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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園的現代定位與圈養動物處境:實際走訪台北市立動物園的觀察與反思

文:郭妍伶(台大社會系學生)

「我們明天要去動物園欸!動物定位的觀」當你聽到「動物園」一詞,園的與圈養動映入腦海的現代會是什麼景象?是在狹小籠舍裡重複著刻板行為的大象,還是物處物園被民眾大排長龍等著觀賞的大貓熊團團圓圓?

在當代社會,動物園對人們的境實際走意義或許是一個情侶約會、闔家出遊、訪台反思校外教學的北市娛樂與教育場所,對於野生動物來說則是立動一個保育、救傷的察與機構。而不容忽視的動物定位的觀是,動物園也因為圈養動物而帶來了眾多爭議,園的與圈養動本文將以野生動物在社會中的現代處境檢視動物園在社會中的定位,我也實際走訪了台北市立動物園作為調查方式。物處物園

動物園簡史

在人類圈養動物的境實際走歷史中,最早源於古代的訪台反思王公貴族蒐集珍奇異獸以彰顯自身勢力與財富,西元前2500年前的古埃及貴族大量蒐集野生動物,而西元前2200年的中國周朝文王也開啟了中國豢養大型動物之先例。

而工業化、都市化、博物學的發展造就了近代動物園的誕生,世界上第一所動物園是1752年的奧地利維也納宣布魯動物園(Tiergarten Schönbrunn),從歐洲開始,接著到美國、日本、中國等國紛紛建立動物園,性質從科學研究、教育功能、農事試驗皆有。

至於台灣,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與國際動物園發展歷程最為相關的就屬台北市立動物園。日治時期的台北廳於1915年正式營運台北市立動物園,在圓山公園內,後來在1986年遷移至木柵現址,便一直持續營運到今日。

實際走訪動物園

我在2022年5月實際前往台北市立動物園,總共走訪了溫帶動物區、非洲區、鳥園、沙漠動物區、熱帶雨林區、大貓熊館等區域。本節為我自身的觀察與評論。

1. 動物園的保育與教育功能

我發現台北市立動物園在環境教育、野生動物保育方面做了一些解說和宣導,此處舉同伴動物與野生動物衝突解說小站、石虎保育宣導廣告為例,我尤其認為「野小孩vs.毛小孩」專區是非常需要宣導讓大眾認識的議題,因為同伴動物依賴人類生活,野生動物與同伴動物的衝突是和人類息息相關的,這點我認為台北市立動物園做得很好,但因為此專區不太顯眼,可能會需要有更多引導或是解說吸引民眾前往該區。

此外,我也認為遊園地圖的保育宣導非常恰當,石虎是台灣唯一現存的野生貓科動物,因人類過度開發導致棲地減少,也常面臨路殺、捕獸夾等威脅,現在處於瀕臨絕種的處境。但若遊園地圖背後的廣告印製的是大貓熊動物明星與其相關商品,或是國外的物種,我會認為這樣的廣告沒有太大的意義。

2. 遊客打卡拍照與po文

在我參訪動物園的經驗之中,其中一次是與老師和同學校外教學,同學們看到動物園中的動物,最直接的反應就是馬上拍照po文至社群媒體,我的社群媒體版面上隨即就充斥著大量同學們po的動物照片。

但在這些大量的限時動態之中,我所見的只是一種「見到這些動物很興奮、很稀奇」的快樂情緒,文中缺乏對於物種的介紹、今天為什麼會來參訪動物園(就連是校外教學也未提及),似乎「po」這個行為本身才是重點,在參觀的當下,我們人類和這些物種面對面相遇的這件事實似乎已經不是重點,拍照本身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同學最直接的反應讓我感覺自身彷彿置身於一個網美景點,一切都只要視覺上好看、角度好拍照就可以了,這些動物本身瀕危的程度、保育工作做到什麼程度似乎都不是如此重要和值得去了解,我覺得重點被模糊掉了。

1Photo Credit: 郭妍伶

我在一次參訪時聆聽了動物園人員的講解,有人提出了動物園內物種資源分配不均的疑問,園方不否認這件事,他們認為保育國外物種(如大貓熊等)在全球尺度的保育工作有很大的貢獻,即使成本很高也還是值得去實施,但我個人不太能接受這樣的說法。此外,在參觀動物園的丹頂鶴區時,我心中也浮現了許多疑問,丹頂鶴在日本有「溼原之神」的美稱,主要分布在韓國、中國東北等較高緯度地區,為什麼會出現在台灣的動物園中?

我認為把不同氣候、地理條件生長下的國外物種運送到台灣來,然後把它們圈養在台灣的動物園中,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干預自然的行為,讀者或許可以想一想,為什麼我們要在亞熱帶的台灣開著冷氣圈養著企鵝和溫帶動物,還要冒著牠們在夏天極有可能中暑的風險?況且還要為這些物種投入大量的保育資源,勢必會排擠到其他物種所享有的空間、保育和照護的時間和心力。

我個人認為,除非是野外絕滅(EW)和極危(CR)的動物需要我們接收來救援,又或者該物種的原生國家因面臨天災人禍無法妥善保育,我們國家的動物園是否還應該繼續接受、購買和圈養這些與本國地理條件相去甚遠、不適合被圈養的物種?這個議題需要重新去思考。

另外,在以保育之名圈養動物這個議題上,動物保育與動物福利二者之間產生了衝突。

傳統野生動物保育的思維認為動物群體的保育優先於單一個體的動物福祉,例如支持以動物做研究以供整個群體的保育,此思維也會認為圈養一小群動物來保育整個物種群體是值得的;但若以動物福利的觀點來看,會關注這一隻動物是否被剝奪了基本生存的權利,關注牠的身心狀況是否受到傷害,動物福利的思維傾向於不支持以保育之名圈養動物,由此可見此二種思維在倫理觀和立場上的差異。

面對這樣的衝突,我認為動保界近年來興起「慈悲的保育」(Compassionate Conservation)的觀念可以做為借鏡,捨棄以往只著眼於物種整體的觀念,不只單純以科學數據看動物福祉與保育,若我們能在保育科學的基礎上加入倫理的思考和同理心,在策略的考量上或許就不會那麼二元對立,也能夠多一些人文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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