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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戶德國的中東髮型師,歷盡了多少愁煩懊惱?

來德八年,落戶歷盡剪過幾十次髮,德國的中東髮多少大部分都是型師光顧中東理髮師。

德國各大小城市,愁煩都有很多來自中東的懊惱髮型師。我光顧的落戶歷盡,多是德國的中東髮多少敘利亞和伊拉克人。當年初到貴境,型師人生路不熟,愁煩看見街上有理髮店,懊惱價錢便宜,落戶歷盡就走進去。德國的中東髮多少中東人開的型師理髮店大多價廉,至於是愁煩否物美,剪出來的懊惱髮型是否好看,還是不襯面型兼老套,甚至是廣東話所講的「3x2+1頭」,那就看運氣。我的經驗是大多剪得不錯,雖不是非常佳,但剪出來也與我期望的差不遠。

我光顧過的幾家理髮店,有些已經結業。有的是在疫情禁足令間倒閉,有的就是疫情前已經因別的原因結束;有些則經歷過幾度轉手,但還是中東人經營。這些店子大多面積不大,剪髮、洗頭和等候的地方都有點狹小。那裡時常都有幾名客人在等候和光顧,與髮型師用阿拉伯文聊天。到我的時候,我會給髮型師看一下照片,讓他知道怎樣剪,接著便開始。大部分髮型師都愛談天,會問我從哪來,做甚麼工作,為甚麼會來德。我答話時都小心翼翼,怕頭髮跌進嘴巴。髮型師多是年輕男子,他們都不吝分享自己的家鄉和來德國的原因。他們的德文都不是母語,總有文法錯誤,口音亦不正宗,但正因為如此,跟他們說話沒有壓力,不用怕說錯話被取笑。我住的地方東亞人很少,因此髮型師對我都很感興趣。談得來的,十多分鐘剪過髮後,常有意猶未盡之感。

我的土耳其文、阿拉伯文和庫爾德文問候語,都是從髮型師身上學來的。近年常光顧一位二十來歲的土耳其裔髮型師,他在德土生土長,去年接手了太太的店舖。這店本來由太太經營,但她去年產子後在家休息和照顧小孩,丈夫接手店子。我曾是她太太客人,她也剪得一手好髮,丈夫也十分友善,記得我的工作和居住的地區。每次見面,在剪刀和電剃刀的颯颯聲下,大家笑談近況。

從前光顧敘利亞和伊拉克人的理髮屋,髮型師聊起國家的戰亂和悲哀,我總不懂如何答話,只多說為他們慶幸能在德平安生活。有次髮型師問我多久回家一次,我說大約一年一次,然後問他同樣問題。他只笑笑地說:「還能回去嗎?」我很不好意思。近三年香港發生的事,使我對「還能回去嗎?」多了一番感受。看著台海局勢變化,東亞人也開始明白戰爭並不陌生和遙遠。

頭髮又稱煩惱絲,而這些落戶德國的中東髮型師,背後又歷盡多少愁煩懊惱呢?「香霧雲鬟濕,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乾。」就如那年杜甫想念久別妻子,思想著妻子的鬢髮,這些中東移民也念記在家鄉的家人和愛侶。與髮型師在異地相遇,兩個外國人在日耳曼的土地上碰上,他為我剪掉頭上的煩惱,而他和我心內的愁煩又有誰知曉呢?

本文獲授權轉載,題目由編輯稍作修改,原文可見於作者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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