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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作家楊隸亞:從《女子漢》到《男子漢》,創造一個「允許哭泣的場合」

大多數人認識楊隸亞,專訪作家造個或許是楊隸亞從允許林榮三散文首獎作品〈結婚座〉,以及而後出版的女漢散文集《女子漢》(2017)。但他自承,到男的場早在20歲便開始寫小說,漢創合那遠比散文得獎更早,哭泣只是專訪作家造個先以散文出道,再來發行小說集。楊隸亞從允許

兩部作品猶如對話,女漢從女而男,到男的場《女子漢》想訴說的漢創合,是哭泣「不典型女性」的聲音,用的專訪作家造個是第一人稱視野;而《男子漢》則由小說形成故事聲調,楊隸亞想完成的楊隸亞從允許是「跨越」,他說:「有一塊地方沒有被談論」,女漢而這是有別於男作家能梳理的寫作。

角落生物的憂鬱:男性也可以柔弱

沒有被談論的是什麼?他在《男子漢》後記提到「History」一詞,往往以男性作為大時代敘事主權聲音——但他的小說偏要反其道而行,去書寫失意男子的憂傷面容。「在台灣,家長會規定男生百分之八十要選理科,那剩下來的人呢?我想寫這些邊緣人物,或許他們就很像是『角落生物』吧。」啊是的,怕冷的北極熊、被吃剩的炸蝦尾巴、炸豬排掉落的油渣渣,這些無人看顧的角落生物,尚且有一大批人在意他們的設定——但悖離常軌的人呢?有人知道這些人去了哪裡嗎?

《男子漢》碰觸社會底層不被看見的角落,跨性別、繭居族、精神疾病患者、外籍移工......這些失去可愛外表包裝的「角落生物」,背後都有其繁複傷心的人生故事。我問楊隸亞,有沒有想過這些也可以透過田調的方式以散文呈現?他是這樣回答的:「我認為散文是把自己交出去,不可以虛構。但小說反而可以用故事,站著一點距離。而且,小說可以有各種可能。」換言之,在小說之中,生命不會被定型,反而可以更有彈性地在故事以外的地方生長。

從《女子漢》到《男子漢》,楊隸亞以文字「翻轉社會標籤」,從前者對女性自身個體的凝視,到後者對憂鬱男性的觀察,楊隸亞的視角始終願意為了那些「角落生物」停留。他說起家人不幸的失敗、學弟赴澳洲打工後的頹然,想起社會說「學以致用」的挫敗感,忽而理解男性活在一個又一個陽剛的敘事之中,中年爸爸、宅男、工廠技術員......從來沒有人想像他們也可以陰性、柔弱。《男子漢》創造了一個「允許哭泣的場合」,像朱疋設計的書封,男性憂鬱掩面,在失敗中流淚。

282291742_5482340758456379_1620890272572Photo Credit: 楊隸亞

櫃子與扮裝:無意識的書寫

閱讀《男子漢》的過程中,我注意到諸多主題反覆出現在小說片段中,但楊隸亞卻說:「看了題目,我嚇了一跳。連我自己都沒發現。」這些無意識的書寫,或許對小說家而言,並不一定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但對於敏銳的讀者而言,或許會是按圖索驥的一條路線。例如櫃子,〈結婚秀〉裡有躲進鐵櫃的男孩、〈島的遊戲〉強調自己打開母親衣櫃的主角、〈親愛的神大兵〉手機被班長鎖進鐵櫃子裡的李元芳、〈大貓〉裡述說自己鎖在櫃子的生理女孩……我始終忍不住問楊隸亞,「櫃子」對他而言,是什麼?

他說:「或許是一種心情,一種『不可見』的。關起來、沒有陽光的。不合法的、社會不去關注的。」這不僅僅是屬於LGBTQ的,櫃子在楊隸亞的小說裡,有著更廣大的視野,甚至也涵蓋了異性戀男性的憂傷。

其實早在訪談開頭,我們便談起了對於「性/別」議題近幾年來的觀察,從2017、2018年的醞釀、上街頭、關鍵詞爆炸與公投,到了2019年《司法院釋字第七四八號解釋施行法》通過以後,楊隸亞總覺得好像多數人將「性別平權=多元成家=同婚」,他說:「但性別不只是兩性,甚至是眾生相的生存價值啊。」是啊,在陽光照射「以外」的地方,聚集著更多憂傷的角落生物,等待被看見。

需要被看見的還有扮裝(drag)者,從酷兒研究者Judith Butler等人提出理論至今,《魯保羅變裝皇后秀》(RuPaul's Drag Race)等變裝為主的節目,也登上了Netflix等影音平台。然而台灣仍是對跨性別與多元性別相當殘酷的社會,從成大跨性別學生宿舍事件、性別友善廁所多數撿現成掛牌等例而言,扮裝者時常需要收到大量異樣注目與騷擾。《男子漢》裡也出現〈結婚秀〉裡刻意中性化的主角、〈親愛的神大兵〉裡大方穿著蘿莉裝的李元芳、〈島的遊戲〉裡被同學欺負的天藍色洋裝、〈茶藝館的搖滾蛋寶〉穿梭紅包場的男扮女裝……我問楊隸亞,如何看待「扮裝」?

shutterstock_1219781356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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