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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專訪】《TAKAO・台客・南方HUE:李俊賢》 策展人:把最底層的東西放進美術館,誰說髒話不能是文化內涵?

「重新回應台灣美術史現代繪畫的關鍵源頭問題,也就是專訪展人髒話台灣的風景或地景是否還有別的寫生方式與表現的可能性?我們可以在俊賢的繪畫裡看到更多關於光、氣象、台客水氣的・南內涵表現。我覺得這個可以再進一步地去檢討。李俊」高雄市立美術館《TAKAO・台客・南方HUE:李俊賢》 策展人龔卓軍在座談會裡,賢策西放以李俊賢作品中獨樹一格的把最風景呈現方式,來回應觀眾對於藝術家作品中的底層的東現代性的提問。

藝術家李俊賢的進美作品有別於一般承襲日治時期外光派的創作手法,並不追求細緻與優美,術館誰說而是文化透過他的身體經驗與視覺思維去繪製出不刻意修飾的在地風情。那麼,關鍵李俊賢藝術家眼中的專訪展人髒話「光、氣象、台客水氣」的・南內涵表現究竟是什麼樣子?而他又如何去獲得靈感,進而創造出這些值得被重新定位的作品?

如同許多現代藝術的藝評家、藝術史家的主張:「藝術來自於生活」[1] ,李俊賢的作品表現了他在人生不同的階段、不同的角色裡對在地景物以及生活狀態的觀察。於八種跨界的身份中來回切換,李俊賢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對於「歹頑郎」身份認同,在畫作裡創造出真實且充滿豪情的南方意象。

高美館證實 前高美館長李俊賢過世(2)Photo Credit: 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
前高美館長、藝術家李俊賢。

「尚扦(tshuann)ㄟ」李俊賢:鹹味的海港風情,土地滋養而成的台灣氣魄

李俊賢在1957年出生在台南麻豆,小時候曾與家人在雲林北港住過短暫時期,而高雄則是他度過大部分時間的地方。李俊賢出生於二戰之後,是戰後嬰兒潮世代其中一員,經歷過工業與公共建設的高速發展,也體會過戒嚴時期壓抑與噤聲。

尤其成長的地方又是港都高雄,因此在眼前所及之處幾乎都是勞工階級大汗淋漓的工作現場。大學畢業之前,他深受高中老師羅清雲的影響,喜歡與同學一起到處寫生,將眼前景色轉譯在畫布上,對高雄的景色已經有「扦」的那種「粗糲感」體會 。

unnamedPhoto Credit: 藝術家家屬、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
李俊賢也覺得「扦」就是南島的一種生長現象。家裡有庭院的人都知道,只要下過一場雨,家裡的植物就會很「扦」的長起來了,割都來不及。

1986年,李俊賢前往紐約深造,並在三年後回台發展。紐約之行對他的作品影響深刻,多元文化匯聚令他展開對自我認同的探索,並融入新表現主義等新興的藝術風格,從對中原歷史的想象,到後來對自我生命歷程、常民文化、南島文化的探詢,迸發出非常在地的作品 。

unnamedPhoto Credit: 藝術家家屬、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
李俊賢在1986年前往紐約深造,為未來充滿在地性的藝術創造儲備能量。紐約之行對他的作品影響深刻,多元文化匯聚令他展開對自我認同的探索,並融入新表現主義等新興的藝術風格。

策展人許遠達對李俊賢回台之後有著這樣的觀察:「回國之前他就發現中國的東西跟他的關係不緊密,所以他開始思考可以怎麼做。我覺得重點在於《台灣計畫》。就像龔老師講的,《台灣計畫》啟動了他觀看台灣的身體感。他在這趟中畫的一些作品,就盡可能地去表達他的觀察。他有點反歐美的美白美學,既然是『反』就會把力道拉強。他會覺得高雄、台南有一種很氣魄的東西,就是大對立,就是粗粗的這樣。所以只要是有這種意象的東西,就放進他的作品。我們會說,他的『台美學』的意象其實比較偏向南部的氣魄。」

台灣計畫Photo Credit: 藝術家家屬、高雄市立美術館提供
10年的《台灣計畫》是李俊賢重要的創作養分。而南方是李俊賢從小生長的地方,也是他的自我身份與向世界表達的自我表述。

勞工階級的那種粗糲感、生長茂盛的在地植物,甚至是在底層文化中常見的髒話,都成為李俊賢的創作題材。他把某些可能會被忽略、甚至避而不談的,但是在台灣非常常見的人、事與物繪畫出來,用寫生回應了他對自我、土地與文化認同的思考。

在高雄市立美術館的《TAKAO.台客.南方HUE:李俊賢》研究展當中,兩位策展人為了還原李俊賢在不同人生階段的藝術作品與藝術理念,將展覽分為六個部分,也就是「八個李俊賢」、「從愛河到哈德遜河」、「土地・台味」、「海洋・南島」、「拿卡西走廊」以及「八個浪—年表文獻區」,鼓勵觀眾從李俊賢的身份切入,透過欣賞作品與閱讀文獻,去深入地了解這位表現濃厚本土化風情的台灣藝術家。

用對比打破禁忌與界線:「聳擱有力ㄟ」畫中聲音與組合字

提到李俊賢的創作方式與創作理念,很難忽視他充滿動感、線條粗獷,甚至是混合沙土顏料的筆觸。李俊賢對於現實景色的呈現,時常會加上他對這個作畫對象的思考,進而發展出他獨有的視覺思維。而為了貫徹他對於表現「真實」而非美化景色的想法,李俊賢作品中的人物並不會顯得精緻,反而是皮膚黝黑、面部與身體曲線清晰,很像是勞動階級才會有的膚色。

對此,策展人許遠達表示,「他在世的時候,我們也問了這題很久。其實也有問了他很多畫家朋友,包括許自貴老師。他們對於內容(的看法)都蠻一致的,也就是李俊賢想要拉大對比。他想要他的線條要有力道,就可能去用過度的層次。因為他就是那麼粗,他就沒有辦法很嫩(細緻)的去畫,所以他就對比拉很大。」如此的藝術表現與李俊賢的個性有關,同時也是他想要凸顯「美化」與「真實」對比,所創造出來的獨特美感。

除了有力的線條與筆觸之外,畫作中的文字也是李俊賢形構對比的重要元素。觀眾在欣賞他帶有文字的作品時,必然不自覺地在心中或是脫口而出文字的讀音,如此一來便打破了畫作與觀者、時間與空間的界線,並在畫布上線條、顏料的靜與聲音的動之間形成強烈對比。

而李俊賢也時常以「組合字」來構成畫作中的文字。他繪製文字的字體「花鳥體」也是與廟宇文化有著密切的關係。策展人許遠達解釋:「除了聲音之外,組合字在字型上就把中文拆掉了。另外一個部分如同我後來看到陳泰松老師講到,他認為組合字很有福祿的感覺。這種組合字、集合字的來源就是寫符仔,恭迎天兵天將什麼的,然後把字寫成這樣,顯現了符仔的生命能量。」

在李俊賢的文字裡,他沒有拋棄中文的使用,但是拋棄了中文的字型結構,並留下他的母語,也就是台語文化。就算觀眾看得懂中文,但是不懂台語怎麼發音,就是沒辦法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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