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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斯卡羅》思考歷史小說的曖昧性:一段陌生的台灣史,卻主宰著我們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文:胡川安

公共電視的卡羅旗艦大戲《斯卡羅》最近上映,創下公視21年以來的思考生的史卻最高收視率,令人意外。歷史來除此之外,小說博客來的曖段陌的過排行榜上出現了「陳耀昌現象」,不只《斯卡羅》改編的昧性原著小說《傀儡花》大賣,陳耀昌醫師的台灣原住民小說《獅頭花》和《苦楝花》也都大賣,連之前以府城大航海時代為背景的主宰著們《福爾摩沙三族記》和最近以日治時代為背景的《島之曦》都一起暢銷。

《傀儡花》以1867年美國商船「羅妹號事件」為歷史背景,去現當時擔任美國駐廈門領事的卡羅李仙得在事件後的協調與處理扮演極為關鍵的角色。小說透過李仙得和台灣原住民蝶妹的思考生的史卻愛情故事為主軸,了解當時複雜的歷史來西洋人、客家人、小說河洛人和原住民之間的曖段陌的過互動,並且從中理解台灣在當時複雜國際關係的昧性地位。

《傀儡花》本來是台灣文史圈中大家聽聞過的一本小說,知道陳耀昌醫師博學多才,由血液腫瘤科的權威斜槓為小說作家,並且獲得各大文學獎的肯定。然而,《斯卡羅》一上映後引起轟動,竟成為全民運動。網路上的各式評論湧現,除了評論影劇是否符合歷史事實,服裝是否考究,也討論其中豐富的語言如何呈現當時台灣多元族群的互動。另外,很重要的討論就是在影視與原著小說之間的差異,這些討論已經相當豐富,無須我多加置喙。

我比較想要討論的是過去熱門的戲劇會引起讀者追原著小說,但此次劇中相關的書籍也大賣,不僅是小說,連歷史文獻都一起水漲船高,由此顯示台灣觀眾想要了解過去的欲望,了解一段不熟悉的歷史。

黃健瑋為戲增重 詮釋台灣鎮總兵劉明燈Photo Credit: 公視提供

走訪李仙得的台灣旅程

去年夏天,適逢日本天理大學的名譽教授下村作次郎在清華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客座,暑假我們和陳耀昌醫師一同到屏東考察。我們先到牡丹,探訪了一些朋友,隔天到恆春,與斯卡羅的祭司龔山水一起尋著李仙得的路徑,從恆春開始踏查。

現在的恆春讓大家想起海水浴場,充滿觀光的人潮。然而,我們一行人尋著羅妹號事件發生的過程,上山下海,穿過現在充滿觀光飯店旁的小巷,走到海邊的「八寶公主廟」,祭祀著所謂的「荷蘭公主」。

陳耀昌醫師說這裡是他寫《傀儡花》的起點,用堅實的證據,內科醫師尋找病徵的方法,爬梳史料,證明此廟是祭祀羅妹號船長夫人的廟,由此開始有了《傀儡花》的構想。

在八寶公主廟旁,看著羅妹號的殘骸,望向海洋,我思考這一路與陳耀昌醫師的旅程。我自己不治臺灣史,雖然聽聞過「羅妹號事件」,但那就是個遙遠的名詞,知道曾經發生在台灣,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在我的腦海裡,無法想像這片海洋與土地,曾經捲入一場國際的糾紛。或許對於一般社會大眾,也不熟悉台灣最南部的墾丁,一個大家戲水遊玩的地方,曾經捲入了國際局勢的紛爭。

如果我們看台灣的歷史教育,2006年入學的高中生才能從歷史教科書看到明確記載著「羅妹號事件」,30歲以上的台灣民眾基本上對於《斯卡羅》所呈現的時代都是陌生的。只有對於台灣文史有興趣的讀者,才會自己找書來讀,或者踏查研究,摸索出台灣在歷史上的樣子。

不管是原著小說《傀儡花》或是改編的《斯卡羅》都不容易,都做了很多功課。不過,讓我們先來思考歷史小說在台灣的複雜性。

Map_line_between_aborigines_and_hansPhoto Credit: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傅斯年圖書館藏 @ public domain
乾隆年間《民番界址圖》局部

歷史小說的曖昧

如果我們思考歷史小說的時候,會想到哪些文本?

過去的歷史小說大部分以中國歷史為背景,然而知名的高陽和南宮博在正統的小說史當中,將之視為通俗小說,而不登純文學研究的大雅之堂。戒嚴時期還有不少反共主題的歷史小說,寄託於歷史思考,尋求反攻大陸的可能性。

以台灣為主體的歷史小說,過去的大河小說,經典之作有鍾肇政的《台灣人三部曲》和李喬的《寒夜三部曲》,牽涉到的是漢人渡海而來,到台灣這塊土地開墾,被不同殖民者鎮壓和剝削的故事。

台灣從1987年解嚴,陸續有小說立史的作品,但是歷史小說的大量出現則是在本世紀初期才開始。過去的威權統治,並不只是政治上的高壓,而是從歷史意識上建立一個華夏正統的中國人,讓台灣人無法思考自己與土地的關係,缺乏台灣史的主體性。從本世紀初,社會科課本逐漸確認了台灣的地位,在這樣的基礎下,歷史小說中的台灣意識就浮現出來。

用小說呈現歷史,並且呈現出與統治者的版本不同,多少有用小說傳達作者主觀意念的想法。透過歷史小說,將主流的歷史予以解構,或是傳達本身的史觀。

解嚴之後,大量的歷史小說出現。然而,由於過往的大河小說以漢人為主體,沒有原住民的聲音,無法說清台灣這塊土地紛雜的歷史。即使在學術研究的領域,原住民在台灣史研究中也屬邊緣,一般將之放在人類學或是民族學的領域,缺乏一個跨領域,用全面性的角度回顧台灣的歷史。

原住民的歷史小說難寫,在於歷史本身就相當複雜。我們想想如果要回到19世紀中期的琅嶠,也就是羅妹號事件發生的時候,在現在的學科中會牽扯到哪些研究呢?國際關係、族群研究、語言……等不同的研究領域。加上原住民族沒有文字,大部分留下的材料都是外來統治者的紀錄,充滿了問題。而原住民本身的口傳記憶,隨著時代的轉變,也會產生偏誤。

如果羅妹號時期的歷史本身就難以追尋,歷史小說就更加難寫。陳耀昌醫師自稱有「歷史強迫症」,認為史實比起小說重要,為什麼呢?主要原因在於符合台灣多元族群的史觀,尚未完整建構,而這與大部分的國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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