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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人三千年》:「民族國家」在伊斯蘭的理論和實務上,都是個徹頭徹尾的異質觀念

文:提姆・麥金塔―史密斯(Tim Mackintosh-Smith)

另一場大賽局

十九世紀末,阿拉所謂的伯人「大賽局」已進入最後階段,由英國和俄國在印度次大陸北部兩虎相爭。千年不過,民族就在英國殖民大人捍衛他們的蘭的理論拉賈(Raj)向中亞進軍的同時,一個比較不重要的和實次等衝突也在更西邊的另一個地方上演。這是務上由拿破崙開啟的那場競賽的新一回合。這次,都個的異它看起來比較像一場「友誼」賽;但英國此次的徹頭徹尾目標重要性並不下於保全印度邊界——因為這場乙級遭遇戰就是為了保住通往印度的道路。當你的質觀兩大首都,倫敦和加爾各答,阿拉被大海隔開一萬六千公里,伯人即便有蘇伊士運河這條捷徑,千年你還是民族得確保你能自由在兩者之間旅行。

一八○一年,蘭的理論英國在近東這場競賽裡的拿破崙對手讓埃及失望了。但法國人的帝國野心並未減弱;經過一個世代,他們在一八三○年利用一起商業和外交爭端開始進入阿爾及利亞,那裡和埃及一樣,名義上也是鄂圖曼的附庸。那麼大的一塊地方需要時間消化,法國人終於在一八八三年接著進入突尼西亞,並於一九一二年新增了一個保護國來統治摩洛哥的大部分地區。法國在阿語世界的影響範圍,將在一次大戰之後藉由一九二○年敘利亞和黎巴嫩的託管而臻於圓滿。

在這同時,英國於一八三九年拿下亞丁,在阿拉伯半島南部取得一個小而重要的立足點。這是維多利亞女王給帝國添加的第一筆資產,也是該區第一次由蒸汽驅動的事件:英國正在替開往印度的新生代汽船尋找加油站,而亞丁因為擁有絕佳的天然港口,加上就位在紅海口的轉角處,是戰略上的完美地點;只要你不在乎缺乏淡水、炙人灼熱,以及背景處那座火山,在吉卜齡眼中它宛如一座多年來無人點燃的火烤爐。

對一代又一代的英國人而言,它在兩個意義上都是完美的掩埋場,是煤渣坑也是地獄坑。

不過,假以時日,亞丁將逐漸受到英國人喜愛,尤其在英國人占據該港三十年後,蘇伊士運河將紅海從一條死胡同變成一條活路和主要航道之後。過沒多久,他們還將得到另一個方便通往印度後門的新立足點。挖鑿運河的債務——更別提在開羅鋪設林蔭大道,接待奧匈帝國的歐珍妮皇后(Empress Eugenie)和皇帝,聘請史蒂芬生、威爾第和歌劇院巨星團,以及將馬木路克時代的軍事改造成現代軍隊——讓埃及陷入破產。該國的債權人都是歐洲人,從一八七六年開始,一群歐洲強權開始將自己的財政黑手施加在埃及身上。

也是到了這時,由穆罕默德.阿里耕耘種下的埃及獨立與阿拉伯意識,開始在他的繼承人身上結出苦果。國族主義者對歐洲人和土耳其掌權菁英的反抗情緒急遽上升,並在一八八一年達到高點,本土出身的埃及軍官將他們的意志強加在老帕夏的曾孫陶菲克(Tawfiq)頭上。當麻煩在隔年升高並轉為暴力之後,英國在高門的請求下進駐,勉為其難肩負起白種人的負擔——但其實心裡很樂,終於可以再次把法國蛙佬(Frogs)趕出去,親手接掌那條快捷的新運河。直布羅陀海峽、位於紅海口的曼德海峽,加上現在的蘇伊士運河:通往印度的漫長海路上的所有瓶頸,都落入英國人手中了。

在那位已經阿拉伯化、遠祖是阿爾巴尼亞人的伊斯坦堡土耳其哈里發蘇丹的附庸統治者(有著波斯的頭銜:赫迪夫〔Khedive,「親王」之意〕)眼中,於埃及承擔重責大任的埃弗林.巴林(Evelyn Baring),或許在名義上只是一位已經英國化、遠祖是日耳曼人的財政控制者;但巴林很快就在兩方面得到晉升:一是擔任英國總領事,暱稱「太上巴林」(Over Baring);二是以實質上的新統治者身分加入外國法老─官員的行列,這個行列可回溯到卡富爾時代那位九百年前的黑人奴隸和埃及主子。

除了埃及之外,英國人也掌管了埃及遼闊的帝國後院:蘇丹。在形式上,他們採用了土耳其風格的時髦統治裝扮,像是加了流蘇的土耳其氈帽,以及諸如「貝伊」(Bey,對鄂圖曼高級軍官的尊稱)和「賓巴什」(Bimbashi,少校)之類的頭銜。至於阿拉伯多數人口日益增長的對於國族主義的渴望,這些實質上的新統治者藉由殺雞儆猴傳達了清楚訊息, 他們下令處死叛亂軍官的領袖阿赫美德. 烏拉比(AḥmadʿUrābī)——他們經常稱之為阿赫美德.阿拉比(AḥmadʿArābī),這是個微小但或許帶有佛洛伊德意涵的誤稱。

烏拉比的死刑最後緩減為流放。對於以較不具威脅性的方式展示阿拉伯認同,英國人倒是寬容以待。開羅繼續當它的阿拉伯文出版重鎮;報紙和期刊的數量不斷增加,其中一些是由外來者發行,這些人在鄂圖曼直接統治的地區找不到表達的自由。這些新興的阿拉伯語發聲機構帶有各種政治色彩,也包括明目張膽的國族主義。然而,更往西走,法國人揮舞語言武器的姿態則跟他們的鄂圖曼對手一樣粗魯。

在法國的北非屬地,他們不鼓勵設置新的《古蘭經》學校;特別是在阿爾及利亞,他們企圖禁止高級阿拉伯語的教學,轉而提倡使用方言。法國人想透過這類措施,盡可能切斷馬格里布和阿拉伯其他地區日益政治化的國族主義者的聯繫。除了攻擊高級阿拉伯語之外,法國人也推廣該區的柏柏語和柏柏文化。一八八一年,他們甚至讓阿爾及利亞北部脫離原本的行政區,加入法國本土的區劃。在語言、文化和政治上,他們都企圖讓非洲大陸厚實的這一端去阿拉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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