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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莊東橋《濫情詩》:對一次愛戀的收束與總結,詩人就是自己的宇宙之王

尋隱者不遇:夢幻詩人莊東橋

如果用一種寶可夢稱呼莊東橋,書評束與詩人我想會是莊東總結自己宙「夢幻」。他的橋濫情詩本業是藝術家,自費出版過兩本詩集《我們三個》、對次的收的宇《我不懼怕突如的愛戀愛》,現在都早已絕版。書評束與詩人但他的莊東總結自己宙詩還在網路上流傳——透過像「晚安詩」、「每天為你讀一首詩」這類平台。橋濫情詩膾炙人口的對次的收的宇那首〈我愛的人會老〉 ,我還是愛戀可以輕易默背出來:

我愛的人會老
我的愛會老
我的老
是愛我的人
送我的

讀起來是那麼簡單,卻是書評束與詩人亙古綿延的流長。更何況結尾段落裡的莊東總結自己宙懺悔如夢幻泡影般:「我的懺悔仍被赦免/我的歡愉如同雷聲哭號/我的殿堂啊/愛我的人從裡面摘了一朵無暇的百合/給我」,首尾都寫得這般美好。橋濫情詩光是對次的收的宇這首經典之作〈我愛的人會老〉,莊東橋就足以在近幾年來的愛戀現代詩壇留名。但他沒有,有時我會想起那首〈尋隱者不遇〉,想要找回寫詩的莊東橋,但永遠「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莊東橋似乎沒聽到各處粉絲的聲音,反而潛心回他的藝術創作領域,直到今年才終於等到了最新的詩集《濫情詩》。

在這之前,我想先聊聊近來我很喜歡的獨立樂團「溫室雜草」。他們有首歌叫〈在這個年代,找不到浪漫〉,歌詞是這樣唱的:「在這個年代/找不到浪漫/子彈和逃難/都與我無關/在這個年代/我們不浪漫/我們的浪漫/都只是糜爛」。

對比起經歷戰爭、逃難,或者民主化浪潮、錢淹腳目的前幾世代而言,我輩的確或許是經驗匱乏的一代。對我輩七、八年級生而言,電視生來就長在牆上,選舉車就該到處亂竄,報紙就要充滿各種腥羶色,八卦和流言蜚語跑得比雷厲風行的政策還快,流行文化就該比情詩偉大,「王菲即是真理」的偶像崇拜,被田馥甄或蔡依林取代。

聽這首歌,我總想到自己在讀莊東橋《濫情詩》,也隨時是在叩問:「在這個年代,我們還需要浪漫嗎?」

兩種情詩:給予愛的與缺乏愛的

翻開《濫情詩》,雖然短短薄薄一本,收錄詩作不超過25首,發行出版社也選擇十分微型的「斑馬線文庫」,交付詩人許赫負責。莊東橋看似又要躲藏起來,但《濫情詩》的商品頁面卻是這樣寫的:「『濫情詩』是個治療我自己的計劃,把之前因為逞強沒有抒發出來的哀傷好好的呼出與整理。這裡的舊詩幾乎曾是因妳而寫,但現在是給每個戀愛與失戀的人。」顯然詩集本身就是對一次愛戀的收束與總結,無怪乎開篇〈Peace Piece〉說道:「所有的日子都區分成兩種,給予愛的與缺乏愛的。」無論濫情與否,莊東橋似乎都用書寫在在顯示著「浪漫之必要」。

倘若細細翻開《濫情詩》,會發現詩人的狀態極好。畢竟身處在愛的世界,詩人就是自己的宇宙之王,任何事都可以無所不能。在〈夏天的早晨〉,詩人寫下充滿吐司與愛人氣息的味道:

妳想想看,湖泊
裝滿了冰涼的氣泡水
吐司把自己鋪好,用香草抹著身體
我剛好滑翔過上空
我只想被妳閱讀

原先甜蜜、可愛的幻想都收束在一句「只想」、「被」的強烈暗示下,夏天的早晨必然翻開了新的篇章。但莊東橋下一首〈最快樂的時候〉,則呈現了不被愛的痛苦,說著「秘密地告訴愛人/我不是那樣的愛人」的絕望:

動和不動都像極了浪花
不愛了不愛了
如果是那樣的愛
那也不要再想著人生
愛太多種
人只有一次可以狠狠地碎

重複的字句也像浪花拍打岸的聲音,面對無法愛的愛,詩人選擇寫下的是碎裂的可能。從最起首的兩首詩來看,詩人取名《濫情詩》的原因昭然若揭:這是一本既記錄了「濫情」者寫下的「情詩」。但所謂濫情與否,涉及主觀意識,詩人顯然是把過去的自己在戀愛的狀態,視為多情/濫情的一種可能。

讓我們回到商品頁面吧。詩人在「書籍特色」區塊寫下的字句是:「有時候我在想,這年代,愛上一個人,還會寫情詩給對方嗎?/對方收到我寫的情詩時會覺得我很老派嗎?/我不知道,但只要再讓我愛上,我還是會寫。」從此來看,浪漫之必要,濫情之必要,而書寫也就成為必要。

在這個年代,我們還需要浪漫嗎?

讓我回到「溫室雜草」的歌裡。歌名說「在這個年代,『找不到』浪漫」,顯然尋覓才是最重要的。然而浪漫的「Lost(遺失/失落)」,原因出在哪裡?歌唱者幫我們回答:「或許生活就是逃難/時間是子彈/珍惜昨天勝過明天/才能快樂點」,因為新不如舊,因為世界在否定我們作為一個人的可能。所以過去都勝過了未來。但浪漫就不重要了嗎?

與其說「溫室雜草」只是述說事實,更不如說他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浪漫「找回來」。《濫情詩》亦是如此——如果情詩沒有人讀,情詩還會存在嗎?但其實一切只跟書寫有關,只要有人記錄下來,被閱讀到了,僅僅只有一個讀者,我們都能把遺失/失落的找回來。

我想用最後一首關於黃澄澄的詩來重新為此作註,〈讓那些屬於溫暖的黃色通通都知曉〉是這樣寫的:

妳想說的,我都聽見了
妳猜不到的,我都幫妳想好了
都在泡好的陽光裡
蛋黃都跟我說了
黃色的檸檬和黃色的芥末也跟我說了
那一刻,妳是琴聲
太陽系來的蜂群,或是向日葵
妳是那樣的音符,一朵
又一朵在我耳邊盛開
妳是那樣告訴我的,妳所有想說的話
讓那些屬於溫暖的黃色通通都知曉

所有黃色的事物全都串起了一個很大的宇宙,輕聲演奏著愛的旋律。光是打開莊東橋的《濫情詩》,單單只讀到這一首,我想我就找到了:這個年代最需要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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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潘柏翰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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