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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氏風暴》:為何銀行在週六晚上收到假支票,週一早上就能逮捕我?

文:查爾斯・龐茲(Charles Ponzi)

入獄謎團

一波三折讓龐茲練就一顆善於分析的龐氏腦袋,在未來的風暴關鍵時刻屢屢發揮作用。


聖文森特・保羅監獄不是為何幼兒園,而是銀行監獄,裡面所有人每一分鐘都在服刑。週晚支票週早這裡的上收上原型是英國中央刑事法庭、巴士底監獄,到假逮捕以及那座以關押基督山伯爵知名的龐氏伊夫堡(Chateaud’If)。

我的風暴床墊是乾燥的玉米枝葉,由此可見,為何這監獄真的銀行是一個給人懺悔與懲罰的地方。

但就算這樣,週晚支票週早我不能說自己在此處見過野蠻暴行。上收上規則非常嚴格沒錯,到假逮捕常常會有些很嚴重的龐氏懲罰,但囚犯沒有受到不必要、不人道的虐待。

這裡也沒有徇私的文化。不管你是銀行家還是工人,本地人或外國人,所有人都只能憑藉實力,用良好行為與勤奮努力從最底層往上爬。你在外面的影響力完全沒用。這裡還有升遷的機會——有些工作特別好。特權自然要靠爭取,每個人都要爭取自己的東西。

我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個廠房,他們說那裡叫作「大變小」,確實如此。我每天應該都花了七、八個小時用木槌把大石塊敲成碎石,而我撐下來了。

我在那裡待了兩、三個月,我猜我已經把整個黃石國家公園的石頭都打碎了。我非常熟練,他們大概炸了洛磯山脈才能讓我有工作。我開始碎石之後,連不列顛哥倫比亞省也變了,如果他們讓我繼續做下去,整個省會被我弄得比煎餅還光滑!

總之,他們認可了我的能力,把我升職去鍛工廠裡當職員,之後我又去了輪機長辦公室。接著,我進到監獄主人——典獄長的辦公室。我已經爬到最高處,不出去就沒有升職空間了。

身為典獄長助理,我在監獄裡享有自由。任何時候都可以去牆內的任何地方,不需要警衛陪同,而且我被允許在公務上與其他囚犯交談——當然,四十英尺外的警衛外根本聽不見我是在談公務還是閒聊。所以我常跟囚犯交流,尤其是一位前銀行家。我非常想知道,為什麼銀行在星期六晚上收到偽造支票,結果星期一早上就能逮捕我?

首先,偽造文件似乎不可能這麼快穿幫;再者,我的名字根本沒出現在支票上,銀行和警察局的人也認識我。以常理來看,根本不可能在四十八小時內查到我身上。

連福爾摩斯都不可能在四十八小時內追查到支票的源頭,巫師或預言家也一樣。就算是千里眼,也要先爬上高山才看得清楚。但那兩個視力一般的警察,竟然比福爾摩斯或預言家還厲害,誤打誤撞找到我家,這一定有問題!

我把情況告訴那位前銀行家,他說,顯然有人跟銀行、警方通風報信。

他告訴我:「聽我說,那張支票是星期六晚上在分行兌現要給總行的。不過,星期一早上十點前,支票根本不可能從分行送到總行。」

「通常支票在銀行的存期沒這麼快,有時會留兩、三天。就算送到總行,他們也不會知道是不是偽造,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沒辨識出來。假如被偽造的當事人不知道,那就不可能知道了。當事人只能在月底收到銀行帳單時才會知道。或者,那張支票讓他戶頭透支了,他才有可能提早知道。」

「所以你覺得有人跟銀行通風報信?」我問。

「當然。」他說。

「但我認為除了我和我的老同學,沒人知道這張支票的事。」我說。

「很明顯,就是他去通報銀行的。」他肯定地說。

我像是被嚇壞一樣,大聲說:「不可能,我沒辦法相信,而且,他總不會找我麻煩之後,還能這樣全身而退吧。」

「是嗎?那你就繼續吧。事實是你有麻煩,他沒有。」他嘲諷。

「確實。但那是因為我沒有供出他的名字。」我順著他的話。

「原因就在這!他可能算準你不會說。」他說。

「為何不會?」我問。

「就算你發現他是始作俑者,也不能為了脫罪而指控他。因為證據對他不利,對你也一樣。這樣你們兩個都會被定罪。順便問一下,他現在人在哪?」銀行家說。

「我不知道。」我回答。

「之後你有看過他嗎?他有寫信給你嗎?他有給你任何幫助嗎?」銀行家問我。

「從來沒有。」我被他的邏輯打動了。

「老天,你醒醒吧,你已經完蛋了!找他算帳!寫封信給銀行告發他,他們或許會幫你逃出這裡。」銀行家有點生氣。

「噢,我沒辦法。如果我跟他有恩怨,一定會找他當面解決,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他!」我拒絕。

我那時還不知道,要找到存心躲你的人有多麼困難。事實上,我所有關於他的消息只有他在西岸。我聽說他一直在西海岸活動,聽說他買了些開放電影院,然後他進那一行好幾年了,就這樣,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最主要的原因,是當時很多人在那一區搞電影,我相信電影之父楚克爾(Adolph Zukor)也在那裡。有些公司有聲有色,有些倒了。例如楚克爾就大放異彩,弄了一個厲害的派拉蒙公司(Paramount)。但我的老同學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他要不是死了,就是成功改變身分,沒人認得出他是誰。我們確實在也沒見面了,如果見面了,可能會天翻地覆。

我開始找他的契機,是某一天蒙特婁的女房東來探監。我跟銀行家聊過之後不久,她就來了。我渴望任何消息,關於安潔莉娜(我女朋友)、札羅西,還有所有我認識的人的消息。

「札羅西應該在美國,但我不知道在哪,沒有聽說。」她說。

「也沒有安潔莉娜的消息嗎?」我問,但她反問我:「沒有,你呢?她有寄信給你嗎?」

「沒有。她也認為我有罪嗎?」我只能承認,不願意接受她竟然拋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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