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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美國式正義》:「辛普森殺妻案」世紀大審判,此案首創「民間」對「公權力」鑑識的反駁

文:李承龍博士(卡達警官學院特聘鑑識專家、書評式正殺妻審判首創台灣警察專科學校刑事警察科副教授、美國民間國立清華大學/政治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副教授)

1994年發生的義辛O.J.辛普森(Orenthal James Simpson)涉嫌殺害前妻案件,是普森美國歷史上最受公眾關注的刑事審判案件,也是案世二十世紀最具爭議性質的案件,被世人稱為「世紀大審判」。紀大鑑識此案也是此案美國大學在「刑事司法」課堂上,經常被提出的對公的反個案研究經典案例,案情屈折離奇、權力充滿都市傳奇的書評式正殺妻審判首創調查和審判過程,更吸引許多知名導演和作家的美國民間青睞,常用此案為劇本,義辛屢登電視影集收視率和暢銷書的普森流行排行榜,究竟這件命案的案世背後,有哪些讓社會大眾關注的紀大鑑識議題,值得世人一再玩味!

美國知名調查報導作家傑弗瑞.圖賓(Jeffrey Toobin)曾針對此案,詳述案情始末,從辛普森與被害者鮮為人知的故事、警察勘察現場及偵查辦案的過程、到律師與檢察官的法庭辯護等內容,對整個事件過程的描繪栩栩如生,精彩動人。

很高興得知凌宇出版社已在台灣出版《美國式正義:公眾與O.J.辛普森的司法對決》中文翻譯本,更榮幸有機會受邀導讀,從鑑識的角度來看案件中提及的各種證據、警方在處理證據時出現哪些問題,導致案件中的證據受到質疑。希望能夠從不同角度的鑑識觀點,來剖析這一事件,帶領讀者,從犯罪現場勘察和證物詮釋的不同角度,再次回顧、檢視上個世紀最受關注的司法對決案件的關鍵證據,從中瞭解美國式的正義。

「O.J.辛普森世紀大審判」,上世紀轟動全美的懸疑案情,讓美國潛伏已久有關種族、司法、政治等社會敏感議題,都因此案被凸顯出來,猶如照妖鏡一般看到司法的醜態。訴訟期間,全美關注最終的審判結果,人們每天都守著電視觀看現場直播的法庭審判過程。黑白不同膚色的種族意識,形成決然的對立結果,當時的民意調查,七成多的黑人都相信辛普森被冤枉。

然而,也高達七成的白人相信他是殺人真兇,原本單純的社會治安事件儼然成為種族衝突的導火線,無論最後審判結果誰勝訴,都會讓另一方的暴動具有合理性的說詞。究竟是什麼樣的案件,內情如此懸疑弔詭,凸顯美國警方在現場調查蒐證和證物監管等潛在的問題,成為最後一根稻草,導致發生種族爭議等相關議題。

美國知名黑人足球明星運動員——O.J.辛普森,是黑人小孩崇拜的足球偶像明星,大人們茶餘飯後所討論的賽事主角,也是各大新聞爭相報導的媒體寵兒。上個世紀70年代的美國,種族問題隨著人權意識的抬頭而越發明顯,矛盾和衝突時經常浮現在檯面。辛普森曾接受《紐約時報》的採訪時,明確表達自己對於種族的看法,為了參與人權活動,也意識到個人的職業生涯危機,曾告訴媒體:「我不是黑人,我是O.J. 辛普森。」

在O.J. 辛普森絢爛的足球職業生涯,不僅打破當年職業足球賽的聯盟紀錄,而且他在鏡頭前的表現,總是面帶微笑、爽朗活潑,為自己塑造的陽光形象,成為當時黑人社群的偶像。當他結束足球職業生涯後,80年代後期,透過自己所塑造的優良形象,讓他每年依舊可以獲得約100萬美元的廣告收入,快活的日子並未隨著足球生涯而結束。退出職業足球的生涯後,取而代之的是在電影、賽事轉播和廣播中展露頭角,他待人親民、不耍大牌也不愛抱怨,但這些正面形象都在命案發生後,一夕之間煙消雲散。

1994年6月12日,西洛杉磯布倫特伍德的邦迪街874號發生駭人聽聞的命案,夜裏吹狗螺的聲音響徹整個社區,緊接著便是警察巡邏車的警鳴聲,滿身鮮血陳屍在家門外的女性死者——妮可.布朗.辛普森,正是O.J.辛普森離婚兩年的前妻,另一具屍體倒臥在院子的圍欄。抵達犯罪現場的員警初步勘察,發現沒有任何翻箱倒櫃的痕跡,兩位死者都是被利器所傷,血泊之中,妮可的咽喉部被砍刺多刀,頸椎斷裂,幾近被斬首,面部瘀青浮腫,很難辨別死者容貌,可見嫌犯行兇的殘暴程度,慘絕人寰的命案現場,警方的現場保全、蒐證、調查也就此開始。

有錢能使鬼推磨,意味著在美國,只要有足夠的金錢,就能組成無堅不摧的夢幻律師團隊,律師團隊知道雙屍命案的重大指控,當事人無法保釋,且一旦罪名成立就很可能被判決死刑,於是律師團隊說服警方,同意辛普森將在當年的6月17日前往警局自首。當日千餘名的記者在警察局門口等候,但卻遲遲等不到人,於是發生一段美國追捕史上最戲劇性的情節。

警方追蹤到辛普森的汽車無線電話所撥打的電話,並且目擊到辛普森好友的白色轎車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辛普森聲稱他用槍枝挾持著他的好友,所以警方也不敢貿然動手。此時正是NBA總決賽的第五場,休斯敦火箭隊對上紐約尼克斯隊,現場直播(SNG)的直升機獨家報導整個追捕場面,為了直播追捕辛普森的畫面,美國各大電視台甚至中斷了1994年NBA總決賽的直播,近一億觀眾守在電視機旁關注整個過程。

這次追車、逮捕和審判過程,均成為美國歷史上是最受關注的公眾事件之一。有數千名民眾驅車前往追捕車道的高架橋上親眼目睹追捕行動,更有民眾帶著自製的「辛普森趕快跑!!!」等大字標語到場應援,現場就像NBA的現場,有人加油、有人舉牌還有數百台攝影機及現場直播(SNG)的直升機在直播,整個過程就像電影情節那樣的戲劇化。追捕行動一直持續到晚上,辛普森最後在律師團隊的勸說下,終於結束這場鬧劇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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