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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語譯者的育成筆記》:認識「他們」,讓「我們」更完整

文:曾友俞

說到手語,手語識們我們一般人的成筆理解幾多?除了電視上偶爾出現在螢幕一角的一位人士比手畫腳以外,似乎沒有彼此更多的記認了解。我們不知道那些手勢所表現的讓們符號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因為那明白著的更完不是向「我們」傳達的訊息。

這些訊息所要傳達的手語識們「他們」,一直處在於視野之外,成筆但在整個社會之中,記認「他們」也是讓們「我們」的一份子,因此《手語譯者的更完育成筆記》這本著作,即是手語識們讓作為社會一份子的自身,對於整體有更完整的成筆理解—經由對那些我們平常未見的成員。

本書的記認內容如其以「筆記」為名,探討的讓們範圍著實廣泛,包括了手語傳譯技巧、更完聾人文化、歷史、傳譯模式、理論應用、腦容量、傳譯策略、道德決策、心理調適、議價、合作等等,就如同我們在課堂所做的筆記一般,因此要說這本著作就如同一堂課程——對於手語、譯者、聾人的課程——也不為過。

從原先只有在螢幕一角所見的譯者,到知悉手語譯者的工作細節,甚至是手語譯者所面臨的困窘情境、道德兩難,在書中有各式各樣十分細節的撰寫。尤其,如同作者所述,

「翻譯存在於文字與文字之間,手語和口語之間。廣義的翻譯也可以包括影像、圖表、肢體動作,反正只要是屬於人類的溝通,就有譯者的需要。」(p.2)

手語的翻譯是一種溝通行為,因此手語並非專屬於聾人的議題、學問,卻是語言學的知識系統的一支。但什麼是翻譯?是否是如實逐字逐句地照譯?然而語言之間是否有能全然符應的概念?難道詩翻譯成別的語言還會是同一首詩?又或者已是忒修斯的船?

這是比手語翻譯的實務工作細節,更大、更形而上的問題,然而手語作為一種「語言」,在對另一者的語言(包括口語或手語)進行理解再行轉譯後,即如同任何的翻譯一般,都是一種詮釋。

「譯者是中立的嗎?如果中立的意思,是譯者必須抽空自己,不去影響對話雙方的互動,甚至認為面前發生的情況事不關己,那傳譯研究告訴我們,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每做一個決定,每說一句話,都會帶來後果,影響溝通的軌跡。」(p.103)

翻譯——詮釋的問題不僅是在語言的層面上,更是在人際互動層面上,更是在人作為媒介即改變訊息內容的層面上。就如同現下眼前的這篇書評,這也是一種翻譯,與一般通俗理解的翻譯的相同處在於同樣存在著行動者(agent)的意志在其中,差異在於一者為隱、一者為顯而已。

正巧近日前往台北國際書展時,因應今年主題國為波蘭而在場有Andrzej Sapkowski(《獵魔士》的作者)的見面會,當他在與現場民眾打招呼時他以「Chinese Reader」稱呼,然而現場的翻譯卻以「台灣讀者」譯出。

在台灣的語境裡中國(即便不稱中國而以大陸稱之)是與台灣(或是稱作中華民國)有所差別的,因此這個翻譯究竟是種背叛、超譯,抑或是種善意的介入?而善意是否就能豁免僭越譯者之位?

手語譯者作為翻譯也必然面臨類似的問題,而經常也難以兩全其美,似乎任何一路都將造成得罪。但我想仍然有個平衡點存在,在翻譯的過程固然無法避免譯者的介入,畢竟自始譯者即在場而無法被忽視否則自欺欺人,但要如何約束自身對於意義的權力將會是個難題。

在著作中作者也探討了類此的諸項問題,也於是即便我們沒以親歷這些疑難現場,也能去想像這些情境中所將產生的決策難題。退萬步言,作者更加貼心的是在每章的最後附上延伸問題,邀請讀者靜心思考在這些預想卻實際的情境中,我們何去何從。

而作者在著作中提到寫作本書以及從事手語傳譯的立場,我認為可以用「平等(equality)」稱之。「…是以,自由如果只是某一個人擁有,就不是真正的自由;若仍有聾人因溝通受障而無法參與社會,平等就只是虛幻;當機會只是掌握在聽得見的人手中,那我們還是要繼續談失落的公義。這些權力是屬於每一個人的,當然包括聾人,可是在洶湧巨浪中,這一點經常被遺忘。」(p.4)

在平等的價值上,作者的主張是值得讚許的,甚至他也提到作為港人在風雨飄搖的時代,在更多更大問題的時代仍然執意實踐此志,我想這是具有理想性的,而理想性的行動本身就不現實,現時與否也無從輕重。甚至,許多議題的推進都有賴於這些具有理想性的行動持續推進,待到某日時機突臨讓議題顯現在前台時,這行動所倡議的主張就成為下一個時代的新現實了。

然而,作者在敘及「聾人」這個群體時似乎是以身分政治的方式在理解這個概念,作者在論及意義時如此說:「…溝通中的『意義』,是由譯者和每位聾健朋友一起向堆積木般構建出來的。每次有人講話,或能推進理解,或會理解倒退。譯者覺察著這空間中的萬變訊息,加入自己能貢獻的一部份,促進理解。」(p.31)

就此固然無疑,意義是持續被建構的。但作者談到「聾」時雖有提到所引據的立論是較為激進的觀點,於其後卻也未以相反的看法作反論,即以

「『聽覺障礙』一詞,是從醫療角度出發,把『聾』建構為一種需要被改造的缺陷。」(p.47)

「聽不見,以手語為主要語言,真的有那麼不正常嗎?西方醫學一直建構完美正常的人體,這想像中的人體,年輕力壯,會跑會走,能看能聽,身高體重膚色都有標準。誰人不是屬於這正常標準的,都有需要被修理一番。因而從醫學角度,聽不見固然是極大的缺陷。聾人社群卻反駁,健聽人手眼笨拙...」(p.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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