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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永不止息的風》選摘:日本刑法太過寬容,大部分殺人兇手都應以死謝罪才對

文:長崎尚志(Nagasaki Takashi)

在廣島縣內,小說選摘刑法謝罪共有三座八面神社。永不應死在廿日市市有一座,止息在安佐南區有兩座。風大部八面神社的日本人兇由來及淵源有諸般說法,有些學者從「八面」一詞,太過推測八面神社應該是寬容祭祀八百萬神的神社。但是分殺在廣島大學鑽研民俗學的木村祥太,則推測「八面」一詞應該是手都源自於出雲神話中的八岐大蛇傳說。三座八面神社之中,才對他最中意的小說選摘刑法謝罪是位於廿日市地御前田埂道盡頭處的那座八面神社。

據說八面神社原本的永不應死名稱是「八個面神社」,祭祀一條有著八頭三尾的止息大蛇。傳說中這條大蛇棲息於神社北方原地極樂寺附近的風大部水池內,每年到了春天,日本人兇牠就會前往出雲,並在秋天帶回作為供品的少女。後來素戔嗚尊斬殺了這個怪物,八顆頭顱飛越了山巒,落在地御前。村民們擔心牠死後作祟,因此為牠興建神社,並將八顆頭顱埋葬。

頭頂上是一大片鈷藍色的天空。木村為了進行田野調查,數度造訪位於地御前的冷清神社。他的研究主題,是從繩文時代到彌生時代,出雲文化圈的影響範圍有多大。

以iPad拍了幾張照片後,木村又花了大約三十分鐘的時間,在附近一帶散步。雖然揮汗如雨,但如果能夠從中體會長眠在大地中的古人的感受,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著木村坐上租來的車子,從國道二號線轉入四三三號線,一路往北。目的地是傳說中大蛇曾經棲息的極樂寺山水池。四三三號線在穿過田園地帶後,進入沿著山壁開鑿的路段,道路兩側放眼望去盡是深山及灰暗的森林。往來的車輛相當少,是一條很適合開車兜風的道路。

開了一陣子,來到一處能夠遠眺瀨戶內海的開闊景點。木村停下車子,打開窗戶,震耳欲聾的蟬鳴聲伴隨著熱風,湧入了開著冷氣的車內。繼續往前開,路面以陡峻的角度持續拔高。路幅不寬,要會車有些困難。一路上必須頻繁地轉動方向盤。對於平日不常開車的木村來說,這裡是唯一必須開得特別謹慎小心的路段。

穿過了灰暗的杉樹林,來到了輔線道路的交會處。只要沿著輔線道路繼續前進,就可以抵達極樂寺山。木村決定在這裡小歇一會,於是將車子開進了路旁的停車格。

木村下了車,伸了個懶腰,用力吸了一大口山區的清涼空氣。這一帶雖然標高不算特別高,但跟平地比起來,已經清涼得多。或許是因為剛好在風道上的關係吧。停車的地點,是溪谷上方的一片小空地,木村四下查看,發現有一條小徑通往溪谷的下方。那是一條相當簡陋的山道。木村在高中時期曾參加過登山社,心中一時興起,決定到谷底去瞧一瞧。

沿著小徑大約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木村被路上的小石子絆了一下,一屁股跌進了路旁的草叢內。

「啊!」

木村才剛發出驚呼,整個人又順勢滑下了雜樹林的斜坡。所幸只滾了幾秒,便卡在一狹窄的空間裡。木村慌忙起身,檢視自己的身上。僅腰際有些疼痛,雙腳似乎沒有扭傷。他抬起了頭,想要回到小徑上,卻察覺腳底下似乎有硬物,又低頭望向自己的腳邊。

木村蹲了下來,拂去腳邊的落葉。

「咦?」木村嚇得大叫,往後退了一步。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的頭蓋骨?

如此驚人的發現,讓木村的膝蓋不住打顫。木村的腳才剛一動,又察覺落葉的底下似乎還有別的東西。木村嚥了口唾沫,鼓起勇氣再度蹲下,戰戰兢兢地拂去落葉。

這次木村已有心理準備,沒有發出聲音。落葉底下還有另一顆頭蓋骨。不,不止是頭蓋骨,而是全身的骨頭。

木村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斜坡。


「上次我跟我家的太座,在本通商店街旁邊的巷子裡,發現了一家義大利人開的麵店,賣的竟然是乾的擔擔麵,那個麵條非常彈牙,好吃極了。」

在前往深山的報案現場的一路上,矢田誠警部補一如往昔說起了自己的美食經驗。矢田往身旁瞥了一眼,只見花咲巡查部長一邊開車,一邊拚命裝出聽得津津有味的表情。

「很多人都知道,橫川有一家瓜地馬拉人開的什錦煎餅店。但你不覺得義大利人開的乾擔擔麵店更加稀奇嗎?」矢田故意繼續這個話題。

矢田其實知道花咲對美食資訊沒有什麼興趣。花咲前陣子喝醉的時候,曾經親口說過。花咲是土生土長的廣島人,他聽矢田以東京腔說出那些美食資訊,會感覺矢田是在賣弄知識。

「在我小的時候,根本沒有這種食物,所以聽到乾擔擔麵,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雖然回答得有些冷淡,但至少是配合矢田的話題,可見得他還算是個隨和的人。

「花咲部長,你真的對吃的完全沒有興趣呢。」

矢田決定改變話題。

「真是不好意思。」花咲兩眼直視著道路,朝著坐在副駕駛座的矢田鞠了個躬。「話說回來,那個乾擔擔麵什麼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廣島流行起來了?」

矢田一聽,不禁對花咲有些同情。他會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對話題完全不感興趣的心思被看穿,所以主動想要將話題接續下去。

「歷史還很短,大概是在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吧。第一家賣乾擔擔麵的店家,聽說是一家位於舟入的拉麵店。」

「噢,沒想到如今竟然跟什錦煎餅一樣,成了廣島知名的在地美食?」

矢田最近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當花咲跟他說話時,說話的腔調會逐漸從廣島腔轉變為東京腔。多半是花咲為了配合矢田,努力回想從前在東京讀大學時的說話方式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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