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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日本平安京,完美複刻了長安城的顰笑倩影

寬敞筆直的千里倩影朱雀大街劃開兩側,東西街區依中軸線對稱分布,本平總面積84平方公里,安京是完美明清北京城的1.4倍,古羅馬城的複刻五倍,更是長安城拜占庭君士坦丁堡的七倍,全盛時期人口高達150萬,顰笑外國人口占3分之1以上,千里倩影堪稱世界第一超級大都會。本平

這是安京東亞中國最亮麗的璀璨明珠,大唐首都——長安城。完美

一位河南入京的複刻新科進士,在破曉時分,長安城登上「樂遊原」高地,顰笑將長安城的千里倩影雄偉、靜謐、整齊與神祕,用最簡單的語言,完整細膩地記錄下來。那百官上朝時的燈火,宛如天上緜延的星宿;諾大的長安城,更像是巨幅的棋盤,縱橫交錯的田埂,星羅棋佈: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一條星宿五門西。

千載之下,我們依稀可以嗅聞到這位京城新人在親睹長安壯麗時的神情感動,他就是我們熟悉《長恨歌》作者白居易。同一時間,日本桓武天皇派出的遣唐佛僧,也來到了樂遊原所在,一起遠眺長安城的風華絕代。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來自遙遠島國的使者,走進了大唐世界的華麗壯闊,這天下第一都的震撼,肯定澎湃在胸中。有別於一般佛僧所簇擁的名院望寺,這位東洋佛僧,避開朱雀大街的繁華,選擇了長安城東南隅的偏僻角落——「樂遊原」上的青龍寺,開啟了他遣唐使的留學生活。

這位特別的佛僧就是綰結「平安佛教」與大唐文明的關鍵人物——空海大師。

平安時期著名佛僧「入唐八家」,其中有六位都是在「樂遊原」上的青龍寺求法,其中的開路先鋒就是空海大師。以空海為首的日本高僧團,前前後後幾乎抱走了整部大唐佛教,就連在旁遠眺長安的大詩人白居易,也一起打包回家。

白居易在世時,所有作品皆已傳入日本,嵯峨天皇更是我們小白的頭號大鐵粉,日本宮廷甚至設置了《白氏文集》的侍讀官,整個平安時期的文學創作都可以看到小白詩文的身影。

還好青龍寺出現一位空海大師,還好樂園原上有小白的駐足眺望,就是如此的美麗邂逅,讓千百年後,日本願意出資與中國合作,在西安青龍寺舊址,興建「空海紀念館」,緬懷那遙遠又親切的年代,掐指一算,青龍寺可說是日本平安文化的源頭娘家呢。

然而那曾經絕代風華的長安城卻早已幻化為歷史灰燼,只有空海法師的雕像,在晨間細雨的迷濛中,繼續凝視這千年的滄桑。或許就是這樣的佇足遠眺、凝視描摹,讓千里之外的日本平安京,得以完美複刻長安的顰笑倩影。

Eight_Patriarchs_of_the_Shingon_Sect_of_Photo Credit: 日本国立博物館所蔵品統合検索システム @ CC BY 4.0
空海大師

瞧那平安京上的朱雀大街,一条通上的美麗藝妓,玄關入口處的莊嚴東寺,還有天皇口裡朗讀的白居易詩篇,那格局、那輪廓,那韻腳,一一深植著大唐長安的完美DNA,說了這麼多,整個唐朝都給妳拿走了,那長安城的夜呢?

為了管理一座百萬人口的大都市,大唐長安的富麗繁華在夕陽西下,城樓鼓聲響起之際,就必須一一卸下她的妝容,抹去華麗的色調,讓闃靜的黑夜,慢慢吞噬所有的寂靜,這是大唐長安夜晚執行的嚴格宵禁。

唐朝填詞第一人,有「花間鼻祖」美譽的詞人溫庭筠,放蕩不羈的個性,讓他無視宵禁法令。城樓鼓聲響起,他依舊醉酒晃蕩在長安大街,被夜巡官兵逮個正著,當場一頓毒打,「敗面折齒」,臉也花了,牙齒也掉了,狼狽不堪。一代詞人犯禁即遭此待遇,更何況是平民百姓,可見大唐宵禁執法之嚴。

不過在宵禁的夜晚,萬籟俱寂,月光灑落,庭階有聲,詩人敏銳的心帶我們發現那長安月夜之美:

六街鼓絕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

長安城的夜,茫茫的月,空寂的街。是什麼樣的美,讓人只能藏躲在門縫間,屏住呼吸,伴隨著心跳聲,靜靜的偷窺?

這是長安城的街,空寂的美,也是遣唐使帶不走的夜。

大和民族本來就是淒離之美的耽溺者,美麗的瞬間往往就是生命的瞬間。三島由紀夫、川端康成可以因為美而殉道,都是印記著這遠古的大和基因。

月光輕拂著長安大街,從青龍寺遠望長安的夜,遠渡重洋的日本遣唐使,在醉心的大唐世界,在千里之外的樂遊原,「月の綺麗な夜」,瞥見生命、美麗的瞬間,又如何能不激動、慨歎,久久無法自已呢?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多麼美麗的月,多麼美麗的夜,也只有唐詩才寫得出那股淒美哀怨。

遣唐佛僧,孑身一人,此時天涯的故鄉日本,共此明月的拂照下,又是怎麼樣的心情呢?只有青龍寺外的「石燈」,搖曳著靜謐的微光,點綴安慰這淒美的瞬間。

iStock-1326289515Photo Credit: iStock

佛教「燈」是光明與智慧的表徵,點燈可以點燃心中的「菩提自性燈」,可以照亮黑夜闇愚。六祖壇經云:「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能滅萬年愚。」《華嚴經》亦云:「慧燈可以破諸闇。」都是強調光明佛燈的無上智慧。

在崇尚佛教的大唐世界,佛寺外頭的石燈就成為闃靜闇黑的宵禁夜,唯一搖曳的美麗特權。原來長安的夜,還有那泛著古意的搖曳石燈。

電影《狄仁傑之四大天王》中,趙又挺所飾演狄仁傑,在明經科及第、奉召入京,臨行前之夜,前往三藏寺拜別法師。法師在狄仁傑手上寫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此時遠方的煙靄,晃盪著幾座石燈的餘光,裊裊濛濛,時隱時現,有股淒美,有股哀怨,有股唐朝的美。

帶不走唐朝的夜,那就帶走唐朝的石燈吧。

石燈最先在奈良一帶的佛寺駐足,隨著可愛小鹿的一路搖擺,慢慢匯集在通往春日大社的綠蔭林道間。在蒼翠的叢林中,高低不齊的灰濛石燈依次排坐,渲染著幽靜、神秘,一路綿延。

奈良的歲月伴隨著小鹿群的好奇圍觀,為這群遠道而來的大唐嬌客,抹上一層綠色的苔衣,石柱上的字跡早已斑駁,似乎訴說著一段遙遠而模糊的記憶,而下方臺座雕飾的小鹿圖騰,則是刻畫著新的身份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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