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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談MeToo風暴:每個說出的受害經驗都是「造浪」,越多人說出來要付的能量就相對少

文:周昱君

5月31日,專家造浪一封「為時已晚,風暴付但也該被好好接住的每個求救信」,觸動許多受壓迫的說出少台灣女性與性少數群體,點燃台灣MeToo的害經火苗。

發文者自述曾是驗都越多民進黨黨工,遭到合作的人說導演性騷擾,向主管求助卻被冷漠以對。出來從這封信開始,相對MeToo宛如星火燎原,專家造浪性騷、風暴付性侵等性暴力的每個受害者陸續在社群網站上現身,從政治圈擴散到社運、說出少媒體、害經學術、驗都越多外交等各領域。

據台灣行政院依聯合國開發計畫署的性別不平等指數(GII)公式計算,2021年台灣的性別平等在亞洲名列第一。然而,雖然台灣的性別平權在亞洲相對進步,這波MeToo爆發卻比韓國、中國還遲了5年左右。

台灣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所長伍維婷接受DW採訪時說,相較於中國等性別法制不足的國家,台灣是「幸運」的,針對不同場合的性騷擾設立了《性別工作平等法》、《性別平等教育法》、《性騷擾防治法》等「性平三法」,規範較為完備。

但有法律並不夠,婦女團體指出,現行性平機制仍不足以「接住」性暴力的受害者,還有更多人選擇隱忍。伍維婷說,很多人事過境遷多年才說出口,從這點看來,就更能體會「創傷有多麼的深……讓這些受害人不管經過了幾年,經過了十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那個創傷其實都沒有離開過。」

台灣MeToo事件接連爆

5月下旬,民進黨宣佈「禮讓」前國民黨青年團執行長李正皓,讓他在該黨的艱困選區參選,但李正皓曾因偷拍前女友的私密影像、威脅要外流而捲入官司,民進黨與此人合作,遭年輕世代批評違背進步價值。事發後,李正皓主動宣佈退選,但針對偷拍的指控,他稱「捍衛自己清白的決心不會改變」。

有觀察認為,民進黨與李正皓合作一事,加上台劇《人選之人》引發對職場性騷擾的關注,刺激了台灣MeToo爆發。隨後,具社會影響力的各界人物,紛紛在網路上說出自己遭遇性騷擾或性侵害的MeToo故事,帶動更多人願意說出口,以下為台灣網路上引起熱烈討論的幾個案例:

《人選之人》編劇簡莉穎指控,中國流亡詩人貝嶺曾在她大學時騷擾她,其「套路」是先以譯作吸引文藝女青年,再約人到住處。貝嶺接受台媒訪問時,將他與簡莉穎的書信往來,形容為異性彼此吸引的「情書」;對此,簡莉穎回應:「釋出善意和崇拜,並不是性的邀約,他錯誤把別人的善意當作感情。」

知名記者房慧真揭露,她剛入行時曾在飯局上遭資深媒體人王健壯用手肘碰觸胸部;中國文字工作者趙思樂亦證實曾遭王健壯騷擾。對此,王健壯向趙思樂道歉,但稱房慧真「指控不實」。

國民黨議員鍾沛君公開自己遭名嘴朱學恆強吻的經歷,且對方還毀棄道歉切結書的承諾;對此,朱學恆直播時自稱當時「喝到斷片」才有此行為。12日,他在臉書上向鍾沛君道歉,稱已赴台北地檢署主動「告發」本案,但鍾沛君反批其告發狀用字謹慎、避重就輕,「毫無悔改之意」。

各個領域陸續有以女性為主的人站出來,對於過往曾遭受的性暴力接力發聲,台灣MeToo揭開序幕後,持續風起雲湧。

為什麼說出來?

台灣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彭仁郁接受DW採訪時,以《人選之人》劇名的小標「造浪者」形容這一波MeToo浪潮。一如幕僚是政治人物背後的推手,每一個說出來的性暴力受害經驗也是在「造浪」:當社會能量到達一定程度,越多人說出來的時候,每一個人要付出的能量就相對少。

彭仁郁也在臉書上寫下自己從5歲開始的多次創傷經驗,侵犯或騷擾她的有父母的熟人,還有老師、水電工和陌生人。她拋出疑問:「一個女孩或男孩的成長、學習、職涯過程中,究竟要遇上多少次性侵害,才能夠長成足夠強大到有辦法捍衛自己的人?」

她告訴DW,自己雖從未刻意隱藏這些經驗,但她盼望在網路上的公開,可以影響到仍然「隱形」的受害者甚至加害者,促使社會大眾反思,「在什麼樣的社會情境當中,什麼樣的社會文化框架底下,會讓這樣子的行為一直處於某種模糊地帶,沒有辦法被思考清楚。」

越來越多受害經驗被說出來,討論也越來越複雜細緻。網路上大量的MeToo敘事中,許多受害者都曾經景仰、信任加害者,也深愛自己所處的社群或團體;選擇說出自己被騷擾,卻反而被批評破壞「大局」。

第一封「求救信」之後,另一位前民進黨黨工發文寫道:「我知道此時此刻,民進黨承受不起再有第二個受害者出現,任何的受害事件,都會被上升為政治炒作,進而攻擊這個我深愛、且投入一切熱情服務的黨。但是,對不起,我真的撐不住了。」她寫道:「要說出真相,我當然很害怕,但如果不說出來,導致還有下一位女生受害,我會更無法原諒自己。」

不願再看到有人受害的想法,是許多MeToo故事的共通點。彭仁郁告訴DW:「絕大部分的受害者都沒有要加害者社會性死亡,比較多的人講出來都是希望不要再有下一個受害者。」

她進一步表示,有時候受害者沒有「喊打喊殺」,反而是旁人義憤填膺,好像「就是要加害者死」。但社會大眾不該以為自己能輕易站上「正義」的位置,卻不反省自己是否也曾傷害他人,或對壓迫噤聲。外界過度的聲討,反而可能讓受害者更加無法發聲,甚至遭保守勢力反撲。

「我期待這場運動推進的方向,是設法建立讓做錯事的人,承擔與他過錯或罪行嚴重程度相符的責任的制度,」彭仁郁在臉書上這麼寫道。

性暴力指控的追究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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