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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祕密》:運氣與後見之明有著密切相關,就像「靈魂伴侶」這件事所說明的

文:史蒂芬・海爾(Steven D. Hales)

哥倫布的幸運相關像靈蛋

每件事在事後看來都是一清二楚。魔術師的密運密切明戲法可能叫人無法理解——因明顯違反自然而令人困擾——但在祕密揭開後又是如此淺白,令人不解我們為何一開始沒看出來。氣與即便是後見魂伴偉大成就與發現在事後也是那麼平庸。1565年,有著義大利歷史學家與探險家吉羅拉莫.本佐尼(Girolamo Benzoni)在他的侶這著作《新世界史》(History of the New World)講述了這個故事。哥倫布由劃時代大西洋航行回來後,所說他受到歐洲上流社會的幸運相關像靈宴請。在與西班牙貴族的密運密切明一場宴會上,話題自然是氣與西印度群島。

一名傲慢的後見魂伴西班牙人跟哥倫布說,即使他從未抵達新世界,有著寶藏也不會長久被掩藏,侶這因為西班牙「多的所說是熟知宇宙與文學的傑出人士」。哥倫布沒有多說什麼,幸運相關像靈而是請人拿給他一顆蛋。有時候,小小的證明勝過千言萬語。他要把蛋立在桌上,接著提出一項賭注: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讓蛋立起來。所有貴族紛紛一試,但雞蛋都跌倒,立不起來。哥倫布拿起蛋,把一端在桌上輕壓一下。當然,現在雞蛋立正了。哥倫布環顧四周,一語不發,可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在這之後,大家都知道該怎麼做了。

開始航行前,這位海洋上將(Admiral of the Ocean Sea)被嘲笑、無視,四處奔走去募集這趟必然是有勇無謀航行的資金。等到他回來後,所有西班牙貴族卻等不及跟他說,他們多的是傑出人士排隊要去發現新世界,哥倫布做的事沒什麼特別。雖然立蛋的簡單例證指出貴族們的愚蠢,他們仍然無法抗拒做出「我們早就知道了」或「我們看得出終究是會發現新世界」的批評。在事前預測是很困難的,但事後我們往往在回顧時認為那些都是可以輕易預測。

一旦我們知道要找些什麼之後,後見之明便四處浮現。局外人政客勝選,我們便看到選民不信任老牌政客的明顯證據。不忠的配偶被發現後,她的丈夫便痛斥自己沒看到現今昭然若揭的警訊。表現落後的四分衛打了一場漂亮的比賽,教練便慶賀自己知人善任,那個球員果然有一套。後見之明是我們在事前對於發生機率的預測,以及我們在事後對同一件事預測的差異所在。這造成一種狹隘視野,我們鎖定在一件事的最簡單或最明顯的解釋,而不再看向他處。明年收成不佳的機率如何?這不容易回答,雖然農民和商品經紀商都熱切地想要知道;農業受到各種混亂因素的影響。去年歉收的機率呢?我們都應該明白會發生什麼事,全球暖化帶來的影響(聖嬰現象、乾旱、蝗蟲、移工,任何你愛講的話題)。

運氣與後見之明有著密切相關,就像靈魂伴侶這件事所說明的。在這個每件事都要黨派爭吵的國家,有一件事倒是有著普遍共識:人們有靈魂伴侶。根據一項全國蓋洛普調查,「從未結婚的單身人士絕大多數(94%)都認同,『結婚的話,我希望配偶是我的靈魂伴侶,這是最重要的。』」一項羅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的研究發現:「在單身男女(年齡介於20至29歲)之中,絕大多數(88%)同意『一個特別的人,靈魂伴侶,正在某處等候著你。』從未結婚過的單身人士高度相信他們將成功找到那位靈魂伴侶;大多數人(87%)同意說,等他們準備好要結婚時,他們便會找到那個特別的人。」

這些數字很驚人。認為自己有個靈魂伴侶而且會找到他/她的人,多過認為地球繞著太陽公轉的人。

就眾多的人類數量以及你一生中所能遇見的極少部分來看,找到與你完美契合的人的客觀機率有多少?容貌、興趣、教育、幽默感、政治與宗教看法、個人嗜好、態度、時尚品味、音樂品味、道德觀等等都符合你的理想,比地球上其他人都更好的人?機率極為渺茫。因此,假如你真的遇到靈魂伴侶,那必然是命運。

顯然,事後認為你的另一半便是你的靈魂伴侶,是後見之明的另一例子。回顧形成關係的各種偶發事件——選擇大學,跟這個人或那個人交朋友,參加某一次派對或活動,喝酒壯膽——我們找出串連其間的一條亮線,並看出命運的詭計。如果這些選擇點有了其他變化,那麼你的伴侶便會是不同人,然後你會看到歷史途徑改變讓你遇到那個人。無論你的伴侶是誰,你都可以說出你們的結合是無可避免的講法,唯有天意才能解釋的無可避免。

除了命運鼓聲之外,另一種熟悉的講法是把它視為巧合與運氣。遇見你的「靈魂伴侶」並成功建立關係的每件事,不過是一連串極不可能的偶然事件。另一種觀點是,假設你上自己讀的大學的機率是25%,參加你遇見配偶的那一次派對的機率是25%,你的朋友介紹你們認識的機率是25%,你沒有讓自己出糗的機率是25%,諸如此類。這些事情都發生的總機率是多少?把個別機率相乘,便會得出相當低的數值。這又是後見之明:事後知曉遇到靈魂伴侶的機會渺小,於是修改所有歷史資料去配合它。你可能有很高的機率把自己的另一半當成靈魂伴侶,無論那個人是誰。

我們認定事情的現況極為重要(「我和靈魂伴侶結婚了!」)之後,回溯一路走來,過去的每一步都是幸運的。我們走到了Z的一步,回顧由A以來的每件事,把醉鬼般歪七扭八的步行看成是一連串幸運事件。可是,如果我們由A的一步出發,想像未來在Z和相同的人結婚,我們便不會認為由A到Z是幸運的事。如同攝影師安瑟.亞當斯(Ansel Adams)所說:「我時常回想,我過去人生的每件事似乎都是有意義地排成合理的順序。」當然,這是人類天生的傾向;合理的順序被視為命運或運氣,不過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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