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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藝術形象圖鑑:藝文作品中的「第二性」

文:高中生看世界/廖宥甯

2022年Disney+推出「女性都會偶像劇」——《臺北女子圖鑑》,女性而《臺北女子圖鑑》因為劇情和背景設定等問題引發大眾熱烈討論,藝術藝文相關影評指出《臺北女子圖鑑》女主角林怡珊的形象成長階段都以「換男友」劃分,與其說是圖鑑臺北「女子」圖鑑,更像是作品中臺北「男子」(幻想/意淫』中的那種)圖鑑。

近年來「女性群像劇」在主流影視劇中扮演相當重要的第性角色,諸如中國劇《三十而已》、女性韓劇《都市酒鬼女子》等等。藝術藝文影視劇作為大眾流行文化中的形象領頭羊,作品中對角色的圖鑑刻畫難免會影響到群眾的觀念、甚至會塑造刻板印象。作品中因此「女性」在影視作品中的第性形象塑造,或許根據現實脈絡、女性亦有可能反過來影響現實。藝術藝文

本文將列舉中國傳統文學和歐美影視、形象繪畫中的幾個經典女性角色,分析她們的形象是如何形成、又如何成為人們文化潛意識中的代表人物;她們有些是真實存在、卻遭到渲染的歷史人物,也有些是純屬杜撰、但有其現實依據的虛構角色。這些「第二性」角色作為承載大眾慾望的客體,擁有著病態的魅力與影響力。

安能辨我是雄雌?花木蘭與自我實現

迪士尼的花木蘭動畫電影無疑是一代經典,成功將《木蘭詩》的文字化為影像搬到大銀幕上,劇情及角色設計上加入近代的女性意識價值,成為東西方文化融合並昇華的膾炙人口佳作。

花木蘭電影的劇情架構與《木蘭詩》沒有太大出入,主軸都是在討論一個女孩替父從軍的故事,但動畫顯然另外賦予木蘭這個角色更多內心世界的糾結。

比方說除了對父親的「孝」之外,木蘭從軍的另外一個動機是出於自我實現,作為一個不安於現狀的女性,木蘭無法服膺於三從四德、步入古代中國為女性安排好的人生模板,比起當時其他女性,她擁有更強烈的自我意識,而比起證明「女子未必不如男」的性別敘事,木蘭從軍更主要的因素是為了實踐理想與野心,她會做出這個決定是出於一個「人」的自我實踐,而非作為一個「女人」向父權吶喊。

然而正是因為木蘭在故事中展現超出性別的獨立性,讓整部電影的價值提升了一個層次——— 她用自己的故事告訴觀眾,女子不必為了討好或反對男子而活,畢竟這些動機仍然是以男性為出發點,但花木蘭的動畫電影更想表達撇開性別,女性依然可以有自己的價值與目標,她們生來的目標不僅僅是為了衝破父權框架,更重要的是實踐自我,所以與其說是成為一個獨立的「女人」,花木蘭更在乎的是成為一個獨立的「人」。

然而,花木蘭動畫電影增加了《木蘭詩》原作中沒有的愛情線,李翔不僅是木蘭的愛人,同時也是她的上司,兩人既有上下級關係、又有類似師徒的情誼與革命情感。

儘管無論男女為主角的英雄電影都會為主角尋找伴侶,但李翔這個角色的存在仍然不免讓觀眾疑惑:如果沒有男人和愛情,是否木蘭的自我實現旅程就有所缺憾?女性的自我實現道路上,男人和愛情會是必要性的因素嗎?

除此之外,花木蘭動畫電影的元素使用也受到一些中國觀眾詬病,認為電影有所謂「文化挪用」的嫌疑,「擷取中國符號來表達美國精神」,利用中國傳統元素塑造出一個西方視角中的東方女性角色。

不過學者吳保和不認同此觀點,他認為花木蘭動畫電影「以西方社會的個人主義價值體系,強化中國民間故事中的巾幗英雄形象」,所以木蘭這個角色獲得東西、古今融合的全新意義。舉例來說,木蘭辭尾段講到木蘭回歸家鄉,換上舊時女兒裝;以及電影後半段木蘭都是以女性的形象執行任務,並救出「男權社會的最高象徵」——皇帝。

這些情節有別於19、20世紀以來,無論東西方,女性為了追求進步與更多的權利,需要透過「男性化」的方式與女性特質斷開連結,彷彿成為一個「新時代女性」的必要條件就是擁有「陽剛之氣」,這也是中國花木蘭主題的古典戲曲中常有的詮釋方式,而電影和原詩中也有木蘭女扮男裝的情節,由此可知「男性化」是女性成長中很難避免的階段。

但無論是電影或原詩最後都讓木蘭跳脫出男性化的窠臼,使木蘭擁抱自身女性特質,並對自己的女性身份懷有認同,並向觀眾傳達:承認自己是個「女人」,無損於一個「人」的自我實踐。(吳保和:〈花木蘭,一個中國文化符號的演進與傳播——從木蘭戲劇到木蘭電影〉,中國民俗學網,2018)

而杜甫的《題木蘭廟》一詩:「彎弓征戰作男兒,夢裡曾經與畫眉。幾度思歸還把酒,彿雲堆上祝明妃。」可以看見杜甫作為一個男性,除了在詩中歌頌木蘭的颯爽外,又揣測木蘭身為一個女子,應該會懷念並真正喜愛從前的女子紅妝,並將木蘭與王昭君類比,認為這兩位女子都為了國家承擔重責,男人們該感到慚愧。

再者,花木蘭「彎弓征戰」的形象與王昭君在青塚中待人祝禱的狀態不同,前者顯然更為積極正面,後者則是帶著一股幽怨氣息。

綜合杜甫在詩中的女性詮釋,可以發現杜甫認為花木蘭的不凡之處在於她「以女子之身承擔男子應盡之責」,王昭君則是以女性在中國傳統社會中「出嫁」的性別角色義務來報效國家,所以詩聖其實還是有男女分工、性別角色的觀念;而花木蘭「男性化」的形象則比王昭君正向許多,所以花木蘭是因為作為一個「男性化」的女子英雄而被歌頌,而這個女英雄又被賦予「其實也想回歸紅妝,但迫於形勢實在無法」的內心世界,但說不定木蘭本人根本無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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