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布芮尼・布朗(Brene Brown Ph.D.)
屁話
哈利・法蘭克福是做自種屁美國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y)哲學系的榮譽退休教授。他曾在耶魯大學(Yale University)、己好洛克菲勒大學(Rockefeller University)及俄亥俄州立大學(The不跟 Ohio State University)執教。二○○五年,們伙他出版《放屁》(On Bullshit)一書。與們這是為敵一本薄薄的小書,論述屁話的做自種屁本質、與謊言的己好不同處,以及每個人不時都得說屁話的不跟原因。
我對法蘭克福在書中提出的們伙三個論點深感著迷,也非常訝異這些見解竟能準確反映出我從研究參與者身上得到的與們發現。他們提到與別人在激動情緒而非對於事實的為敵共識之下進行討論與爭辯時,難以保持誠實與正直。做自種屁第一個見解是己好謊言與屁話之間的差別,就如本章引言所說:將謊言視為對真相的不跟藐視、屁話看作對真相的徹底漠視,會很有幫助。
第二,承認自己被迫談論不懂的事情時通常會說一些屁話,是有好處的。法蘭克福解釋,許多人普遍認為需要評論世界各地的每一個議題,這種觀念導致胡扯的現象日益嚴重。對於多數的人覺得自己有必要對蘇丹與越南的內戰,或是荷蘭在氣候變遷下的影響,以及加州移民政策等每一件事實發表意見,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我也跟這些人一樣有錯。我不記得過去一年,當別人問我對某個議題有何看法而卻保持沉默的情況。即便我不夠了解那個議題而無法提出洞見甚至侃侃而談,我也會參與意識型態的討論,根據自己對「我們的陣營」的猜測提出意見。另外,我也不記得去年發生過我問別人對某個議題的觀點,對方卻回答「我其實不太清楚,請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的情況。
我們甚至不再感到好奇,因為在某處,「我們的陣營」的某個人會抱持某種立場。在群體文化中,不論是家庭、工作或社會,好奇心都被當成是弱點,提出疑問等於反駁對方,而不是學習。
最後,法蘭克福主張,當代普遍的屁話現象還有一個更深層的根源:我們懷疑、且不認為自己能夠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指出,當我們不再相信世上為人所知的真相與大眾可觀察到的知識,就等於放棄了客觀調查的意圖。就像是大家一起聳聳肩,然後說,「隨便,要知道真相太難了,所以如果有人說這是真的,那就夠了。」
在二○一七年,法蘭克福對於大眾處境的敏銳觀察得到了印證。他認為,一旦我們認定試圖忠於事實毫無意義,便會自以為是。在我看來,這造就了這個時代最扯的屁話之一:「你不跟我們一伙,就是與我們為敵。」
如果你不跟我一伙,便是我的敵人
如之前簡短提及,今日驅使人們結黨分派最大的動力之一,就是「你不跟我們一伙,便是與我們為敵」這個信念的擴散。這是一句大家都會有的情緒性話語,從政治人物到電影裡的英雄和壞蛋無一例外。同時也是最有效的政治分類標準,大多時候都是情緒化與激動的胡扯表現,不論是否有意。
前義大利總理貝尼托・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經常把「不跟我們一伙,便是與我們為敵」(con noi o contro di noi)掛在嘴邊。九一一事件發生幾週後,喬治・布希(George W. Bush)與希拉蕊向全世界的公民表示,他們如果不與美國一同對抗恐怖主義,就是與美國為敵。布希甚至還說,「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區域現在都要做出決定。不是跟我們一伙,就是與恐怖分子為伍。」虛構故事裡也存在這種現象。在《星際大戰第三部曲:西斯大帝的復仇》(Star Wars: Revenge of the Sith)中,達斯・維達(Darth Vader)對歐比旺・克諾比(Obi-Wan Kenobi)說,「你不跟我一伙,就是我的敵人。」
通常我們在承受巨大情緒壓力時會說出「不跟我一伙,就是我的敵人」。這麼說不一定是想控制對方,而是想強迫對方接受中立會引來危險的說法。我其實同意這個觀點。我有一個座右銘出自奧斯維辛集中營(Auschwitz)的倖存者埃利・維塞爾(Elie Wiesel):「我們永遠都得選邊站。保持中立會助長迫害者的氣焰,對受害者無益。沉默只會鼓舞折磨者,而不是被折磨的人。」問題是,這個情感訴求通常沒有事實根據,而且利用我們的恐懼,讓我們以為不與大家站在同一邊,就是錯誤或造成問題的一方。我們需要質疑兩個立場是如何定義的。真的只有兩個選項嗎?這準確畫出了爭議的框架,還是在胡扯?
「你不跟我們一伙,就是與我們為敵。」在哲學上被視為錯誤的二分法(false dichotomy)或假兩難推理(false dilemma),是一種強迫別人選邊站的舉動。如果其他選項存在(幾乎一向如此),則此說法事實上便是錯的。它將情緒驅使的方法轉變成有殺傷力的歸屬,且通常有利於發起挑戰並高舉強制與錯誤選項的那些人。
思考非黑即白情況的能力,是批判性思考的基礎,但同樣地,這麼做需要勇氣。如果我們希望擁有好奇心與提出質疑,就需要踏出對某些看法確信不疑的堡壘。對多數人而言,即使「不跟我一伙,就是我的敵人」的強制性話語,聽起來有點像是過於簡略的屁話,不過選邊站依然會比較容易且安全。這個論點建立在真正的選項只有一個的說法之上。如果我們保持沉默,對方就會自動將我們妖魔化成「敵人」。
唯一的真正選項是拒絕接受此論點,並質疑這個爭議的架構。但不要搞錯了;這麼做是在選擇未知。為什麼?因為這種論點的目的是抑制不同的意見,並且劃定界線,遏止爭執、討論與質疑的聲音——但如我們所知,爭執、討論與質疑正是可以有效解決問題的過程。
然而,沉默會讓個人與群體付出極高的代價。就個人而言,我們犧牲了正直的情操。就群體而言,我們變得四分五裂,甚至還捨棄了可以有效解決問題的過程。沒有事實根據的情緒性答案,很少能為細膩微妙的問題帶來策略性且有效的解決方法。一般我們不會營造假兩難推理,因為我們故意胡說八道;這個手段通常會用於對方充滿恐懼和激動情緒,而且缺乏知識的情況。不幸的是,恐懼、激動情緒與知識的匱乏,也會為不文明的行為提供完美的環境。這正是屁話與不文明的行為不斷交替出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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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做自己就好:我屬於我自己!找到真正歸屬感,從「擁抱脆弱」到「克服自卑」,獲得參與世界的勇氣》,馬可孛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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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芮尼・布朗(Brene Brown Ph.D.)
譯者:張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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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羅元祺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