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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與監獄:《規訓與懲罰》讓每個新訓阿兵哥心中都有一個小班長

圓(環)形監獄的軍營概念由傅柯(Michel Foucault)在《規訓與懲罰》一書中提出。想像一個形狀有點像羅馬競技場一樣的與監獄規監獄,外圍是訓與訓阿心中一個又一個無法彼此連通的牢房,每一間牢房都透明地面向環形監獄正中央的懲罰一座高塔。

這樣的個新個監獄是一種全景敞視(panopticon)系統,中央高塔內的兵哥班長人可以看到每一間牢房內的人,每一位囚犯也因為認為隨時可能都在被監視而約束自己。軍營

2Photo Credit: Friman CC By SA 3.0
「圓形監獄」作為當代權力機制:有效地鑄造人成為「柔順的身體」 古巴青年島特區新赫羅納監獄內部。

而本人身為義務役男,訓與訓阿心中目前服役的懲罰營區雖然並非環形結構,班長卻能透過其他微觀的個新個互動方式達成全景敞視系統帶來的效果。班長常言:「只要你想偷懶、兵哥班長想亂來,軍營就記得你身後永遠有我。與監獄規處處都有我!訓與訓阿心中」而他有時也真的會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把我們「電飛」。

環形監獄之所以能有效管理與規訓囚犯,便是因為讓他們感覺到自己隨時有可能正在被看著。

傅柯在《規訓與懲罰》一書中提到:「因為永遠有人看著你, 因為感覺永遠被人看著,所以能夠使人保持紀律,永遠順服。」班長未必隨時都在,但我們在這特定的權力系統下受過訓練、接受懲罰、養成習慣,久了之後心中就會有一個小班長。

由身至心的軍中規訓

傅柯說首先被規訓的,是身體。

第一週的基本教練幾乎都在練習走路:向右轉、向後轉要怎麼轉;行軍時要怎麼樣前後對正、標齊旁邊的人的腳步;立正稍息時要多迅速、腳掌又要向外幾度。我們反覆練習,直到身體是柔順地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班長常言:「新兵訓練的第一步,是讓你們的身體反覆練習動作。不會,就練到會。」

身體馴服後,就輪到心理了。部隊整隊進餐廳之前,所有人要整齊地大喊「服從」。班長也說過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我們「聽話、服從」。乍聽之下是一個要求,其實是包山包海,所有的要求就是照做就對了。

而傅柯這本書叫《規訓與懲罰》,便揭示了懲罰之於規訓的重要性。11月3日那天班長突襲檢查每個人的棉被和蚊帳有沒有摺到合格,有四分之三的人都被懲罰要在午休時間拿棉被到一樓地板上摺棉被。

在那之後,儘管一次都沒有再檢查、登記過,但所有人的棉被都摺得跟豆腐一樣平整,因為大家一起床心裡就有一個小班長,告訴自己「偷懶的話班長就會出現,而我們可能又要用午休時間去一樓摺棉被」。

《規訓與懲罰》還提到一個重要的元素──權力。權力集中在管理者身上,而囚犯們的權力則被一間一間彼此不相連的牢房隔開。

我認為這部分上,現在的軍營和傅柯描寫的監獄就不太相同。現在的軍營訓員和訓員間能夠互相串通形成反抗的力量,例如一起騙班長沒有熱水,以延長洗澡時間。

訓員之於班長的權力關係也並非絕對弱勢,而有1985檢舉專線可以牽制軍中長官的權力,所以現在的部隊常有規訓失敗的個案,個體是有辦法選擇擺脫規訓的。

當然大部分的弟兄都還是多多少少會被規訓。明明已經放假了,卻在回到台北餐廳室內用餐時對我說:「進餐廳了,小帽記得拿掉。」更扯的是昨天在麥當勞吃早餐,店員叫67號的時候,我真的差一點就舉手答「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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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溫偉軒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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