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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憤青.文協影展】專訪策展人楊元鈴:我希望透過電影,與百年前的文協對話

文:蔡曉松

文化部指導、致憤專訪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下稱影視聽中心)主辦的青.「致憤青・文協百年紀念影展」,是文協影視聽中心於新北市新莊區新址落成後的第一檔重點影展。以台灣文化協會的影展元鈴與百百年紀念為背景,「致憤青」為主題,策展重訪百年來的人楊時代變化,向歷史中的希望協對反抗者致意。

本次影展由資深策展人楊元鈴進行策展,透過共有「復刻時代記憶」、電影的文「理想繼續燃燒:時代」、年前「理想繼續燃燒:台灣」、致憤專訪「焦點影人:黃明川」四大單元,青.共計32部影片選映。文協本篇專訪邀請楊元鈴分享策展思維,影展元鈴與百展開其與百年前時代青年隔空對話的策展脈絡梳理。

  • Q:「致憤青・文協百年紀念影展」以1921年日治時期成立之台灣文化協會(下稱文協)百年紀念為背景。值此重要年份,藝文各界都發起相關紀念。開頭想先請教,影視聽中心為台灣影視文化推廣基地,會以甚麼樣的角度切入對台灣文化協會的百年紀念?

文協成立的精神是撼動台灣民眾,透過文化或藝術活動去啟迪民智,如同蔣渭水《臨床講義》指出台灣罹患「智能不足」。不只是在講文盲問題,也是理想與自決意識的欠缺。我想,這個想法到今天也還適用。

為了紀念文協百年,文化部推動全台各地相關活動,文學界有國立台灣文學館的「百年情書特展」、臺北市立美術館有「走向世界:台灣新文化運動中的美術翻轉力」,當然也包括音樂等不同領域。影視聽中心方面,則希望以影展加入文協百年的紀念行列。

構思與策劃部分,我們先回到1921年,文協主要創立者是文學家、思想家,他們的作品偏向文字、美術等等。電影在那個時候是剛誕生不久的產物,在日治時期,文協尚缺乏資源與自製影像的能力,比較有關連的是,蔡培火相中電影啟迪民智的潛力,在1925年成立「美台團」[1],以開發民智為宗旨放映影片,題材包括北歐農耕的科學新知、或思考個人社會價值的主題。

文化意義則是讓台灣人看見世界的樣貌。然而,美台團較像是將影像視為教育工具去下鄉巡演。所以,嚴格說起來,文協與電影的關係是相較薄弱的。

在理解上,我們並不是直接連結文協,而是用「致憤青」的概念向文協致敬。文協的重要性也不僅止於其成立並運作的20至30年代,更是文協發起人對於台灣人自決意識的提倡,直到現在都還被討論。所以,本次影展便以「對理想的時代對望」來發想策畫。

  • Q:在「復刻時代記憶」單元中,本次選映多部20年代經典名作,其中有些作品在影展手冊中甚至標註當時於台灣上映的年月。請與我們談談選映這些作品的策展思維。

我們想讓大家知道那時候的台灣人民看到甚麼電影,不一定是直接對應「美台團」,但剛好有川瀨健一先生對日本電影在台灣上映的史料研究,幫助我們找到這次放映的影片,影展手冊上面的特別標示,也是以川瀨先生的研究為主要參考對象。

我以兩個標準選擇「復刻時代記憶」放映的影片,第一是在當時台灣放映過、現在也被視為經典的作品;第二是電影的精神需包括一些對小人物的關注,有些作品也呼應當時日本「傾向電影」[2]的風潮。

我們希望復刻的時代記憶,就是文協精神,《東京進行曲》(1929)有對階級的描繪、《國士無雙》(1932)也有以階級為基礎的嘲弄;小津安二郎導演的《我出生了,但…》(1932)關於「人與群體」、成瀨導演的《與君別》(1933)則是以女性為關注對象。在當年崇尚宏觀的歷史敘事下,這些電影是比較特別的。

除此之外,即使是到現在來看,《波坦金戰艦》(The Battleship Potemkin,1925)革命與理想的意味仍然非常深刻。《爵士歌手》(The Jazz Singer,1927)做為影史前往有聲片時期的經典,我則是相當喜歡那句對白,「等等,你甚麼都還沒聽到呢」——儘管你以為自己都聽到、看到了,但如果缺乏意識,你其實甚麼都還沒聽到。

透過這些影片,我希望與當年的文協對話,我相信如果文協當時就可以辦一個「文協影展」,他們也會選擇同一批影片,這是我發想這個單元的方式。

1640591847699Photo Credit: ©1960松竹株式会,影視廳中心提供
《我出生了,但…》劇照
  • Q:復刻精神之外,這次影展也策劃相關活動來復刻默片年代的觀影方式,請與我們多談談這個部分。

首先,我們在開幕片《鄧南光之風景寫真》(1930s-1940s)設計「音樂場」。鄧南光先生在20、30年代就是非常活躍的攝影家,電影的膠卷素材是他的兒子鄧世光先生,在1996年的時候捐贈給國家電影資料館。膠卷狀況很不一致,這次我們有機會把它翻出來進行數位化掃描,也發現這些膠卷影像就是最能讓我們直接回到文協時代的影像。

為了還原那個年代默片演出的觀影體驗,我們也設計現場音樂的表演。《鄧南光之風景寫真》片長很長(123 min),我們在比較精簡的「台北篇」,也就是摘選部份篇章的版本,請到客家歌手曾雅君與生祥樂隊來進行演出,也呼應鄧南光先生北埔人的身分。透過音樂演出與默片放映的結合,希望復刻當時電影觀看的狀態。

「辯士場」就是希望回到30年代以辯士為主的放映體驗,對我們來說,較大的問題是:哪些電影要搭配辯士,哪些不用?《東京行進曲》與《國士無雙》本次放映的都是殘本,不是完整版,可能會有一些閱讀上的難度,但這兩部殘本已經是現存最完整的版本,不看可惜。於是,搭配辯士講解這兩部作品應是好的選擇。

辯士這個身分,其實不同於現在的口述影像,他不只是輔助看不見銀幕的觀眾,而更像是說書人、吟遊詩人,帶有電影內容之外的演出性質。

這次放映的日本默片,有許多是完全無聲版,並沒有音樂搭配。我也想到將這些影片搭配辯士來進行「辯士場」,透過辯士的輔助介紹,在這些影片當中,上下兩集《七片海》(1931、1932)搭配辯士解說後會特別精采,因為它在當年是明星雲集的強片,但現在的觀眾都不太認識這些明星,辯士解說戲裡戲外的關係,會讓電影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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