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寺尾哲也
健康病（節錄）
拳頭打在介恆前額上時，小說他並不閃避。寺尾生選他繼續用那仿若無事的哲也摘除這點表情看著我，好像眉前綻破的彈餘得所都皮膚和瘀青都與他無關。他細碎的介恆皮屑沾黏上我的指節。我以為是人都血，但只是廢物汗。
「你不要再讓小花吃那種藥了。有人」他說。明白
他蹲在我面前的小說地板上，臉面在我褲襠的寺尾生選正前方。我打他時，哲也摘除這點他有時受到衝擊，彈餘得所都會向後翻倒，介恆但迅即又蹲回原位，人都像一尊不倒翁。
——你不要再讓她吃那種藥了。
他說得更小聲了。我知道他僅僅是想要激怒我。況且那種藥原本就是小花主動帶來的。「我沒有選擇。」她說。那時是ACM ICPC亞洲區域賽台北場，整個計中在入夜的校園裡燈火熠熠，門口掛有三個人那麼大的國旗。充氣氣球在教室一角列成方陣。那是她第一次吃利他能（Ritalin）。
我的拳頭打在介恆臉上時他也不閉眼。我望著他毫無顧忌的眼神，真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我只要把手臂往下放個幾公分，就可以打歪他鼻樑。若往旁邊偏移幾公分，可以打瞎他眼睛。「你最沒有資格——」我說。「就你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躺好。」
我壓在他身上，手肘扣緊他的脖子，固定他的臉頰。像人工呼吸一般，我的嘴呈九十度角貼上他的嘴，交合如兩隻金魚。他的鼻尖頂著我的側臉，每一次呼吸都猛烈得像溺水，帶著水分和體味的熱氣噴在我的臉上。我往他的嘴裡吐出了任何我所能夠從口腔擠出的東西，大部分是唾液和空氣，同時感覺到他的勃起。硬硬的東西悄悄伸展，隔著層層布料頂到了我的大腿。
「你這樣很爽是不是。」
我拉下褲襠的拉鍊，又一次進入了他的嘴。地板疏影橫斜，滿是錯綜的水管管線。他的背撞擊其上，發出吭吭的聲音。天色早已暗了下來。計中四樓的陽台地點隱蔽，幾公尺外就是漁科所的圍牆，遮蔽了夜間大部分的光源。介恆臉上闃暗，朦朦朧朧之間，只有鼻翼上的一小塊三角形映著路燈的光。即使在這樣的時刻，他仍沒有表情。而我恨透了他沒有表情。
Problem C: The inevitable mediocrity of the connected.
題目C：一切相連的終將面目模糊。
The score of a sequence of integers is defined as the bitwise-or value of all numbers in the sequence.
一個序列的整數的分數被定義為它們按位或的結果。
Now you are given a sequence of integers a0, a1,… aN-1, and you must cut the sequence into K consecutive segments. Find the maximum possible value of the sum of scores of all K segments.
現在你有一個序列的整數a0, a1,… aN-1，你必須將此序列切成K個連續區段。請找出K區段的分數和的最大可能值。
Input: The first line contains two positive integers N and K (K ≤ N ≤ 2×105) —— the length of the sequence and the number of segments.
輸入：第一行包括兩個正整數N和K，K ≤ N ≤ 2×105。N為序列長度，K為區段數。
The second line contains N non-negative integers a0, a1,… aN-1 (ai < 232).
第二行包括非負整數a0, a1,… aN-1，其中ai < 232。
Output: Output the maximum possible value of the sum of scores of all K segments.
輸出：輸出K區段的分數和的最大可能值。★
這是小花遺留下來的題目之一，也是她送給介恆的生日禮物。
小花當初靠選訓營二階資格薦送台大資工系，卻不和競賽圈的人往來，也不混二一七實驗室。ACM ICPC報名組隊的時候，她找了完全沒有競賽背景的我。
「選訓營的時候，我得了暴食症。」她說。「他們覺得我很可怕。」
我並未詢問她關於暴食症的細節，她卻開始鉅細靡遺地描述。她說暴食症不一定會變胖，因為吃完會催吐。她說選訓營只有她一個女的，每次獨占一整間廁所，背抵著牆，面朝馬桶時，都有一種篤實的安心感——消化到一半的食物殘渣自喉嚨滑出的灼燙，黏在額前髮絲的冰涼，脫水的暈眩，所有感官的刺激，都令她上癮。她越說越快，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壓抑的自豪，像退伍老兵一邊描述曾經經歷的槍林彈雨，一邊憐愛地撫摸著自己的傷疤。
我並不討厭小花這一點。至少她願意承認自己努力得頭破血流。
「這間學校裡多的是廢物。」她說。「那些沒有天才資質，卻要演出天才形象的人；那些沒把自己逼到極限，卻大言不慚盡了全力的人。說到底，除了介恆以外的人都是廢物，包括你，包括我。我恨不得所有人都能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