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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女性影展】《食髓花》導演杜婉伶專訪:不管看什麼電影或自己本身,不知不覺就往超現實的地方去了

主訪:洪崇哲
撰稿:李心悅
攝影:柯勝緯
逐字稿整理:柯勝緯

  • 請問是女性什麼啟蒙了導演開始去做影像?當初怎麼想要創作這個劇本?

杜婉伶:其實自己一開始是寫短文跟寫詩,到後來就是影展演杜影或高中的時候看了今敏的《藍色恐懼》,就覺得哇,食髓原來電影還有這樣的花導一個方式,但我覺得最重要的婉伶往超一個啟蒙,是專訪自己在我20歲左右看到尤杜洛斯基(Alejandro Jodorowsky)的《鼴鼠》,就覺得原來還有這種電影,不管本身不知不覺從那時候開始就非常喜歡電影,麼電然後也覺得自己好像也可以用這種創作媒材,現實所以轉到台藝的女性時候就開始有寫劇本,進行另外一種創作。影展演杜影或

會創作《食髓花》是食髓因為意識到自己腦袋有各種的聲音,然後就覺得那些聲音可以把他的花導形象畫出來,然後也想創造一隻小怪物,婉伶往超以角色為起點,專訪自己想著他是怎麼萌芽。

那時看到一個很有趣的新聞,就是某人在他家鏡子後面發現,居然有另外一個空間,可以到達一個廢墟。這件事情讓我去想說,是有另外一個世界存在,平行宇宙或空間的概念,所以這部片的世界觀其實是從這樣的一個靈感出發的。

所以我也有很想要去除它的地域性,就是比較看不出來,當然從街景看的出來是台灣,但沒有一個特別設定的國家,就是一個夢境跟現實之間的縫隙,這世界還有一個有趣的設定,就是這部片的路人可能都是已經被附身的了,是這樣的一個世界觀。

除了剛剛說到的尤杜洛斯基,大衛林區(David Lynch)、柯恩兄弟(Coen Brothers)、柏格曼(Ingmar Bergamn),可能還有日本的大林宣彥都對我有很大影響,我一直就覺得電影就是一個醒著作夢的世界,因為我自己對夢境也一直很有感覺,所以不管看什麼電影或自己本身,都不知不覺就往那個超現實、奇幻世界的地方去了。

食髓花_導演3Photo Credit: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提供
杜婉伶
  • 導演在製作定格動畫有沒有甚麼有趣跟困難的地方?

杜婉伶:一開始我們是用黏土,但因為小傑的動作要再靈活一點,他有點頭重腳輕,所以動不太了,所以後來就找了幾個作定格的朋友一起討論,最後小傑其實是報紙,最大的主件也是請雕塑系的朋友用鐵絲做出來的。

可以看到你原本想像中的東西真的超有趣,雖然都是先從草圖開始,可是跟做動畫不一樣,因為會有一個實際的偶,然後把偶做出來後就會有種自己生出小孩的感覺。你有可能花一小時來做三秒的畫面,但是那三秒動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太神奇了。

製作過程最大的困難的確是在定格動畫,因為時機跟預算的考量,所以我們能作定格的時間也很少,但偏偏這是一件很耗時、耗團隊體力的事。

我們是用一個軟體做的,用相機一張一張拍,然後用電腦就可以看到他最終動起來的樣子,所以在場的大家可以看到成品再回去修正,然後也很有趣就是大家都會先演一遍,把自己當成小傑。然後大傑的操作,本來想要用釣魚線,因為怕工作人員會穿幫但後來還是靠人躲在後面,然後想辦法避開。

  • 小傑的形象有參考哪類的植物嗎?

杜婉伶:小傑的形象也是找很久,每天去圖書館找各種植物圖鑑,然後逛花市,去植物園,接觸各種植物,找出最接近的那種質感。

最後是依據在花室看到的一種多肉植物,它叫江戶紫,長的小小的很特別,但如果你養的好他會變大,然後他有一根延伸出來的東西,很怪很像變色龍,看到那一株小小的植物就覺得:唉呦,是小傑,所以我跟我的美術就各買了一盆回去,算是參考的雛型。

  • 在跟美術溝通的時候,有沒有特別交代什麼希望呈現給觀眾的細節?

杜婉伶:細節的話美術處處都是細節,但比較大方向的討論是房間有幾個狀態,然後那幾個狀態是用藤蔓去區分的,藤蔓一開始是沒有,然後一點一點慢慢變多,後來整間房間都是。很有趣的是拍到一半還必須去河濱剪一些藤蔓回來,因為他會枯萎,就要一直去補。同時也有跟美術討論整體房間的調性,想要一個不寫實、枯黃的感覺。

食髓花_劇照2Photo Credit: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提供
《食髓花》劇照
  • 導演覺得怎樣的創作模式會讓你覺得舒服開心?

杜婉伶:拍攝的房間充滿了植物藤蔓,所以大家每天回家就是多少帶了幾片葉子,就很可愛,整個過程也還是很快樂。但畢竟拍片就是會辛苦,因為創作就是又痛又快樂。

後來自己發現如果去大自然,不管山上或是海邊,只要有這種可觀察到的自然,觀察它們的紋理或是細微的動作,都對我的創作有影響。另外就是多讓我睡覺,因為我很喜歡自己個別的夢境,很喜歡作夢,也覺得這是我創作養分很大的來源。

  • 導演是怎麼發想出植物附身人體這樣的一個概念?

杜婉伶:我自己之前有寫過一個短文,裡面想像的形象在片子裡也有出現,就是有一顆鏡頭,植物從身體跑出來,然後纏著整身。當時在想如何呈現出自己體內的另一個聲音的時候,有立刻想到自己之前寫的這一個東西,所以想把這個形象做出來。

因為我本身也超愛各種肉體變異的作品,例如大衛柯能堡(David Cronenberg),其實我覺得賽博格跟肉體變異這兩個概念其實滿相似的,有點像把自己的意識跟另外一種我們認知的無機,一種非人的東西結合在一起然後把自己的意識交付出去,這個概念一直讓我覺得很有趣。

創作的時候也真的會有各種聲音,有時候你也不確定自己是在跟誰講話,所以加上這故事一開始的靈感,就想說會不會是另一個時間傳過來的聲音,覺得好像一個附身在身體上的東西,然後又在連結上剛剛所說的,自己先前的那篇短文,就想這樣子呈現。也同時做一些肉體變異的東西。

食髓花_劇照1Photo Credit: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提供
《食髓花》劇照
  • 既然是要呈現自身腦中的聲音,可以看出裡面的聲音設計也花了不少巧思,想問小傑發出的聲音是如何跟音效部門討論的呢?

杜婉伶:因為定格動畫最慘的就是,大家聽到的聲音都是後期出來的,現場在拍時都是參考音,很重要的參考就是加拿大音樂家Mort Garson的《Mother Earth's Plantasia》這張專輯,他算是那個時代用這種效果器的先鋒,這張專輯他就是說「for plant」(致植物)還有喜歡植物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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