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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均和幸福指數對社會與個人的影響

文:李品賢(英國華威大學〔 University of Warwick〕研究生)

主觀幸福指數作為現代國家測量效用的收入數對社會一個合理的指標,雖然它並不是不均唯一決定一個國家的發展程度。主觀幸福指數這一測量方法是和幸源自心理學家,而經濟學家至今仍懷疑著主觀幸福指數是與個影響否能夠真的被測量。然而當今愈來愈多的收入數對社會國家不僅是將國家政策的重心擺往改善社會幸福指數,還注重個人的不均幸福指數。GDP不再是和幸政策經濟上的唯一側重的指標(Costanza, Hart & Talberth, 2009)。舉個例子,與個影響Gross National Happiness(GNH)這個想法是收入數對社會由不丹第四任國王在1970年代所提出。他宣稱GNH的不均重要性遠大於GDP(Pankaj & Dorij, 2004)。

根據幸福經濟學,和幸伊斯特林悖論(Easterlin’s paradox)(Easterlin,與個影響 1974)闡述一國家裡高薪資的人活得比其他人都快樂。然而,收入數對社會這觀點並不適用於國家的不均程度。Blanchflower and Oswald(2000)做了實驗發現美國在近幾十年人均GDP增加,和幸但是生活滿意度在同一時期持平。相似的模式也能從大多數的西歐國家和日本看見。所以,或許一某地區的人們所關心的是相對收入而不是絕對收入(Parducci, 1968)。在這篇文章中我將會解釋,為什麼不平等收入的水準會影響整體國家和個人的幸福。

收入不均是否影響社會和個人幸福程度,已然是各個國家發展關心的焦點。Wilkinson and Pickett(2009)曾經在他們的暢銷書“The Spirit Level”爭論到,英國的幸福指數已經被高程度的收入不均所困擾而呈現下滑的趨勢。他們在書中表示收入不均和社會問題,比如預期壽命、孩子的幸福指數和嬰兒的死亡率息息相關。這項研究顯示在越不平均收入的國家,例如美國,預期壽命越短,孩子幸福指數越低,嬰兒死亡率越高。社會和個人的幸福感則予以上這些社會問題有不小的關聯。因此,Wilkinson and Pickett在結尾提出左派政治思想的主張,就是一個社會的穩定是建立在平等上,特別是薪水收入的平等。

然而,對於他們的觀點,有不少人提出批評,其中最著名的Saunders(2010)批評這項統計分析並不可靠,同時有可能存在著其他影響幸福指數的原因,比起收入上的不同。一項最新的發現(Kelley & Evans, 2017)贊同Saunders的說法,也顯示出在已開發國家中並沒有發現幸福指數和收入不均有明顯的關聯性。對於之前的種種研究,在資料整合處理上常出現小瑕疵,我個人來說比較多的是同意收入的程度和國民幸福指數是有一定的關係。實際上,人們常常和他人比較收入和社會階層,進而得知自己在社會上的地位。下面我們將會講解頻率理論(range frequency theory)或穿隧效應(tunnel effect)皆能解釋我們的行為是被社會或是一小團體所塑造成型。

相對社會地位是影響個人幸福感的其中一個原因。向上比較和向下比較則是一個可能解釋人們心態上的變化(Schwartz, 2016)。向上比較形容一個人比較的對象大多是比他有錢的人,這個現象導致自信心下降,在個人身上發生嫉妒和焦慮的情況大增。而在另一方面,向下比較形容正向的思考模式、會增加自信心、減少焦慮程度。舉個例子來說,一證明發現顯著的positional effect存在於收入上的比較,一半的受試者寧可放棄50%的薪水也不願成為所謂的相對低收入戶(lnick & Hemenway, 1998)。

另一種解釋來自Parducci在1968年提出的想法,平均幸福值是負偏分佈。由頻率理論來講是,幸福和在一定比較事件的區間內事件的位置有關聯。當獲得一筆獎金或者金錢相關的獎勵時,在收入負偏分布的社會裡,比起正偏收入分布的社會更容易產生較高的平均滿意度。事與願違的是,收入常常呈現稍微到中等程度的正偏分佈,資料來自美國2015年家庭收入調查(U.S. Census Bureau, 2015)。因此,收入不均與平均幸福指數是負向的關係,越快樂的國家應該收入分佈越負偏。

對於收入是如何影響個人幸福,我們必須回到每一個人在社會或者是收入分佈圖上的相對位置進行討論(Vandestadt, Kapteyn & Vandegeer, 1985)。Hirschman and Rothschild(1973)發明了一個新名詞「隧道效應」,利用隧道裡塞車的兩線道比喻收入不均對於個人的影響。假設我們正在行駛在這兩線道的其中一車道上,兩車道上的車均動彈不得,因為此時正是交通高峰時間。過了不一會兒,另一道車道上的車開始向前行駛,然而,我們仍停留在原地。此時,大多數的人心中的想法是,交通應該再等一下就通暢了,因為另一道開始暢通。但是,如果我們的期望結果沒有實現,另一車道仍然一直保持暢通,而我們還塞在原地,這個時候無疑是無奈又生氣。

隧道效應利用兩個不同的狀態來解釋收入不均和幸福指數所帶來的影響。第一步是,不平等時常和人們墮於未來的期望掛鉤。當有人發現大環境下別人變得比他還有錢時,我們預測這現象能推使他的收入上升。這稱為發生在個人幸福程度的正向效應。第二個階段發生在不均衡的正向效應之後。一但期望的結果落空人們自然感到失望,這會導致負向的個人幸福指數。特別值得一提,我們要如何定義某人是否達到他的期望值。根據每個人對於收入不均信仰的不同和社會流動的容易程度,每個人的預期經濟可以被計算出(D’Hombres, Weber & Elia, 2012)。

Workers On Top Of Turkish Coins Isolated On White Background — Photo by czgurPhoto Credit: Depositphotos

因此,個人對於未來的期望,是決定到底正向還是負向效應發生的主要因素。普通來說,正向效應常常發生在經濟轉型中國家。從the World Economic Outlook Database April(2017),發展中國家相較於已開發國家通常擁有較高的GDP成長百分比。在2008年金融海嘯過後,大多數的西歐國家以及美國的GDP成長均低於0%(此處為2009年的數據)。反觀,中國和印度在同年達到高達8%的GDP成長。雖然中國的基尼係數(Gini coefficient)從1974年的0.273成長到2004年的0.469(World Income Inequality Database [WIID], 2017),Wu和Li(2013)顯示出中國的經濟成長率和成長中的收入不均等是有一定程度上的關係,GDP的增長可能影響每一個人對於國家經濟的期待,進而增強對於未來的信心,和抱持著正向的生活滿意度。

根據以往的研究顯示,不同的國家收入不均和幸福程度之間的關係有明顯的差距。對於大多數的西歐國家,收入不均對幸福指數呈現負向的影響(Senik, 2006)。高收入族群似乎沒有被收入不平等所影響,反而是低收入和政治意向偏左派的人明顯表現出較低的幸福程度(Alesina, Tella & MacCulloch, 2004)。雖然Ferrer-i-Carbonell(2005)指出,隨著參考組的收入增加,德國的幸福水平下降。Alesina、Tella和MacCulloch(2004)在美國也推斷出類似的結果,即富人對較高的收入不平等程度不太滿意,窮人對不平等則不敏感,這和Senik(2006)的研究結果大相徑庭。

此外,看看轉型國家的研究也很有意思,Grosfeld和Senik(2008)收集了他們在波蘭的實驗數據,他們發現了1997年收入不平等變化的重要關鍵。1997年之前,收入不平等、生活滿意度和個人未來期望呈現正向相關。而在1997年之後,收入不平等不再是生活滿意度的因素。從宏觀角度來看,波蘭人自1997年以來沒有受益於經濟轉型。社會流動性是收入不平等效應和參考群體收入的一種可能解釋。個人判斷他們是否最終能夠通過他們從社會中感知到的向上移動的程度,達到更高的收入水平。西歐國家被認為是低流動性社會,但美國和轉型國家是相對高流動性的社會,收入不平等的結果似乎有更大的變化(D'Hombres,Weber&Elia,2012)。

然而,由於窮人的福利與收入不平等程度無關,最關鍵的問題是關注中產階級的福祉。近年來收入不平等的趨勢在前1%和其他收入之間增長,這可能是全球化和全球避稅天堂網絡造成的(Atif, Srivastav, Sauytbekova & Arachchige, 2012; Hardoon, Ayele & Fuentes-Nieva, 2016)。由於前1%的富豪增加了與其他人的收入差距,除了前1%的人,其他人比以前更加不愉快(Burkhauser, De Neve & Powdthavee, 2016)。學者在這項研究中評論,社會福利既不會受到實際收入的影響,也不會影響其他人的收入。主要影響來自前1%的多少。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中產階級的人最終將無力承擔住房等消費。還有一個心理原因導致前1%的財富增長與其他人的福利減少之間存在相關性。中產階級幾乎沒有達到與最富裕階層相同的社會地位或財富,因此這會對他們的社會福祉產生負面影響。因此,這項研究似乎與右翼偏好的論點完全衝突:窮人最終會通過增加收入不平等從涓滴經濟中受益。

當人們生活在平等的社會中時,人們是否會增加他們的主體幸福感?我們應該在發達國家重新分配收入還是資源?這兩個問題直接來自我們上面的論點。顯然,歷史上沒有任何收入平等的社會,所以我們只能在理論上解決這些問題。上個世紀20年代,馬克思主義或共產主義是一種普遍的主要內容,其目的是建立對生產資料的共同所有權(Marx & Engels,2002)。它試圖解決工人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收入差異。不幸的是,由於所有人實際上並不平等,所以不能輕易做到這一點。總有一個比另一個聰明,一個比另一個更勤奮。因此,理想的平等社會不可能是真實的,必需發生收入不平等。實際上,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實現這一目標。我們能做的是盡量減少發達國家的收入差距。

如今,越來越多的發達國家採用健全的福利制度,以支持無能力的基本需求(Edwards & Elger,1999)。雖然福利制度沒有直接重新分配我們的收入,但據稱福利國家政策可以平衡不幸的貧困人口與貧困的少數群體(Spicker,1988)。由於福利國家涉及從國家到醫療保健,教育以及個人利益的資金轉移。這些資金通常來自稅收,其中包括對收入較高的人徵收所得稅,即累進稅(O'Hara,1999)。Berg和Ostry(2011)認為,這種稅收有助於縮小貧富之間的收入差距。在我看來,一半的陳述是正確的,另一半應該調整為:中產階級可以通過所得稅相對感覺更好,因為它限制了最富有的收入份額的增長。

總之,儘管仍然存在關於收入不平等是否會對發達國家的福利產生負面影響的爭論,但大多數研究表明,收入不平等對轉型國家的幸福感有積極影響。從我的角度來看,中產階級的規模和健康狀況是我們需要關注的。與最富有的人相比,中產階級沒有那麼多財富;與窮人相比,中產階級沒有足夠的社會福利來保護他們。因此,我們迫切需要研究如何縮小最富裕階層和中產階級的收入差距。也許存在一種平衡,即社會仍然存在相對較少的收入不平等,但並不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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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丁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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