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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致蕾絲莉》:回想起《我的鯨魚老爸》,卻呈現了愛的不同樣貌

文:海藍

看《致蕾絲莉》會令我一直聯想到《我的影評鯨魚老爸》,都是致蕾主角身為父母,在遭遇人生最大的絲莉幸運(中樂透/遇見所愛)之後逐漸失去了一切,更在拋棄了孩子後自暴自棄,回想過度自責加速了他們的起的卻呈沉淪。

不同的鯨魚是,《我的老爸鯨魚老爸》的父親查理是一心求死,期盼在死之前為女兒做一點事;而《致蕾絲莉》的現愛母親蕾絲莉則是掙扎求生,再怎麼逃避或努力,同樣唯一不變的影評是對兒子詹姆士的愛——他們都有愛的心意,卻失去了愛的致蕾能力。

0306《致蕾絲莉》發稿照_女星安德麗亞試圖與兒子歐文蒂格破鏡重圓Photo Credit: 光年映畫提供
《致蕾絲莉》劇照

蕾絲莉是單親媽媽,偶然中了19萬美金的回想樂透,原以為人生能就此改變,起的卻呈卻在六年間散盡,鯨魚甚至拋下14歲的兒子,同樣6年後被趕出租屋處,除了一箱粉紅色行李外一無所有,只能投靠已經獨立生活的詹姆士。

染上酒癮的她,兒子一出門工作,就毀掉「不喝酒、不出門」的約定,不僅偷兒子室友的錢、和鄰居廝混,在酒吧勾引男人等等,每個行動看似是荒唐的「選擇墮落」,實則是本能求生——無力克制的酒癮,是長時間逃避痛苦最快生效的捷徑,自然愈陷愈深。

為什麼這麼克制不住?她與詹姆士相聚的每一刻,都能感受到詹姆士的防備、惶懼,加上發現她違背諾言酗酒的崩潰,便知過去帶給他的傷口只結了一層薄薄的痂,稍一碰觸就痛徹6年,亦同時撕開蕾絲莉的痛苦與愧疚,她沒有補償的方法與能力,只能一再酒遁。

對兒子如此,對昔日好友南西與道奇亦然,加上舊日情誼怨憎的牽扯,和作為一個人必得撐起的驕傲,使她的行動好似在反覆證明自身的無可救藥。

從演員神經質的表情動作,細緻的線條牽引我們看見她的倔強與脆弱:求生的韌性一拉一放就會彈傷靈魂,無法更換久了便稍觸即裂。《我的鯨魚老爸》的查理藉由暴食來嚥下罪惡感,吃得愈多愈是自懲,他的身體就是致死的自責;蕾絲莉是只有酒能按下自責與自覺無能的off:我不要面對、不要去想,再想下去我會徹底崩潰。

蕾絲莉逃離家鄉,或許是覺得在新環境可以重新開始,但事實是少了周遭人的支撐,她更沒有支持自己的能量;回到家鄉的她,酒精仍是她習慣遺忘恥辱的藥/毒,支撐/摧毀她的驕傲,重蹈覆轍使她再次流落街頭卻沒有離開,除了折磨那些看不起她的人,更想找尋一份歸屬感,冀望有人能同情她,拉她一把——摩鐵的史威尼從外地來到此處,由於前妻亦曾深陷酗酒的泥淖,基於同情給了她工作的機會。

只是習於麻痺、自我放棄的慣性非朝夕可改,即使這條繩索曾經鬆手,去過曾與詹姆士同住的房子後,蕾絲莉下了戒酒的決心並且認真工作。但過去帶給他人的傷害仍在反噬,史威尼找出她當年獲得樂透的報導,想要為她打氣,卻又刺傷她的敏感與脆弱,一度離開了摩鐵。

Picture22Photo Credit: 光年映畫提供
《致蕾絲莉》劇照

劇情至此看似沉淪,然而蕾絲莉數次在求救與自責、酒精與自覺間反覆掙扎,先前的努力已能抗拒一杯可抵一週薪資的酒;想回去卻又不敢現身,從廢棄的冰淇淋店窺見史威尼和摩鐵老闆羅伊遍尋不著的沮喪後才發現:原來她還值得被找尋、被在意,那麼,她得先找回迷失的自己──藏身在廢屋裡固然安全,卻也將永遠置身黑暗。

故鄉裡曾經一同長大、交往過的親友之所以唾棄蕾絲莉,除了南西所言:曾經愛她卻為她一再逃避吃盡苦頭之外,在小鎮舞會與彼特的衝突還可以發現除了輕視,更多的是愧疚與恐懼:他們應該都曾在蕾絲莉發財後和她一起享樂、投資,做過改變未來的夢。

蕾絲莉的失敗狼狽,多少會喚起他們曾經推波助瀾,以及同樣的一事無成;若生活不如意,居高臨下的嘲弄也會帶來一點自我寬慰:「如果我是她,絕對不會……」畢竟有些厭惡,是來自於看見相似之處,和恐懼相差無幾的人生之路。這也是蕾絲莉對待自己、獲取短暫安心的方式:連我都看不起自己,那麼不振作也是理所當然。

Picture16Photo Credit: 光年映畫提供
《致蕾絲莉》劇照

導演麥克莫里斯(Michael Morris)把重心放在主角自身和周遭的拉鋸,沒有明示蕾絲莉如何在六年間散盡獎金,只能從對話去推測。那筆錢就像她的愛,沒有妥貼運用的能力,無效揮霍後的債是遍體鱗傷和自我否決。

在電影裡,她對詹姆士在三個場合說過「我愛你」,一次是被詹姆士揭穿謊言後崩潰,她試圖用母親權威與「我愛你」博取心軟仍無力挽回,母子均再次絕望;第二次是她離開摩鐵後打電話給詹姆士,對方沒有接聽,她在留言對著話筒說了好幾次「我愛你」,最終掛上電話;第三次就是最後的擁抱,從情感勒索、空洞無力到用自身證明,每一次都能看到她愛的能力逐漸復甦——畢竟愛從來不是拯救的唯一解,而是精神上的浮板,如果自己沒有擺動手腳,便會拖著所愛之人一起下沉;只有自己能夠好好呼吸,才能看見及給予愛。

所以,看完《致蕾絲莉》後,回想著《我的鯨魚老爸》,或許正呈現了愛的不同樣貌,來自於如何看待生命:查理在下沉前想讓女兒浮上海面,看見自身的價值;蕾絲莉則是攀著浮板,即使一再翻覆、幾度自棄,仍然掙扎著游到了岸,給予仍在岸邊徘徊的孩子一個擁抱——令人慶幸她發現自己仍擁有許多,也願意去珍惜那些擁有。

「跟我說我很好,跟我說我不是爛人。」

願每個人都能有這樣對自己說的人,或者力量;即使曾經廢棄,也能重新開張,在黑暗裡點亮自身,再微小,至少看見存在的座標。

《致蕾絲莉》,致每一個努力想愛、努力求生的人。

本文經《方格子》授權轉載,原文發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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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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