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亭諺｜攝影：林辰鍵
2017年國際品牌蘋果公司，專訪在台灣電腦直營店開幕之際，剪紙家楊剪紙邀請了剪紙藝術家楊士毅為店面做裝飾，藝術擁牆面長達75公尺、士毅生若失去傷會寫著「有閒來坐」的像人紅色大樹剪紙，頓時成為了繁忙的沉浸都市中，人們駐足相聚的悲的美美好場域，增添了人與人間的忘記交流。看著楊士毅的專訪作品，好像總能從中獲得滿滿的剪紙家楊剪紙正能量，很難想像他也曾有段黑暗的藝術擁過去。
Photo Credit: 楊士毅提供從充滿祝福的剪紙中 找到轉念的契機
出身於雲林的楊士毅，大家都叫他阿貴，像人因為從小父親賭博、沉浸母親忙於賺錢養家，悲的美沒時間照顧他，從小學開始，便被送到親戚家生活。由於功課不好，經常被同學欺負、被老師打罵，長大後，他試著將心裡累積的痛苦、怨恨轉化為影像創作，作品仍難脫黑暗與憂鬱，雖然也曾入圍金馬獎最佳創作短片，但他的心卻沒有比較好過。
有次看見民間工藝美術大師──庫淑蘭女士，充滿祝福、喜悅跟光明的剪紙作品，讓他好奇作品背後的故事，便報名了雲門舞集的「流浪者計畫」，到剪紙藝術盛行的陝西尋找解答，同時希望能習得剪紙技能，多一份競爭力。
不過到了當地，他看見的不只是傳統藝術的技法，真正啟發他的是剪紙大娘們在貧窮又辛苦的環境中仍保有樂觀的心情，作品充滿喜悅與祝福，這讓他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我總是沉溺在過往的悲傷回憶中，所以作品很暗黑，而她們雖然過得苦，但總是將眼光望向未來，所以作品中充滿無限希望。」阿貴感慨說道。
回到台灣後，阿貴有7年時間都沒發表作品，只是默默地持續影像創作，他說，「我當時在學一件事，就是：當沒有人看見我的時候，我能不能繼續往前走。」低調地進行創作，就像是一種心的修煉。直到為了當時的女友，也就是現在的太太搬家時做份禮物，才自己嘗試做了第一個剪紙作品，阿貴的剪紙之路也就此開始。
Photo Credit: 楊士毅提供創作只是給人幸福的一種方式
阿貴告訴我們，其實剪紙沒有太多技巧，只需要耐心、細心跟時間。為了努力賺錢養家、替父親還債，讓他有非做好不可的理由，便藉由網路和書籍自學，反覆不斷地練習。
「我不會煩惱如何找靈感，煩惱的都是我做這件事情，有沒有帶給人快樂跟幸福，能不能給人一點力量，這是最困難的。」他眼神燦亮地說，能夠成為現在的樣子，都是得到很多人的幫忙，所以當他踏入社會，想的都是如何向這個對自己有恩的社會，表達感謝之意，因此給人幸福就成為他創作的動力，工作起來也更歡喜。
三年前，阿貴受台北燈節之邀，做出與雞年相關的作品，他便以雞的台語「ㄍㄟ」作為諧音聯想，做出以「家」為題的作品，打造一個人人都可以走進的家，希望告訴大家：「你是家中最重要的風景，這個作品因為你才完整。」有別於致力創造獨特風格的創作者，阿貴反而把自己縮到最小，轉而強調觀者自身的力量。「因為別人的幸福，比我們的作品還重要啦！」
為了思考如何做出帶給人幸福的作品，他說，過去花很多時間，感覺自己的快樂與悲傷，剖析情緒裡的每個成分跟元素，後來他才發現，即便文化有差異，但人的情感到深處都一樣，所以試著關心自己，就是在培養感受力，不但幫助自己變得清澈，也更能明白他人的需要。
Photo Credit: 楊士毅提供減法哲學：收穫必定伴隨著失去
問起為何以剪紙作為創作媒材，阿貴說其實沒有特別，只是在華人文化中，每當遇到節日、慶典之時，人們總會以圖樣、文字剪紙作為祝福，因此它是最自然而然，可以給人祝福的媒材，正好是他所需要的，但除了文化賦予的意義之外，剪紙也帶給他許多啟發。
阿貴隨手拿起桌上的紙，撕了一小塊，攤在陽光下，「你看，圖案出現的同時，必會伴隨部分的失去。」阿貴說，若只沉浸在失去的悲傷，就會忘記那些被顯現出來的東西，每一次有東西被顯現，就代表有人願意退到後面去，所謂的失去或得到，其實都是同步的，而楊士毅就是這剪紙背後的幸福推手。
Q & A
就您觀察，現代剪紙藝術跟傳統民俗剪紙最大的不同之處為何？
以前常以諧音，例如蓮花跟桂花放一起代表早生貴子，但現在不能再用同一套說話方式了，要去找到新的語彙、圖案，突破傳統不是為了創新，是為了完成溝通。
在為不同案子做企劃發想時，有什麼條件是需要注意的？
除了基本的場地環境、客群之外，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了解業主的需要跟限制，知道明確的方向，再來就是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才能在滿足業主的同時，又把自己想傳達的植入在裡面。
請給對剪紙有興趣的初學者一些建議。
就去剪吧！帶著好玩的心開始，不要讓它增加你的恐懼，如果它會讓你恐懼，要嘛就不要做，要嘛就是利用它，穿越你的恐懼，在恐懼之中找到快樂玩耍的心情。
Photo Credit: 楊士毅提供本文經《點讀華山》授權轉載，原文發表於此
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