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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教育會傷人》:「贏家全拿」的遊戲規則合理嗎?誰又能理解「頂尖失敗者」的痛苦?

文:張慈宜、當教的遊的痛林淑真、育會贏郭瑤萍、傷人誰又社團法人台灣也思服務學習協會

贏家全拿的全拿遊戲規則合理嗎?

從台、清、戲規交、則合成這類「頂尖的理嗎」學府畢業,照理講是解頂尖失一件很光榮,很值得驕傲的當教的遊的痛一件事。我從以前,育會贏特別是傷人誰又受到批判教育學的薰陶之後,就不認同這種將學校劃分階級的全拿作法,尤其對各校系為了排名爭奪戰拚得你死我活,戲規各種招數盡出,則合甚至做出一些違反教育本質的理嗎行徑,感到深惡痛絕。

雖說如此,但對於這些「登頂」的好學生們的辛苦,我並非毫無所知。只不過,學習成就良好的學生,從來都不太是我本人關注的焦點,所以對這類好學生的痛苦沒有太多探究與思索,直到一名出身「頂大」的學生阿文讓我茅塞頓開。

有一次我們在研究所的課上討論「贏家全拿」這件事情合不合理,「贏家全拿」當然是一種比喻式的說法,經濟學家們早就統計出各項驚人的數字了。二○○七年,也就是經濟危機爆發的前一年,頂層○.一%的美國家庭之所得,是底層九○%家戶所得平均值的二二○倍。此外,財富的分配比所得更不均,最富有的一%,擁有全美國財富的三分之一以上。

事實上,經濟衰退之後的「復甦」,得利一面倒向最有錢的美國人:和二○○九年相比,二○一二年頂層一%的美國人獲得這個國家額外創造所得的九三%。(引自《不公平的代價》p.四○~四一)另,根據聯合國的數據,截至二○二○年,全球最富有的一%人口擁有大約全球財富的四五%。同時,全球最貧窮的五○%人口,僅擁有約○.九%的全球財富。

在那一次的課堂上,阿文並沒有認同我的批判觀點,學生可以不同意老師的觀點,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引用了一個美國球星的案例來捍衛自己的立場,他對這名球星的奮鬥史如數家珍,娓娓道來這名籃球員如何從出身寒微一路奮鬥到今日巨星的地位,藉此說明他享有今日之地位、聲名,與財富,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但對我來說,光以「努力」來論證「所得」(收入、名望)的合理性,顯然是不夠的。我們其實可以看到各行各業都有非常努力的人,但這麼多努力打拚的人,並不是大家都可以同享一樣好的報酬。就連同樣是運動選手來說,即便同樣非常努力,而且也同樣站上最頂尖的位置,投入的運動項目不同,能夠收穫的物質利益與社會地位就可以天差地遠。

因此,只歸因於個人的努力,而看不到真正決定每個人命運的,其實是作為遊戲玩家的個人所無法控制的遊戲規則,未免失之偏頗大已!

要能先看到遊戲規則的存在,而不是渾然不覺地將其當成天經地義的事情,才有機會進一步思辨、質疑為什麼遊戲規則要長這樣?這樣的遊戲規則合理嗎?這樣的遊戲規則有利於哪些人,又損害了哪些人?在社會條件還不足以改變不合理的遊戲規則前,應該推行什麼樣的救濟措施?什麼樣的救濟措施是「玩真的」,什麼樣的救濟手段是「粉飾太平」,甚至是「落井下石」?

把我的努力奪走,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但努力確實是關鍵!一方面,努力是我們社會公認的好德行,象徵著人類對於自身命運積極改善的動力。另一方面,其實我們多少都明白,傳統意義上的「成功」,如考上好學校、擁有讓人稱羨的事業等,並不完全是努力可以達成的,但努力至少是個人可以掌握的。因此,作為教師、作為家長,我們常常鼓勵,甚至要求學生、孩子要努力!「努力」也就順理成章地也成為一個具備高度道德意涵,並且也可能為個人帶來實質效益的社會重要價值。

果然,阿文的「努力說」在班上引發不少共鳴。我搭著阿文的「努力說」往前推進討論,試圖表明「努力」並不完全是由個人所控制的。我提到我所訪談的工人們,好些都出身於貧窮的家庭,那些老一輩的工人,下課後就要幫忙做農務做家事,沒時間寫作業,更沒人盯他們功課,所謂的「努力讀書」也要環境許可才有可能。

結果,班上一名同樣來自「頂大」同學竟忍不住發出悲鳴。在這位認真乖巧學生的自我認知裡,她並不是一個聰明的學生,所有能夠憑藉的就是自己的努力,現在把她的努力也「奪走了」之後,那她就什麼都沒有了。當下的我,聽了有些震撼,更多的是心疼,我們的教育到底怎麼了,讓這麼多人覺得自己「不聰明」,甚至覺得自己笨;而且還讓學生覺得自己除了努力之外,什麼都沒有。

經過課上與同學們的共同討論,以及對自己過去經驗的反思,我已經很可以理解這名頂大學生所謂的「除了努力之外,什麼都沒有」。

說來可悲的是,這裡的「什麼都沒有」,其實是對我們所接受的體制教育的一項極為嚴厲的指控!其所反映的是,我研究所課上學生對於自己只會那些從書本上學習到的「抽象知識」的不安,面對真實的人生,面對試卷外的那些活生生的問題,他們普遍覺得自己的裝備未免顯得蒼白無力。回想起自己還沒有回學校讀博士班之前的類似經驗,不免令人汗顏。

一九九○年代,我頂著碩士學歷就幸運地有了在大學裡兼課的機會。我在碩士班主修的是社會心理學,當年任教的科目主要是通識學程裡的「心理學」,或「性別心理學」課程。學生有時候會在上課或者是下課時提問真實的生命難題,我記得我有一種巧妙的說辭來自我防禦,其實底下是很多很多的心虛。那時候的我藉由宣稱「人生不像洗衣機一樣,沒有指導手冊」,來迴避這類的提問,意思是請同學們不要妄想可以從心理學老師這邊得到什麼簡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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