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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 X 劉芷妤對談:小說是編織的藝術,映射我們所處現實的生存樣貌

文:林夢媧|攝影:李霈群

台灣創作環境的沈默術映射們所處艱難,眾所皆知,芷妤而嚴肅文學與通俗大眾類型領域的對談的藝的生對立,也是小說現實無解的問題。然而,編織二十一世紀以來,存樣有不少創作者有志於跨界,沈默術映射們所處破除兩者藩籬,芷妤並堅持走在類型小說深化的對談的藝的生可能性上。

本場講座,小說現實由甫出版《超能水滸》的編織沈默,以及原本從事奇幻小說創作、存樣後來寫出《女神自助餐》的沈默術映射們所處劉芷妤,展開一場關乎類型小說的芷妤難處,與及如何以小說實踐編織的對談的藝的生藝術,兼及對女性主義的探索。

創作者的困境,推進類型小說的決心

沈默在1999年出版了第一套長篇武俠,當時出版常態是每月必須交給出版社一本至少6萬字的小說,他往往一個不留神就會寫出10萬字的稿量,累積了兩、三年也就把自己逼到了絕境,身心俱疲。21世紀後,武俠市場復興的榮光快速消退,全面衰頹,沈默感覺低谷之外永遠都還會有更低的谷底,彷彿底下有無盡深淵。

「武俠類型蕭條式微,就是創作者最大的困境,像是末日。當市場決定不要你,你就會被丟棄到無人聞問的角落。我們都必須在矛盾跟掙扎的夾縫中,維持創作意願。當然,最艱難的是接受,尤其是面對無可逆轉的現實。」沈默無奈苦笑,但眼神始終堅定,「但我是有自覺成為一個類型小說者的,應該說我少年時期的創作養成都是由武俠小說來的,本來就抱著要寫武俠的心態去寫,而且有種野心,想要推進這個領域的疆界,破除舊有的格局、寫法,琢磨打造出全新的演化可能性。」

他舉推理小說史為例,從亞瑟・柯南・道爾、阿嘉莎・克莉絲蒂、約瑟芬・鐵伊、范・達因、艾勒里・昆恩等等的古典推理黃金時代,到達許・漢密特、雷蒙・錢德勒領軍的冷硬派推理興起,至如今的勞倫斯・卜洛克、詹姆士・艾洛伊、丹尼斯・勒翰等犯罪小說的大師群像。沈默說:「其他如科幻、奇幻小說也都有走向更嚴肅深沉那一面的探索。由此可見,類型文學是可以推進的,不僅僅是保持市場的占有,而是本身足以持續更新。」

和沈默立足於武俠史、充滿自覺的做法不同,劉芷妤並不覺得自己是奇幻或嚴肅文學作者,她提及自己直至研究所時期,才赫然驚覺原來有嚴肅和類型文學的區分,「大家在說喜歡的作品時,我講《哈利波特》,當時同學大多是文學創作者,他們討論的是楚浮、費里尼的電影,那時真的深受震撼啊我,就想自己是不是太俗氣了?所以去了學校附近的光南掃了大家說的電影,一部一部看完。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有這方面的創作焦慮,憂心於自己的作品別人看不上眼,上不了檯面,但我喜歡的東西就真的是這樣子,我想創作的,也應該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即使上不了檯面,不是嗎。」

2011年出版的《迷時回》被定位為奇幻小說,2020年的《女神自助餐》則是被多數人劃歸純文學領域,但劉芷妤認為,她並非事先想好自己是依據哪一種文學分類而寫,寫的過程也不希望因為分類受到局限。她誠懇地說道:「因為喜歡的作品多半是奇幻科幻題材,所以我就只是單純地想要寫出自己喜歡的東西。同樣的,《女神自助餐》最初也是因為出版社總編陳夏民想要我寫女性經驗,而我去寫出我理解的、想要寫的那些女性經驗,所以就自然長成這樣了,坦白說我創作《女神自助餐》的時候也不是想著要寫一本女性主義的書,女性經驗和女性主義之間還是有差異的。讀者或出版社要怎麼去定義我寫的書是屬於哪一類,我都可以接受,事實上根本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啦。」

為什麼會成為女性主義者,但又為什麼不呢?

沈默自言,早在2002年他就寫過家庭主婦因為機緣、根基成為絕世高手,但卻因此葬送了婚姻與家庭的女性主義武俠,但他也坦承道:「當時,並不是真的在寫女性的體驗、處境,比較是異男的性幻想或意淫,又或者說我陰柔面的化身。我就是想要寫一個比所有男性都還要厲害的女性。」難怪沈默時隔多年後,在2019年寫出了以女性劍法宗師為主的《劍如時光》,乃至於今年將梁山泊108好漢全都化為女性的《超能水滸》了。

「我本來就很偏愛女性創作者的作品,總覺得她們寫出了更多男性所不能及、無從知曉的層次。」沈默旋即說出了一堆名單,如最喜歡的華文小說家是香港的黃碧雲,非華語小說家則鍾愛維吉尼亞・吳爾芙、艾莉絲・孟若、瑪格麗特・愛特伍,華語詩人方面自是台灣的零雨、夏宇,非華語詩人裡覺得艾蜜莉・狄金生是第一人,最好的科奇幻小說家非娥蘇拉・勒瑰恩莫屬,而最強大的吸血鬼小說家則是安・萊絲。

然而,真正讓沈默認為自己是女性主義者的原因是妻子、著有詩集《潔癖》的詩人林夢媧。沈默表示:「以前寫女性,都不是真的有所認識。但跟夢媧相愛以後,我常常感覺到夢媧身為女性的種種困境與艱難,這促成我成為了女性主義者。換句話說,我是想更完整、深入地理解她,才會想要變成女性主義者。再加上我們的女兒總是會受到女孩就是要像女孩之類的指教,就讓我更想要辨識、指認,究竟什麼才是女性主義,或者為什麼我們需要女性主義。」

「我其實到現在都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個女性主義者。」劉芷妤劈頭說道,「因為我覺得我好像理論讀得還不夠,好像頂多就只能在網路上打打嘴砲,關心一些性別平權法案。但這樣就算是一個女性主義者嗎?」她認真反思地問:「如果《女神自助餐》是一本女性主義的書,為什麼這本小說集沒有幫助到這個世界、這些事多一點點呢?為什麼世界上還是有著數也數不清的女性,在遭遇各種性別歧視、性騷擾和性侵暴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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