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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歐百年史・全3冊】共同體的神話》:東歐各國對於滅亡的恐懼,到了戰後仍未消失

文:約翰.康納利(John Connelly)

前言(摘錄)

從十九世紀初期到今天所經歷的東歐東歐對於的恐許多不同時期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百年愛國志士一創造出民族的語言,民族主義就會變成政治的史・神話語言,任何人想要權力,全冊都免不了得談到它,共同各國無論他們是滅亡自由主義者、法西斯主義者或共產主義者。戰後這是消失本書的中心論點,和其他有關這個地區的東歐東歐對於的恐最新著作不一樣。哈布斯堡的百年專家認為這個地區會走上民族國家這條路,只是史・神話選了多種可能選項的其中一個。倘若不是全冊民族主義者的努力,中東歐可能依舊是共同各國多民族國家,不同的滅亡人群之間沒有界線,大部分的戰後人也對民族主義漠不關心。有一位支持這種看法的學者運用絕佳的口才,呼籲讀者把自己從「身邊的民族主義者不斷重新創造的論述監獄中」解放出來。

這個新的著作蘊含了一個無可指謫的倫理動機。民族國家會出現制度化的族群至上主義及族群清洗與種族屠殺等惡行和罪行,似乎是以族群排外的原則建國(捷克斯洛伐克是捷克斯洛伐克人的國家、波蘭是波蘭人的國家,以此類推)會出現的必然結果。除此之外,我們知道民族認同是後天習得、而非與生俱來的,邊界是人類、而非上帝在地圖上畫的線。由於民族是人類想像出來的共同體,歷史學家便在過去中,尋找看起來比民族主義者和善的其他政治力量:想要約束(別人的)民族主義的帝國當局、社會主義者,以及最重要的,數以萬計說自己不屬於任何民族的東歐人,也就是人口普查官員所謂的「民族冷淡」者。假如事情的發展有所不同,人類可能根本不會想像出民族共同體。

這份新研究把特例描述得有如常態。在從一個語言群體漸漸過渡到另一個語言群體的邊界地帶,官員觀察到人們對民族議題漠不關心。在上西利西亞(Upper Silesia)、波希米亞森林的部分地區、卡林提亞(Carinthia)、波蘭東部、波士尼亞等地區,會說兩種或兩種以上語言的人可根據時機,自由選擇使用任何民族認同。例如,上西利西亞的西部是綿延數百英里的德意志地域、東部是延伸數百英里的波蘭,住在此地的小鎮居民在家說波蘭方言,在學校則學德語。國家的官員來訪時,有的人會說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分認同是什麼,因為這能讓他們得到最大的好處。

可是,綜觀從波羅的海一直到亞得里亞海之間的整個中東歐地區,這種人其實少之又少。在波蘭中部、匈牙利的許多地區、羅馬尼亞、大部分的塞爾維亞和克羅埃西亞、保加利亞,以及斯洛伐克和波希米亞的大範圍地區,單一語言者被吸入民族主義者和民族國家的計畫,才是真正的常態。這通常是透過教導標準化語言的學校教育來達成,但是也會透過政治動員和入伍國軍來實踐。這是從十八世紀晚期開始出現的模式,民族主義漸漸興起,幾乎就像太陽般緩慢移動,先是照亮高處,接著照到谷地,最後只留下少數地方沒有被照射到。這道光的熱力使民族主義茁壯,同時也讓其他選項凋萎。

但,關於民族是由人類所建構的這個概念,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問題。借用馬克思的卓見,我們可以說:人們創造自己的民族,但無法隨心所欲。他們協助形塑了自己的社群和語言,但那些不是他們製造的。民族從來不是憑空想像出來的;反之,民族主義者是運用既有的民族歷史和傳說做為基石,雖然肯定有經過詮釋,但絕非全新創作。他們根據現有的語法創造新詞,並善用流行於鄉村居民之間的觀念,像是他們是誰、他們的敵人是誰(通常是某個帝國勢力)等。有些知識分子想像出來的民族,有些從未扎根,捷克斯洛伐克和南斯拉夫只是其中的兩個例子,哈布斯堡統治下的波士尼亞也是。

人們形塑民族的同時,民族也形塑了人們。也就是說,民族形成了空間,讓人們在裡面決定什麼才是寶貴的——也就是「什麼值得人們活著」。我們可以議論自己對於民族這個概念的立場,但卻不能否認討論本身至關重要。就拿我們這個時代最大的爭議為例:非猶太裔的波蘭人在大屠殺期間是否可以做更多事來拯救猶太人。身為波蘭人並不表示非得抱持某一種觀點,有些人說納粹的恐怖行為讓人不可能援助猶太人,但也有些人說,跟猶太人更團結一點,即使納粹多麼恐怖也能拯救人命。然而,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不允許任何自稱波蘭人的人說:「我不在乎答案是什麼。」從這方面來看,波蘭是一個不可否認的現實,而且已經這樣很長一段時間了(包括波蘭並未出現在任何地圖上的那數十年)。

利用民族主義的論證來驅動政治想像、創造政治發生的場域,在許多國家都曾上演過,但現有關於邊界地區在特定時期的研究,並沒有反映這個現象的重要性。愛國者自己也還沒看出這一點,而是強調他們個人透過「想像」使共同體成真。一八七○年代,捷克愛國者法蘭提塞克.帕拉茲基(František Palacký)曾說,假如他和同伴在一個世代前碰面的那個房間坍塌了,這個民族就完蛋了。可是,在同一時期的札格雷布和布達佩斯,類似的熱血團體也有進行同樣的愛國活動。一個世代後的烏克蘭愛國者甚至說了相似的話:假如他們乘坐的火車出軌,烏克蘭這個民族會滅亡。在哈布斯堡帝國的另一頭,布拉格的猶太復國主義者(Zionist)也將帕拉茲基的這番話應用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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