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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陳康濤:人際的悲涼與寂寞,反思社會規範囚籠

文:戈登探長(德尼思化創辦人,閱讀與寂希望讓文藝更加貼地)

我們生存於世,陳康不論意願總會產生各種關係。濤人由呱呱墜地那刻,悲涼從此多了母親、寞反父親,思社由被命名,會規以至成長學習呼叫別人,範囚千絲萬縷的閱讀與寂因緣,使你我感受喜怒哀樂。陳康

香港詩人陳康濤,濤人 1994年生,悲涼創作逾十載磨出一劍,寞反去年出版詩集《與靈魂有染》。思社其作〈有染〉,會規直指人生逆旅的因緣聚合,面對城市的斑紋,敏銳心靈的對坐與憑弔。

〈錫紙〉

你拿起又放下
我就有無數的日與夜

〈錫紙〉兩句,深刻道出人際之悲涼。日常事物之比喻,不妨套用生活經驗詮釋。錫紙乃用完即棄,功用是為了包裹他物,無人關愛,隨使用者搓圓撳扁變形扭曲。

詩中自比我為錫紙,你則拿起又放下,拿起錫紙時,燒烤溫暖,熱情如火;放下則由銀變焦色,置於一旁漸漸冰凍。關係的親近遠離,不就是溫度的改變嗎?

一盒錫紙甘願讓來者撕毀,總會完結,直至長捲空置,內心再無餘物終被丟棄。陳康濤精準捕捉錫紙的物性,化為意象:我們在不同關係都可能曾被予取予求。

1_67GKdc2raaS8jk1ohvdi5g圖片由作者提供

〈對座〉

坐去遠方的火車
對面是個獨身女人
女人死盯著倒退的風景
好些農田、兩三層的屋
輪流瞄著我們的老大山
從天亮到天黑,她的臉
成了一盞走馬燈。
她沒有瞟過我一眼,如果
她有夢,大概會夢見我
成為這世界唯一追逐她的事物

關係有時遭任意取求,有時求而不得。〈對座〉描述的注視,如人生象徵,我看著對座女人,女人死盯著風景,兩人共坐去遠方的火車,不斷逝去。

火車移動之快速,彷彿創造逃避錯覺。本是迎向未來,偏偏死盯倒退的風景,而不變的老大山背景,道出未能放下。天亮天黑,走馬燈之喻,呼應一生。

注視而不自知,如卞之琳〈斷章〉,將「看」的多層關係,收攏入夢。我浪漫假想,亦是寂寞的人專注觀看,如若對方有夢,將成為唯一追逐她的人。

這種抽離,延續風景倒退,揭示之於詩歌,讀者就是第三重的注視。女人的死盯,我的窺探,讀者的閱讀,皆在推敲、猜想,一廂情願或正中紅心曖昧遊走。

〈砌階磚的人〉

他覺得自己天生就是砌階磚的人
小時候他就給家裡的階磚迷住
磚上的花紋從腳下繁殖到牆邊
長大後他做了一個砌階磚工人
在夢裡想著等待填補的形狀
為切割一塊階磚跟同伴爭吵
他去旅行,但不看大海和天空
他堅持實驗階磚與階磚間的空隙
並且思考這些空隙如何影響人的行走
他宣告:階磚就是生活
你不可能逃避它

陳康濤擅長描述關係,不止人際,〈砌階磚的人〉道出與社會相處。階磚是具固定形狀,才能密鋪無痕,也為文明構建的規範,無所不在。

如若不相信本質論,想法乃後天影響,覺得「天生如此」,只因家裡早有階磚。花紋從腳下繁殖到牆邊,潛移默化,如同返學返工上樓買車,何來天生?

砌階磚的人就像寓言,工人的執著,為了不算重要的事與同伴爭吵,即使去旅行也未曾想像其他可能,而大海和天空,其實是多麼廣闊無邊。

1_J5Dowb6nVmHy2G5IClANdw圖片由作者提供

大海和天空,不必階磚,自成世界。人為文明的規範,控制了我們的視野,階磚不等同生活,卻是社會之囚籠。我先是我,才是子女、學生和打工仔。

不可逃避的階磚,隨意取棄的錫紙,他人坐在對座,觀看和被注目之間⋯⋯陳康濤寫下你我都曾擁有的經驗,讓人共鳴、反思,生命的諸種關係。

文章獲授權轉載,原文可見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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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Al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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