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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妖記》:狐狸本是獨居動物,但從明清時期開始,狐妖們徹底採用了「拿來主義」

文:白龍

人狐的搜妖時期四種相處模式

狐狸本是獨居動物,雌狐雄狐只有在繁殖期才會聚在一起,記狐等孩子長大了,狸本來主狐狸媽媽也會把小狐狸趕出領地,獨居動物但從底採讓它們獨自謀生。明清們徹

早期的開始狐狸精形象也大都是獨來獨往,一隻狐作祟,狐妖一隻狐搞惡作劇,用拿義或者一隻狐跟人打交道。搜妖時期它們是記狐獨行俠,不需要任何幫手。狸本來主這時候的獨居動物但從底採狐狸精大都住在墓穴中,比如《搜神記》裡的明清們徹著名狐狸精阿紫,受阿紫魅惑的開始人被發現時,就處於一座墓穴中。狐妖

但是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狐族也與時俱進,社會化的程度逐漸加深了。

唐代以前,狐妖們還只是學個人樣,將自己居住的墳墓或布置或幻化為人類的住宅,但歸根結柢,這都不是真的。

從明清時期開始,狐妖們徹底採用了「拿來主義」,宅子也只是在必要時幻化一下用來騙騙那些窮書生,很多時候,它們摒棄洞穴,像人一樣,正式搬到人的家中與人雜居。

與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狐狸們不事生產,它們沒錢交房租。

狐狸拖家帶口住進人的家中,一般情況下會選擇空置許久的樓房或者糧倉,也有一些雅致的狐狸選擇住在書房裡,因為這種地方一般乾燥又透風透氣,還很少有人打擾,最適合它們居住。

那麼這種不請自來的房客到底是怎麼和主人家相處的呢?一般有四種模式。

模式一:當「保全狐」,盡職盡責地為人看家護院

在《閱微草堂筆記》中,紀曉嵐的堂叔梅庵公說,淮鎮有個叫張子虛的人,他有五間空房,自成院落,不住人,專門用來放置雜物。

這樣的地方一般很吸引好奇心旺盛的孩童,於是張子虛經常聽到一群小孩在他家院子裡鬧騰。他嫌吵,就把門鎖上了,沒想到孩童們自有妙招,他們翻牆進去玩。

玩高興了,十幾個小孩開懷尖叫,這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煩透了的張子虛想了個法子,他特意寫了一行字貼在了門上,上書:「此房狐仙所住,毋得穢汙!」一開始,他只是想嚇唬一下孩子們,也算是奏效了,畢竟小孩子多少都被告誡過,不要招惹狐狸。可是幾天後,張子虛正躺在床上睡覺,忽然聽到窗外有人在說話,那人說:「感謝先生您的召喚,我們一家已經搬來了,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替您看守這個院落的。」

從此之後,只要有人靠近這個院子,空中馬上飛來磚瓦,就連張子虛家的僮僕進門搬雜物,也會遭到無差別攻擊,大家不敢隨便靠近這裡。

張子虛也忙,不能天天進來收拾房子。這五間大空房由於長時間得不到修葺,又沾染不到人氣,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塌了,直到這時狐狸才搬走。

這就叫作「妖由人興」。

上述故事中的狐狸有點自作多情,人明明沒有請它,它竟然不請自來,還帶著一家老小全搬來了,也太會見縫插針,更有點過於堅守崗位了。

如果這古板的狐狸稍微通融一點,學習一下永續經營的策略,對那些僕人、婢女通融一點,自己也落得輕鬆。至於這家人,有狐狸幫忙看家、逮耗子,又何樂不為?這才是雙贏的策略。

只可惜這狐狸大概是第一次做住家狐狸,不太會當房客,不然也不會搞到房子塌了,主人家煩了,自己一家流落街頭,又要出門另覓住處這個地步。

狐狸,不過是看房子當保全嘛!可以不必這麼敬業的。

上面的狐狸和人顯然鬧得有點不愉快,不過,住在一起的人和狐也有和諧相處的。

模式二:與人和諧相處的「管家狐」

古籍記載,住家狐狸的形象一般都是白吃白住、偶爾一言不合還會搗亂使壞的房客,但古代也有以幫人看家顧家,用來抵扣房租的「管家狐」。

中書舍人張完質說,有個商人和一隻狐狸交上了朋友。一天,商人要出門經商,擔心家裡沒男主人會出事,就把一家老小全託付給了狐狸。

狐狸很負責,照顧起這一家人來倒是有模有樣的:對外,它張羅著防範一切起火偷盜之事;對內,家裡一應童僕婢女偷奸耍滑之事,它也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只有一點,商人的老婆忽然跟鄰居勾搭上了,狐狸明明察覺到了這事,但還是表現得毫不知情,對此不聞不問。

兩年後,商人做生意回來了。

商人回到家之後,一看家裡內外被狐狸管理得很好,非常高興。他也很感激這隻仗義的狐狸。

但是,沒多久,商人漸漸察覺到了妻子跟鄰居間的曖昧情事。他怪罪狐狸為什麼不阻止鄰居,讓他戴了綠帽子。

狐狸倒是不生氣,聽了指責後,耐心地解釋:「你這件事乃是神仙所判,我這等小東西哪敢違背上天的旨意啊?」

商人不服氣:「萬惡淫為首,鬼神最厭惡的就是淫,怎麼會導人向淫呢?」

「是有這麼一回事,」狐狸解釋道,「不過,這位鄰居上輩子乃是一個土豪,你當時是他家的出納,仗著他的信任,利用職務之便吞了不少銀子。冥間判定拿你妻子抵債,他倆同床一晚,就能抵消五兩銀子,現在你還欠他七十多兩銀子呢,等還完了這筆錢,他們倆的緣分自然就盡了,你急什麼呢?」

商人露出了「你在逗我」的神情,狐狸高聲道:「你要是不信,不妨試一下,你把這七十多兩銀子還給他,看看會有什麼後果。」

商人想,反正自己出門一趟賺了不少銀子,有的是錢,試一下也無妨。商人果然帶著銀子去了鄰居家。

鄰居見商人來訪,明顯有些心虛,他以為商人是來打人的。

商人一拱手,鄰居下意識地抬手一擋,沒想到,預想中的拳頭沒落下來,鄰居尷尬地順勢撓了撓頭:

「啥事啊?」

商人心裡恨得牙癢癢的,但還是哈哈一笑:「聽說你家裡最近很困難,這次出門,多虧老天保佑,我賺了一點錢。大家都是鄰居,理應互相幫助,看你過這種苦日子,我於心不忍,所以特意拿八十兩銀子給你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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