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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良基《牽手就不放手》:面對憂鬱症的「農活」應該排什麼,一開始我也不知道

文:陳良基

照顧者的陳良勇氣

對照顧者來說,日復一日,基牽每天都是手不始也新的考驗。

我在台大教授創新創業課程時,放手曾經要求學生研讀《從A到A+》這本書,面對麼開這本書裡提到成功者面對艱困情況時的憂鬱應該二元心理,作者詹姆・柯林斯(Jim Collins)把這種心理現象稱之為「史托克戴爾弔詭」(The農活 Stockdale Paradox)。因為這個案例很特別,不知我一直謹記在心。陳良史托克戴爾是基牽美國海軍上將,越戰時被俘虜,手不始也囚禁長達八年,放手在營中遭受二十多次的面對麼開酷刑,受盡折磨。憂鬱應該身為戰俘營中官階最高的農活軍官,他得照顧其他同僚,讓他們不至於精神崩潰而能設法存活下來,而他堅持到最後,終於脫困。

後來,柯林斯訪問史托克戴爾時,有一段對話很發人深省:

「(戰俘中)哪種人通常無法堅持到最後?」

「樂天派。」

「為什麼?」

「樂天派的人會說:『聖誕節以前,我們就會被釋放。』結果,聖誕節來臨了,聖誕節又過去了。然後他們又說:『復活節以前,我們一定會脫困。』結果,復活節也過去了。然後聖誕節又來了、復活節又來了……最後,一次次的失望讓他們抑鬱而終。

「我從這些經驗中學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教訓:一定要相信自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絕對不可以喪失信心。但同時,也必須很有紀律,不管眼前的現實多麼殘酷,都必須勇敢面對,千萬不要把對未來的信心和面對現實的紀律混為一談。」

柯林斯在書中一再強調這句話:「不管遭遇多大的困難,都要相信自己一定能獲得最後的勝利;不管眼前的現實多麼殘酷,都要勇敢面對。」

《從A到A+》書中分享的成功企業,大多是一方面能勇於接受殘酷環境或商場現實,但另一方面,殘酷的現實絲毫沒有動搖他們對未來的信心。

對照素梅出院後的身心狀況,我知道,我必須勇敢面對未來,以及每一天殘酷的現實考驗。而這樣的心理建設,幫助我度過往後陪伴、照顧素梅的數百個艱辛日子。

我努力收集包括憂鬱症防治協會上面所記載「如何協助患者走出憂鬱幽谷」的各種建議,也仔細記錄哪些做法對病人來說是好的。像是所有資料都提到曬太陽、運動、讓病人的環境有安心舒服的感覺,並維持穩定性等。

在學校教書多年的經驗,讓我很習慣依照每週的課表行事,平常也會這樣安排工作計畫。所以,幫助素梅重建生活的第一步,是想辦法建立日常紀律,就像排課表一樣,我把大家覺得有益的活動,週期性地安排在日程裡。

我是農家出身,深知就像下田一樣,把每天的農活排好、照表操課是基本功,一旦季節到了,自然會有好的收成。

只是,面對憂鬱症的「農活」應該排什麼,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只能不斷嘗試,找尋答案。

書上說,規律運動有助於改善憂鬱症。正好素梅的好朋友幸娟在健身房運動多年,她主動帶著素梅去同一間健身房,上一些體能課程,讓我很放心。

我們從年輕時就喜歡打球,學生時代打排球、羽球、桌球,近年來開始學習打高爾夫球,從各種球類運動中得到很大的樂趣。

但是病後的素梅,她的大腦的肢體協調功能似乎退化了,打起羽球來,接球總是慢半拍,而且很害怕球朝她飛來,每次揮拍時拍面總來不及擺正,就忙著閃躲。

因為缺乏信心,她不敢單打,只能跟我搭檔,看著我四處救球,又覺得拖累了我,漸漸地也不想打了。

原本素梅的高爾夫球打得不錯,但是病後連揮桿的基本動作都走樣,經常揮桿打不到球,連桿弟都忍不住建議她調整姿勢,讓她更失望、感到氣餒,打一場球就像做了半天的苦工似的。

我帶她去打桌球,奇妙的是,只有對桌球,她可以如從前般地開球、接球、殺球,動作俐落有力,完全沒有任何退化的跡象,連她自己都很驚訝。我趕緊把桌球盡可能排成固定行程,像上體育課一樣,讓她定期活動肢體、抵抗大腦退化。那時候,每週兩三次的桌球時間,是我倆最快樂的時光。

人的大腦真的很奧妙,如果你身邊的病友也正受自律神經失調所苦,無法做生病前熱愛的運動,不妨多試試幾種運動,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書上也提到,旅遊可以改善憂鬱症,因為短暫改變四周環境,可以給大腦帶來新的認知刺激,而旅行所伴隨的大量步行,也能增加運動量。

於是,我積極安排了從南到北、拜訪親友的行程。事前,我會先將素梅的情形知會親友,拜託大家幫忙,希望能透過較多的人際互動和溝通,讓她的大腦恢復正常運作。

但她光是想到要與人相處就有壓力,見到親友時又無法開口,也擔心自己不言不笑會讓氣氛變得尷尬。雖然嘴上沒說,但我看得出來她不喜歡,只是沈默而六神無主地跟著我全台灣趴趴走。

唯一例外的一次,是我們到高雄拜訪我二姊。素梅坐在姊姊的雙胞胎孫女旁邊,或許是童言童語打開了語言開關,她居然跟雙胞胎說話了。

連姊姊也驚訝地說:「要不要帶雙胞胎去台北住一陣子?她們可以陪梅子聊天。」

我連說不用了,嘴上卻忍不住笑意,就像意外地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寶物。

我積極替素梅安排各種活動,希望能刺激活化她的腦神經,就這樣,她的情況時好時壞,我不斷嘗試、失敗、再嘗試,一面從中觀察。

因為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使面對失敗,我也毫不氣餒。只要有任何一點好轉的跡象,我都視若珍寶;任何能讓她的病情好轉的機會,我都不放過。

每年教師節前後,我曾指導過的學生會自動發起聚會,召集所有的畢業生前來。內閣總辭的四個月後就是教師節,那次有將近一百人出席。以往在聚會中,我照例會給大家鼓勵,並期勉他們不斷前進,將自己在學校實驗室裡所學的,為社會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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