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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與人講「punti」——香港法律中「本地語」譯作「punti」

香港法律用語把「本地語」譯作「punti」。

法庭上用本地語作供,外地或是與人譯作答辯人用本地話答辯,就是香港用punti。Punti指廣東話,法律至於為何不叫做「Cantonese」,中本據說有歷史原因。地語英國人19世紀開始管治這城市時,發現共有三種主要語言,外地分別是與人譯作客家話、鶴佬(福建)話和廣東話。香港後者並不是法律今天主流、受廣州話影響的中本香港粵語,而是地語來自廣東的新安話、番禺話和南海話,統稱punti,這字後來慢慢少人使用,但仍然保存在法律用語上。而punti的意思,亦轉變為現在的香港粵語,用以描述本地最主流的語言。

常有人問,在外地嘗試以當地口音說話,是否不禮貌和冒犯呢?一般而言,若是來自另一地方的本地人以當地口音說話,例如倫敦人在利物浦以利市口音講話,會讓人覺得不尊重,或有取笑意味;漢堡人在南德以巴伐利亞口音說話,也給人同樣感覺。因為模仿的人大多模仿得不像,讓人覺得是嘲弄對方。所以本國人不會故意用另一口音說話。當然,有些本地人真的可以操兩種口音,例如在倫敦長大,但家人都是利物浦人。那他一般情況都是講倫敦腔,但回到利市時或遇到利市人時自然轉為當地口音,這是很常見的現象。

至於外國人模仿當地口音說話,一般都沒大問題。尤其是在當地居住的外地人,必然會學到當地口音和詞彙,自自然然套用在自己的語言上。這都是自己不為意的,並非故意模仿。在德國,常聽到帶南部特色的土耳其和意大利口音,你會知道他們都住在德南一段長時間。至於華人的德文,都以華語(或廣東話)口音為主,但都有南北差異。所以你在香港學德文時的同學,當年大家在課室說著港式德文;三年後在德國重逢,你住在柏林,他住在慕尼黑,在餐廳點餐時,你驚訝為何大家的德文口音這麼不同,也是年月的印記。

與當地人講本地語有何反應,因人而異,特別是在第三地說別國語言,例如外國人在德國嘗試與法國人講法語、與埃及人嘗試講阿拉伯文。一些人會欣然接受,很高興你學他母語,但一些人會覺得這樣做是「patronising」,就是表面想討好他,實際是覺得他不會德文,看不起他的表現。我遇過一位居德老年英國人,只肯跟我的美國朋友講英文,當我用英文答話時,就只跟我講德文。三人對話時他不斷轉台,十分奇特。我也遇過不肯跟我說俄語的俄語人,只肯跟我講德文。或許他們都覺得我沒有必要遷就他們,在德國講德文就行,就像那英國人般,只與母語者講英文。然而他或許不知道,英文也是香港的官方語言,不少港人熟練英文,講英文比講德文自然。

要是在外地有人跟我講粵語,我都很樂意跟他講,不會轉台。在外地遇到講自己母語的人,不一定是patronising,我們反而應該欣賞對方的努力,特別是講到可基本溝通的程度。出國旅行,我總愛與當地人說幾句當地的punti,看看反應如何,也一窺他們對外地人的態度。

本文獲授權轉載,題目由編輯稍作修改,原文可見於作者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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