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母者吴谢宇的心理档案
吴谢宇上诉案开庭当日,弑母一男子在法院门口拍显示屏的谢宇开庭公告。(南方周末记者 柴会群/图) 2023年5月19日,理档福建省高院开庭审理吴谢宇上诉案。弑母 7年前,谢宇这位北京大学经济学院读大三的理档学生,杀死了生母谢天琴,弑母随后以出国留学为名骗取亲友144万余元,谢宇从此亡命天涯。理档一直到2019年在重庆机场被抓。弑母其间,谢宇他曾主动引导亲戚发现命案现场,理档还曾与女友赴香港游玩。弑母 2021年8月,谢宇吴谢宇一审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理档他随后提起上诉。在中止审理一年多后,福建高院于近日恢复审理。 一位旁听了二审庭审的人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和一审时一样,吴谢宇在二审庭审时也哭了。他请求法庭给他一次机会,用余生来赎罪。 相较于一审,二审的最大变化,是律师为吴谢宇申请作精神鉴定。据悉,一审时律师也曾试图为吴谢宇申请精神鉴定,但被吴本人拒绝。 据上述旁听人士介绍,律师申请精神鉴定的依据,包括吴谢宇有精神病家族史、作案动机模糊、行为异常等。而检方不同意为吴谢宇作精神鉴定,认为他是精心策划预谋杀人,精神显然没有问题,无需作精神鉴定。 法庭未当庭作出决定是否为吴作精神鉴定。 吴谢宇从幼年开始,曾先后患有皮肤病、哮喘、心率不齐等多种疾病,因为患病,他高考发挥失常,高考结束后即住院。在北大就读期间,他曾两次半夜起来就医。 据吴谢宇自述,幼年的患病经历严重影响到他的心理,难以克服的自慰习惯、父亲的早逝,又导致他的心态进一步消极。事发之前,他偏执地认为:自己即将死去,而他死了,母亲也不可能活,于是,他打算杀死母亲后自杀。然而,在下手之后,他又突然“顿悟”,失去了自杀的勇气。 1994年10月7日,吴谢宇在福建省仙游县县城出生。母亲谢天琴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记录: “将近十六小时的阵痛终于有了结果,傍晚六时许,医生尤(允)许上产床,七时二十分小宝宝降世了,他的哭声宣告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圆满结束。小宝宝长得可爱而健康,刚刚来到人世,还无法瞧出他像谁,然而不幸的是他的鼻子像极了他的母亲的鼻子复制品。亲爱的他吸吮乳头,其动作标准极了,可惜奶水未到。” 按吴谢宇的说法,他父母的感情“非常好”,“我没见过他们吵过,在我的认知里,他们就和杨过和小龙女一样。”吴谢宇在一审法庭上说。 吴志坚与谢天琴均生于1967年,同为福建仙游人。吴志坚农村出身,他的生父和生母共生了四个孩子,他排行第二,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其中二妹吴志梅在20多岁时罹患精神分裂症,终身未婚,如今仍住在精神病院。 吴志坚8岁时,父亲因患肝癌去世,时年39岁。其母无力独自支撑家庭,便招一男子入赘,后来与其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据邻居说,其中一个送了人。另一个从小即患有智力残疾,生活难以自理,成年后招四川人杜明海入赘。吴志坚的继父在暮年时精神失常,屡屡离家不归。 谢天琴出生在仙游县城,但家境同样不好。父母均是盲人,谢天琴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一妹一弟。 吴志坚和谢天琴都是各自家庭中惟一的大学生。谢是老大,吴则是惟一的儿子,这意味着他们成家之后,须承担照顾老家人的重任。 大学毕业之后,吴、谢两人各自分配至福建省南平市工作,吴在南平铝厂,谢在南平铁路中学。他们经人介绍相识,之后恋爱、结婚。 作为谢天琴的同事、好友,马丽华(化名)一开始就不赞同这桩婚事。在她看来,既然是经人介绍找对象,谢天琴应该找个家庭条件好一点的,“结果找了一个还不如她的”。 南方周末记者注意到,早在结婚之初,吴谢宇尚未出生之际,谢天琴就在写给丈夫的书信中流露出担忧。比如,她在1994年1月14日的信中这样写: “你有可能长久地离开我,我好无可奈何,人生太多的无奈,谁人道得清楚?认命是每个人的选择。” 有一次,由于吴志坚晚上10点还没回家,谢天琴就写信怒斥。 事实上,儿子出生那天的日记,几乎是谢天琴仅有的流露出喜悦心情的一篇,其他多充满负面情绪。丈夫在世时,她焦虑;丈夫去世后,她悲伤。 1995年,吴志坚调到南平铝厂在福州马尾的分厂,也是这一年,南平铁路中学撤销,谢天琴转至福州铁路中学(2003年更名为福州教育学院第二附属中学)任历史教师。一家人从南平搬到福州,住进谢天琴单位的筒子楼。2000年,又从筒子楼搬到了学校新盖的职工楼,由于资历浅评分低,谢天琴只分到一套位于一楼的两室一厅。后来,在这套房子里,母子俩一直住到案发。 马丽华还记得,吴谢宇小时候,后来得精神病的姑姑曾来福州照顾过他一段时间,当时这个姑姑还是正常的。 2023年4月,南方周末记者曾赴仙游的一家民营精神病院,通过监控视频,看到了在此住院多年的吴志梅。 吴谢宇一家所住的楼房,位于左边第一层。(南方周末记者 柴会群/图) 作为同一个门洞的邻居,马丽华是看着吴谢宇长大的。据她介绍,吴谢宇小时候是个“药罐子”,他先是患了一种皮肤病,后来又得了哮喘。有一次学校组织旅游,吴谢宇被酒店房间的地毯引发哮喘,谢天琴抱着他过了一夜。 在看守所写给舅舅的信里,吴谢宇提到:他小时候脖子上长了一种“很脏很难看”的东西,“我幼儿园时最深的记忆,就是因为我脖子上长的这东西而被嘲笑、疏远、看不起”。 读小学时,吴谢宇的皮肤病好了,哮喘又紧随而来。他在信中对舅舅称,自己被哮喘“折磨的(得)死去活来”,并认为这对他后来的人生态度造成很深影响:“我性格中那根深蒂固的悲观、消极、绝望的负面因子,恐怕就是哮喘在我心里种下的。” 马丽华说,不论是皮肤病还是哮喘,谢天琴都给吴谢宇吃中药,从他家门口走过时,经常闻到中药味。 据吴谢宇北大一位同宿舍同学回忆,吴谢宇的身体“不是很好”,在宿舍做俯卧撑,“第一下做完他就喘得非常厉害”。 在马丽华看来,谢天琴并非像传闻的那样是个“控制狂”母亲。相反,她认为谢天琴作为一名教师,很有涵养,也懂得照顾儿子的内心感受。她举了个例子:有一次,谢天琴买了鸽子要给儿子吃,她不敢杀,就找生物老师帮她杀,“生物老师来了后,她说你等等,我去问一下儿子,儿子同意了,她才让杀”。 不过,上述旁听人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吴谢宇在二审法庭上曾提到小时候的一件事:他母亲不喜欢有人到他家里,有一次,他把同学偷偷带回家玩游戏,结果被母亲撞见,母亲很生气,但没有打骂他,只是扯自己头发,打自己耳光。他当时觉得很可怕,一辈子都记得。 根据吴谢宇在逃亡期间所交女友刘虹(化名)的证词,在与吴谢宇同居期间,她曾发现吴谢宇有一次拿棍子打自己的腿,“打得还挺重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小时候他的爸爸就会这么打他,锻炼他的抗击打能力。他的腿上还有一小块疤痕,他说是小时候做错事情被他爸爸烫伤的”。 上述旁听人士介绍,二审法庭上,吴谢宇也提到小时被爸爸烫伤一事,因为腿上的疤痕,他都不敢穿短裤到外面去。 对于吴谢宇所说的上述两件事的真实性,马丽华都表示怀疑,以她对谢天琴和吴志坚的了解,认为两人都不会做那样的事。 2010年1月3日,吴志坚在老家去世,年仅42岁。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他父亲、母亲、家庭
“不可理喻的疑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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