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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故事能對抗世界嗎?》編者序:菲力普普曼最終想探究的是人性,是我們如何向自己解釋自己

文:賽門・梅森(Simon Mason)

編者序

菲力普・普曼(Philip Pullman)的好故何幾部作品在當代可說家喻戶曉,任何介紹似乎都顯得多餘。事能世界「黑暗元素三部曲」之外,對抗的人還有其他許多作品,嗎編曼最如「英倫懸疑四部曲」、序終想自己自己現代童話、菲力重述《格林童話》及寓言故事《好人耶穌和無賴基督》,普普皆風靡全球數百萬讀者,探究是性們全世界首屈一指的說故事大師。

在進行編選工作期間,解釋我和普曼見了幾次面,好故何通常都約在普曼家。事能世界普曼本人沉著靜定中自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對抗的人凜然氣勢,令人肅然起敬。嗎編曼最他的序終想自己自己穿著向來隨意,衣褲都是多口袋的實用風格,帶有一種工匠的氣質,或許是水電工,或許是木匠——而他也確實是一名匠師。我們初次會面時,普曼仍蓄著眾所周知的馬尾,他發誓在完成《塵之書》第一部之前都不會剪掉,還津津樂道說起《書商雜誌》(The Bookseller)形容他蓄馬尾看起來像是退休的樂團工作人員。幾個月後,普曼給我看保存在透明袋子裡的馬尾:「我考慮捐給博德利圖書館。」

普曼幽默風趣、博學多聞,機智慧黠兼且擇善固執,為人隨和,從不擺架子,與他相處總是很輕鬆自在。每次和他見面,我都對他的不拘小節印象深刻。(他家那兩隻過度好動的可卡貴賓幼犬米西和可可,則讓我留下另一種深刻印象,牠們會從各種角度飛撲向我,有一次甚至從正上方冒出來,也不知是怎麼辦到的,那時普曼正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沖咖啡。)

我們談話的房間天花板低垂,設有燃木壁爐,室內物品琳瑯滿目——樂器、圖畫、書籍和普曼的木工作品,看得出普曼對精緻手作品情有獨鍾。他常向我展示他的寶貝收藏:一本由鴿子出版社(Doves Press)以頗富盛名的專屬「鴿子」字型印行的《失樂園》,約翰・勞倫斯(John Lawrence)的木刻版畫,及熱情讀者贈送的自製實物大小真理探測儀。

每介紹一項收藏,普曼幾乎都有故事要說。他告訴我「鴿子」字型曾遭到毀棄,起因是共同擁有者柯伯登-桑德森(T. J. Cobden-Sanderson)與合夥人艾摩理・沃克(Emory Walker)起了糾紛,憤而在一九一六年八月底到一九一七年一月之間,趁深夜將原始字模和鉛字分批運到漢姆史密斯橋(Hammersmith Bridge)拋入泰晤士河,總共花了五個月。〔近百年後有一名設計師想將字型數位化,於是僱請倫敦港務局(Port of London Authority)的潛水打撈隊尋回字型模具。〕

普曼打從心底愛說故事。若論純粹的故事趣味,他創作的故事幾乎無懈可擊。但我認為他的故事之所以膾炙人口,不只是因為帶來莫大樂趣,也因為極具思考深度,總是以充沛精力和旺盛好奇心探討各種想法、議題,並提出饒富興味的問題。這個世界有意識嗎?我們在這個世界處於什麼地位,又是為了什麼目的?什麼是邪惡?宗教信仰從何而來?天真有可能失而復得嗎?普曼的故事以戲劇化方式呈現諸如此類的問題,而他發表的其他文章同樣引人入勝且發人深省。

本書收錄的三十二篇是從超過一百二十篇文稿中選出,寫作時間跨度極大。最早的一篇〈我們用紅筆寫吧〉寫於一九九七年六月,是作者目睹一場寫故事遊戲之後大受觸動的心得,寫來觸動人心。最近的一篇〈比烏拉溫柔夜〉寫於二○一四年十一月,是普曼對詩人威廉・布雷克的智慧及原創性的熱情禮讚,布雷克可說是對普曼影響最深的文壇前輩。

書中文稿相當多元,原因之一是這些文稿原是在不同情況下為了不同目的寫成:有多篇是在研討會或專題論壇發表的講演內容,有幾篇原刊於報紙,另外還有受邀撰寫的期刊文章、合集單章、書籍推薦序及節目簡介,不過主要原因是普曼的興趣非常廣泛。普曼的「守護精靈」是渡鴉自有其道理,渡鴉正是東撿一點、西拾一片的專家。普曼和大多數的出色作家一樣,都是出色的讀者,數十年來熱切專注閱讀無數物理學家、文學理論家、歷史學家、電影導演、神學家、藝術史學家、小說家和詩人著作,這些都成了他沉吟思索的素材。

普曼也熱衷探究科學發現(「充滿豪情壯舉和卓絕智識,將想像力發揮得無與倫比」)、民主的各種自由(特別是「閱讀和寫作的偉大民主」)、威權主義的諸般邪惡(「神權專制的心態總是將任何事物予以化約」),及教育的弊病(「任何忽略樂趣體驗的教育都單調乏味,毫無營養可言」)。他對宗教的探索格外深入,同時又深為宗教的一些層面感到迷惑,在〈神與塵〉一文寫道:「關於牛津主教著作中的論述,我每個字都同意,除了我不了解的字,而我不了解的字詞包括:『靈(spirit)』、『屬靈(spiritual)』,和『神(God)』。」

而普曼最終想探究的,是人性,是我們如何在人生中去愛、爭鬥、背叛,和撫慰彼此,是我們如何向自己解釋自己。

所以本書內容可說相當廣泛多元,但所有文章都不約而同指向同一主題:說故事。這是普曼最嫺熟的主題,關於他筆下的故事,以及創作故事的經驗,關於其他普曼由衷欣賞的故事,關於創作故事的技巧,關於閱讀故事的樂趣,以及故事在文化中的重要性。

隨意舉幾個例子:〈魔毯〉寫到說故事者的責任——對聽眾、對語言、對自己的故事,以及同樣重要的,對家庭生計的責任;〈談故事創作〉分享關於寫作技法裡時態、觀點和敘事其他層面的想法;在〈《孤雛淚》〉和〈《失樂園》〉等篇中,他讚揚、剖析鍾愛的作者和作品;〈神與塵〉探討故事與宗教,〈宇宙的起源〉則探討故事與科學;〈不列顛民間故事〉和〈澄淨如水〉兩篇說明他為何喜歡最古老的故事特有的、明快俐落的講述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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