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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談歐盟史(上):戰後幾個歐洲老牌國家坐下來,「別搶了,我們煤鐵共享吧」

1950年5月9日,趣談搶們法國外交部駐地時鐘沙龍(Salon de l'Horloge)被擠得水洩不通。歐盟歐洲人頭攢動,史上記者們紛紛饒有興致的戰後坐下探頭張望,不知道法國外交部長舒曼(Robert Schuman)有什麼不得了的幾個資訊要發布。

舒曼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老牌來別舒曼帶來了一項爆炸性的國家共享計劃:「歐洲煤鋼共同體」(European Coal and Steel Community,簡稱ECSC)。煤鐵他興奮的趣談搶們向在場的媒體朋友們解釋,法、歐盟歐洲德、史上義、戰後坐下盧、幾個比、老牌來別荷幾個國家決定發揮客家精神抱團取暖,國家共享以後在《巴黎條約(Treaty of Paris)》的框架下,大家要共享煤礦與鋼鐵資源,彼此不設立關稅壁壘,輕關易道,通商寬農,幫助彼此從二戰的損失中掙扎爬起,重新做人。

一個嶄新的時代到來了。

為什麼要有這個煤鋼共同體呢?關於這個問題,主要有兩方面的因素:第一,保障歐洲經濟的振興;第二,回應美國人的地緣戰略。

歐洲經濟太需要振興了

貧窮與飢餓是那個時代的底色。根據紀錄,1945到1947年之間,德國已經有特定地區的日食物攝取量不到700大卡(Gimbel, 1968),小跑步邁向人均古拉格的水平。

荷蘭也沒有好多少,饑荒和疾病席捲了這個曾經的海上馬車夫。(Lumey et al., 2007)

更甚者,由於納粹的德政,各國教育基本停擺。有識青年都已經青山有幸埋忠骨了,更別提原本做為國家中堅力量的猶太裔學者與教授。(Waldinger, 2011)

大量的人力資本損失無法獲得合理的補充。

而且根據一些學者的紀錄,歐洲核心區域的人均GDP已經下降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狀態。原來的歐洲紳士們戰後窮的盪氣迴腸,原本在1938年接近美國人均GDP達到84%的德國人,戰後的1950年代迅速滑落到45%;法國從72%降為55%;義大利更從53%表演了一場花式跳水,人均GDP跌到美國人的36%。(Harrison, 1998)

其中受創最嚴重的是法國。

所謂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才剛從一戰的血腥味中踉蹌起身的法國,在二戰又結結實實的吃了一記右勾拳,外加阿姆斯特朗迴旋踢,最後再加上一記月下偷桃,看身體狀態是真的要進安寧病房了。

法國雖然在德軍迅雷不及掩耳的閃電攻勢下快速的舉起了雙手,但這並沒有終結德國對法國的敲骨吸髓。根據法國學者日後的統計,維琪法國在德軍佔領期間向其奉獻了大約862.5億法郎的佔領費,光1943年一年法國就吐出去273.6億,占當年法國GDP的55.5%。(Carrè, Dubois and Malinvaud, 1972; Millward, 1970, p.271)

AP_410826165Photo Credit: AP / 達志影像

吸血鬼伯爵德古拉都沒有這麼狠,法國的經濟元氣基本被蠶食殆盡。

但是法國克制住了自己復仇的欲望。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法國上一次獅子大開口,在《凡爾賽和約》裡索要巨額戰爭賠款時,不小心索出一個希特勒。因此法國決定這次要改變策略,否則如果再把德國逼急了,再打一場世界大戰,法國很快就能去和布吉納法索比賽人均GDP了。

既然要復原經濟,自然需要重建工業。但自古以來法國工業的原材料供應一直都是一個大問題。戰後雖然法國曾嘗試向英國購入了一些煤礦供應,但這仍然只能滿足法國1937年時工業產出水準所需原物料的7%,基本等於小額施捨。(J. A. Coker, 2016)

法國需要煤礦和鐵礦,德國也同樣需要

理解德法世仇,其實就是理解阿爾薩斯—洛林區的重要性。

洛林是重要的工業區。這裡出產了法國95%的礦石,78%的生鐵,70%的粗鋼,還有60%的成品鋼。(J. Grauman and E.W. Rembert, 1949)

德法的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主要除了威廉一世的登基大典選在法國人的凡爾賽宮之外,還有就是因為德國在普法戰爭後拿走了阿爾薩斯—洛林區。在一戰前,這同一塊地方出產了德國74%的礦石,40%的生鐵,還有35%的成品鋼。

所有戰爭的背後,都是工業實力的較量。當然有一些國家可以靠一己之力扭轉物理定律,例如阿富汗,但是在西歐戰場上,明顯這個「家裡有礦定律」實現能量守恆。

因此要解決德法矛盾,首先就要解決原物料供應矛盾。怎麼不讓這兩個國家又打起來,是美國人十分傷腦筋的。

一如前述,鑒於布爾什維克在歐洲的觸角越伸越長,美國亟欲在歐洲建立一個戰略屏障。在這個戰略思考下,美國就必須保證西歐不能發生動亂。

無論是德法兩國互看不順眼,還是兩國內部的共產勢力抬頭,都是美國堅決不允許的。因此美國準備了兩個錦囊:第一,發動馬歇爾計畫;第二,盡一切手段促成德法和解。

美國首先要確保歐洲的經濟不會土崩瓦解,尤其是美國在二戰當中借給英國的37.5億美元將於1951年到期,如果英國失去購買力,這種系統性風險可能會傳染到歐洲大陸。因此,美國大手一揮,往16個「可能感染共產病毒」的國家海灌了133億美元,經過物價平準,相當於2017年的1430億美元,絕對是筆鉅款了。(C. Tarnoff, 2018)

根據美國財政部的第一手資料,除了身處重症病房的英國拿走24%的大蛋糕之外,西歐各國也受益於美國的天降甘霖,法國分走了計畫資金的21%,西德與義大利各拿11%,荷蘭8%,比利時與盧森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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