灣了。脫下鞋襪赤足踏浪,沿著長長的沙灘前行,然而腳底的水泡不肯捧場,一步一步都得忍著痛意,跟時間賽跑,頂著午後的熾盛陽光,希望在日落前能趕到昨晚茱麗盛讚的那間梅魯埃洛(Meruelo)私人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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