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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邪念到暴行》:他滿腦子想著要以活人獻祭,來拯救加州不受災難性的地震毀滅

文:克里斯・莫漢迪(Kris 從邪Mohandie)

烏有鄉:妄想中的行兇者

「這裡大部分人都都瘋了……你或許也看出了我不是完全神智清醒……」——路易斯.卡洛爾,出自《愛麗絲夢遊仙境》

在巡迴全美與一個個凶神惡煞會面的念到難性過程中,我也同時遇見了不少真的暴行患有精神病的人,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滿腦滅便是赫伯.穆林。他滿腦子想著要以活人獻祭來拯救加州不受災難性的想著獻祭地震毀滅,在從一九七二跨到一九七三年的活人四個月之間,有計畫地殺死了十三個隨機對象。來拯他的救加內心是如此扭曲,以至於他認為聖安德列斯斷層(San Andreas Fault)如果放著不管就會裂開、州不震毀吞噬舊金山,受災造成千上萬人死亡,從邪每多殺一個人,念到難性斷層就可以暫時控制住。暴行

落網後的滿腦滅他被問到為什麼要殺人,他解釋說:「我們人類自古以來,想著獻祭就一直用殺人來保護美州大陸不受災難性的地震傷害。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兩害相權取其輕,以小型天災替代大型天災的做法。」

我在一九九九年見到的,是已經被監禁大約二十六年的穆林。他至今仍身陷囹圄,估計再無重獲自由的一日。因為一名不論殺了人或犯了什麼罪的囚犯若要獲得假釋,假釋委員會必須確認該罪犯已為其行為負起責任,表現出悔意,並要能讓委員們相信他或她有意願跟能力成為對社會有貢獻的一員。更重要的是,委員們必須知道他不會再對社會造成危害。

有關當局必須相信罪犯已經不再會對自己或旁人構成威脅,並且服刑期間的教化已經大功告成。那意味著罪犯的心靈已經痊癒,想殺人或恐嚇人的衝動已經消失殆盡,且再犯的機率是零,讓他們釋放出黑暗衝動的扭曲心理已經冰消瓦解。

嗯,至少大部分的假釋應該是這樣。但在我們居住的加州,某些政治人物似乎很能接受把一群危險的罪犯放出來,或是讓隨便誰都能未經仔細查證便順利地通過我們的邊關,進入我們的國門。拜過於寬鬆的「庇護城市法」所賜,這些政客拒絕遵守起碼的法律,不讓危險的非法人物在出獄後被馬上遣返。而這些讓政治考量凌駕於依法行政之上的政客,也沒有因為後續的犯罪潮與斑斑血跡而負起責任。

有趣的是,因為怕冤案使人枉死而支持廢除死刑的同一批政客,往往也支持過度放大的庇護政策,進而使凶嫌能留在美國繼續傷人、性侵或害命。這是一個事實。許多無辜者——包括某些警察同仁——都死在不屬於這國家的一員、但因為之前的嚴重犯罪而被捕的凶嫌手裡。我想問的是:對比死刑案件的冤案率,這類政策可接受的錯誤率又在哪裡?

好吧,我離題了。因為我不覺得穆林有機會受益於這世上如傑瑞.布朗(Jerry Brown;前加州州長)、蓋文.紐森(Gavin Newsom;現任加州州長)與賀錦麗(Kamala Harris;美國副總統)之流的政客與其政策。直到今天,穆林都還不曾符合假釋委員會的任何標準,將來多半也沒機會。這就是何以我覺得他應該要關到死,免得這社會又得面對一個在腦中的惡魔驅策下,堅決要在世間散播死亡的傢伙。

當我與犯案多年後的他對話時,他說起當年的病態心理,用的多半是過去式。但其實如今的他仍有十分嚴重的妄想——他會把責任往外推、輕描淡寫地談論自身的犯罪,並且會把他過往的妄想當成是各種「可能性」——而這種種表現,都顯示他並沒有完全放下仍在餘波盪漾的病態思想。

「我會傾向於把那看成是一次性的暴衝式犯罪。」他告訴我,很顯然又是想要大事化小,模糊掉他是個連續殺人犯的事實。他在面前的桌上用手畫著圈圈,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受難者捲成一堆。對他來說那只是一宗犯罪,而不是十三條人命。

所以如果能重獲自由,那會是——我就直說了——他想破頭想得到的東西,也會是他第二次暴衝殺人的機會。要說這麼多年的光陰,會讓他的幻覺稍微弱化一點,我只能說也許吧,但我更衷心相信那些妄想,主要還是冬眠在他依舊破碎的心靈中的深淵。

在加州州立騾溪監獄的訪客室架好攝影機後,我耐心地等候起穆林出現。後來我慢慢有點坐不住了,請教了一位監所同仁,我想知道他何時會被帶來受訪。沒想到搞了半天,靜靜坐在我旁邊那個弱不禁風還缺了門牙、髮際線明顯後退且戴著一副厚重圓形老花眼鏡的小男人,就是穆林!

他就是這麼沒有存在感。僅僅五呎七吋高(約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與大約一百四十磅(約六十三公斤)的體重,穆林不起眼的程度就像個布景,就像個沒有什麼可期待、也沒有哪裡要去,只能在自己腦裡胡思亂想的傢伙。他就這樣默默地在訪客室裡東張西望,找尋著遍尋不著的目光焦點。

他連眼睛該看哪兒都不曉得。

他接著帶領我進入他驚人的黑暗扭曲內心世界一遊。即便是事隔二十年的現在,那場訪問的印象都還偶爾會爬進我的心中。每當我聽說有隨機殺人案可能涉及之前的某名凶嫌——不同的受害者,卻都顯然命喪於同一個罪犯,一個選擇受害者沒有特定模式,且手法往往邋遢、瘋狂且毫無條理的罪犯時——我就會馬上想起穆林。

我會想到一個可怖的現實:外頭還有個就跟穆林一樣的人,正準備朝著無辜的獵物撲上去,而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是那個獵物,都隨時隨地可能莫名其妙死在一個精神異常的凶嫌手裡。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帶著幻覺活在這個世上,我們都以為自己控制著身邊的一切,都以為只要自己平常小心一點,我們跟我們摯愛的家人都可以平安度日。但事實很多時候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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