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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怪奇小説《禍》作者小田雅久仁:如果想探討人性,我認為惡的元素應由人類來承擔

筆訪:犁客|筆答:小田雅久仁

感官是專訪我們與外部世界的接點——我們透過視覺、聽覺、怪奇果想味覺、小説觸覺等等感官去認識這個世界,禍作在心裡形塑我們對世界的田雅探討解釋,滿足感官的久仁需索,就是人性認為人類我們的欲望。而當這些感官回饋給我們某些異常時,元素應由我們認知的來承世界就會歪斜,我們的專訪欲望就會失控。

小田雅久仁的怪奇果想《禍》裡頭,充滿這樣的小説故事。

這些怪異又魅惑的禍作故事是怎麼長出來的?以下是我們的訪問。

  • 問:《禍》的田雅探討每個故事都以某個感官為主,身體的久仁各種感官當中,您最在意、認為最重要的是哪一種?為什麼?您曾經有過某種感官失去反應的經驗嗎?

答:我認為最重要的感官是「眼睛」。只要能看見,我就能閱讀和寫作,因此我想過,即使作為一名小說家,只有眼睛就能生存下去。我從小學開始就戴眼鏡,近視非常嚴重,我聽說這可能會增加患上青光眼等眼疾的風險。如果病情惡化,甚至可能失去視力。如果真的發生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我可能無法再享受小說、電影、電視劇、漫畫等從小就喜愛的故事世界了。不過,最近有聲書正流行,或許我會在那裡找到一絲曙光。

  • 問:您喜歡閱讀恐怖、獵奇取向的小說作品嗎?為什麼?這類作品中,您喜歡的作家或者印象深刻的作品是什麼呢?

答:我不限於某一特定的文類,從懸疑、科幻、奇幻到純文學,我都涉獵,因此當然也會讀恐怖小說。

談到恐怖小說的魅力,我認為是「緊張感」。從第一頁開始,那種緊張感如同弓上的弦,拉得緊緊的,彷彿有事即將發生,這就是恐怖小說的魅力所在。雖然懸疑和驚悚小說也有這種「緊張感」,但你通常能想像有人即將被謀殺。但在恐怖小說中,「緊張感」的來源往往是未知、令人捉摸不透的。這正是其有趣之處。我喜歡的恐怖作家包括史蒂芬・金(Stephen King)和羅伯特・R・麥卡蒙(Robert R. McCammon)。史蒂芬・金即使年事已高,仍然充滿豐沛的創意,我特別喜歡較近期的作品,如《安眠醫生》(Doctor Sleep)和《局外人》(The Outsider)。麥卡蒙的作品雖然近年來在日本沒有太多譯本,但《天鵝輓歌》(Swan Song)和《他們渴望》(They Thirst)等作品仍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問:〈食書〉當中把「消化」與「閱讀後理解內容」巧妙連結,在您的想像,「好吃」的故事應該具備哪些特性?

答:閱讀小說有許多種方式,但最正統的閱讀方式,無疑是「情感投射」。讀者能否將感情投射到故事,主人公的設定便成了關鍵。正如多數人喜愛的,主人公應該是平凡的好人,有自己的困擾和自卑感,精神與肉體都不是特別強大,但也不至於過於軟弱。他可能平淡無奇,但在關鍵時刻卻能展現出行動力與決心,這樣的主人公或許正是讓故事變得更加「美味」的元素。

  • 問:〈鑽耳〉讓人聯想起電影《變腦》(Being John Malkovich)和《逃出絕命鎮》(Get Out),不知您是否看過這幾部電影?您喜歡看電影嗎?喜歡的導演或電影是什麼呢?

答:我很久以前看過《變腦》,但還沒看過《逃出絕命鎮》。最近因為工作繁忙,很少看電影了,但年輕的時候,為了學習劇本寫作,我每週都租五部DVD來認真觀看。我並不特定於某類型或導演,而是看封面挑選我感興趣的作品。留給我深刻印象的作品有很多,但現在突然浮現在腦海的有:《火線追緝令》(大衛・芬奇導演)、《霸王別姬》(陳凱歌導演)、《飢餓》(史蒂夫・麥昆導演)、《都靈之馬》(貝拉・塔爾導演),以及《巴黎,德州》(文・溫德斯導演)。

  • 問:您出道以來的作品常加入奇幻、超現實的設定,您認為在創作時加入超現實設定,最重要的意義是什麼?有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事?

答:將超現實的設定融入作品可以「改變和擴展世界觀」。例如,在基於現實主義的故事中,幾乎很難出現讓讀者無法預料的事情。但透過加入超現實的設定,作品背景的世界觀對讀者來說就變得未知,他們不再清楚在這樣世界中可能會發生什麼事。「這是什麼樣的世界?」或者「在這個世界中會發生什麼?」的感覺,正是科幻與奇幻等文類吸引人的核心所在。簡而言之,科幻和奇幻這樣的文類,甚至包括恐怖小說在內,就是讓世界觀本身充滿謎團,引領讀者進入其中。

  • 問:您認為一個好的恐怖故事,必須具備什麼樣的標準呢?在作品裡出現什麼樣的情節或畫面,會讓您覺得恐怖?您在書寫恐怖情節時,會注意哪些細節?

答:我不是專寫恐怖小說的作家,無法提供關於好的恐怖小說的具體標準。不過,我反而想指出恐怖小說這一文類所面臨的根本問題。在長篇恐怖小說中,通常會涉及到「善與惡的對抗」結構,而在大多數情況下,人類扮演「善」的角色,而超自然存在則扮演「惡」的角色。然而,讓純粹的「惡」,即超自然的存在,來承擔本應存在於人類內心的「惡」,可能會使故事失去衝突與緊張感。如果只是想寫一部娛樂性強的小說,那樣做或許並沒有問題,但如果想探討「人性」,我認為「惡」這一元素應由「人類」來承擔。

  • 問:《禍》當中收錄了您不同時期的故事,您在出版前有否重新修改過?在這幾個故事裡,您覺得寫得最順手的是哪一個、最辛苦的又是哪一個?

答:〈農場〉和〈喪色記〉兩部作品在雜誌上發表時我遭遇很大的困難,在出版前我也必須重新修改。〈喪色記〉在雜誌發表時的標題甚至是叫〈灰色的野獸〉,但我一直覺得不太滿意,所以最後改了題目。這個困境可能與我的創作順序有關,因為〈喪色記〉是我最後寫的作品,所以在創作時必須避免使用之前已用過的想法與創意,這為我帶來很大的限制。小說家通常會隨著寫作的經驗而進步,但同時也會面臨創意枯竭的困境。

至於其他五部作品,我記得一直到結尾都寫得相對順暢。

  • 問:您在《周刊讀書人》的訪問裡提到〈喪色記〉時,提到不同結局的選擇考量,您個人有否偏好喜劇或悲劇結局?創作故事的時候,您會用什麼標準來決定故事該選擇光明或黑暗結局?

答:關於結局的光明與黑暗,我認為作品本身已經有了答案。從第一頁開始,作品的氛圍已經確定下來,結局的氛圍也會自然而然地浮現。舉個明顯的例子,像〈裸男與裸女〉這樣幽默的作品通常無法以陰沉的方式結尾;另一方面,像〈髮禍〉一開始帶有陰鬱調性的作品,走向於不好的結局會更為自然。此外,作品的長度也會影響結局的調性。對於短篇故事,即使有個悲傷的結局也容易被接受,而長篇小說情況可能就不同了。多數讀者可能會覺得,在經歷了冗長而沉重的敘事之後,竟然出現這種糟糕的結局,這也太過分了。畢竟有句諺語不是說了嗎?「All’s well that ends well(結局好,一切都好)」。

本文經Readmoo閱讀最前線授權刊登,原文發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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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潘柏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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