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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奇巧計程車》:在黑夜中「運轉」游走,映照都市邊緣人的光怪陸離與慾望

於2021年春季播出的動畫都市原創動畫《ODDTAXI》(台譯《奇巧計程車》),確實如同其名字「odd」所示,奇巧是計程一部戲裡導戲外皆「異常」且「出人意料」的作品。論製作背景,車黑它是夜中運轉游走映照與慾動畫界中的異數。論故事內容,邊緣細密的光怪伏筆為劇情屢屢留下出人意表的轉折,緊湊並具追看性的陸離故事是本作賣點。難得在複雜的動畫都市布局下,故事最終仍保有圓滿的奇巧收尾;而結局所留下的餘韻,亦值得細味。計程

先從製作背景開始說起。車黑細看《奇巧計程車》的夜中運轉游走映照與慾製作人員名單的話,就能發現其中多數的邊緣骨幹成員,都不是光怪動畫迷會感到熟悉的名字。主導整個企劃的P.I.C.S.,本身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動畫公司,而是一個多媒體、以影像製作為主的創作公司。

P.I.C.S.的作品非常多元化,由MV製作、平面設計,以至展覽策劃皆有涉足;這次和老牌動畫公司OLM合作(兩者為同一集團旗下的子公司),製作這部一季13集的正式規格電視動畫,對P.I.C.S.來說是全新的嘗試。

P.I.C.S.首次跨足動畫界,最終也沒有令人失望,交出了令人眼前一亮的創作。首先值得談論的是,《奇巧計程車》在內容呈現方面並沒有受限於動畫這單一媒體,製作團隊運用其跨媒體創作上的豐富經驗,善用多種網絡媒介補完作品的故事。

無論是於每集動畫播畢後上傳到YouTube頻道的廣播劇、重現劇中同名遊戲的手機應用程式,以及與故事時間線同步的角色推特帳號,皆成功吸引觀眾投入觀賞、遊玩及互動,以考察隱藏的劇情細節。如此的設計增加了《奇巧計程車》的觀賞趣味,客觀而言亦成功為作品帶來更多話題性與討論空間。

「媒體混合」(メディアミックス)固然已是日本動畫製作的老生常談,但能夠像P.I.C.S.般讓多種媒體的創作配合得宜,各具吸引力之餘又不至喧賓奪主,則實屬難得。

而為《奇巧計程車》執掌導演的木下麥,以及負責編劇的此元和津也,則奠定了這部作品那奇詭、聚焦邊緣,同時蘊含黑色幽默的影像與敘事風格。兼任角色設計,同時包辦全13集分鏡的木下麥導演,創造了以動物形象隱藏人類面容,藉此為角色營造疏離感的作品特色,並畫下了一幕幕計程車在黑夜中游走,以映照位處都市邊緣的人們所經歷的光怪陸離之事的荒誕畫面。

至於身兼漫畫家的編劇此元和津也,則貫徹其對漫才(日本傳統喜劇表演,形式上近似相聲)的熱愛,沿用過去創作中使用過的模式,為作品注入了「會話劇」的元素。披戴動物外型的角色們,在計程車內時而交談,時而單方面說話,訴說著埋藏於自身的慾望。

是的,慾望——若要為《奇巧計程車》選一個關鍵詞的話,我想「慾望」兩字大概就是最好的歸納了。《奇巧計程車》是「會話劇」同時也是「群像劇」,角色眾多並且各人的經歷縱橫交錯,構成了貫穿整部作品的故事線。而驅動劇中角色行動的,亦不外乎是各式各樣的慾望。

除了作為一切事件的「中間點」兼主角,計程車司機小戶川外,劇中的主要角色們,大都抱持著強烈的慾望。

162518086630228_P12195100《奇巧計程車》劇照,曼迪傳播發行
計程車司機小戶川

身為清潔工人的柿花渴望在戀愛關係上得到認同、半地下偶像團體「神秘之吻」的成員以不同的心情渴求著成名與成功、搞笑藝人組合「智人拍檔」的柴垣渴望揚名、大學生樺澤期盼著在網絡上一炮而紅、小混混陰溝與矢野各自希望在黑道的世界中勝過對方,田中則從小到大都希望搏得別人景仰,最終因此而陷入瘋狂⋯⋯慾望在《奇巧計程車》的故事裡是漩渦,捲動並吞沒劇中的人們,最終刻劃了這個夾雜陰暗與殘酷,卻又諷刺得令人失笑的故事。

在故事的末段,劇情揭露劇中角色的動物外型,原來都是基於主角小戶川的視點而產生的錯認:每一個角色其實都是人類,而非擬人的動物。在小時候經歷了一場瀕臨死亡的意外後,小戶川患上了名為視覺失認症的高層次腦機能障礙。此病症會讓患者認不出眼前的事物,對小戶川而言,其症狀則會讓他將所見的人類均錯認為動物。

此一伏筆的揭露,其實並沒有為故事的結局帶來太大的影響,其最重要的意義,是完成了故事中最關鍵的譬喻——正當人們皆被眼前的慾望所掩沒,一次又一次被隨之而來的自身愚行與命運捉弄所擺布之際,唯有視界裡「看不見」人類,也看不見隨之而來的物慾與渴求的小戶川,才能擺脫如此的詛咒,甚至在最後成為劇中各人的救贖象徵。

45c239daae924f8dd7f2d28a9e1bzf05《奇巧計程車》劇照,曼迪傳播發行

出生於破碎家庭的小戶川,小時侯所遭遇的瀕死經歷,是其母親駕車載著一家三口衝進水裡,打算自殺並了結家中所有人的生命。結果小戶川在這場事故中倖存下來,從此將自身和身邊人類都認作動物的他,反而因此得到了救贖——因為,他終於不用再與他不擅長相處的人類共存了。

而在故事的最後,小戶川這次則自行駕車衝進大海,以守護他所珍視的事物,差點因此而溺斃。但在女主角白川的捨身拯救下,被水包圍的小戶川再次得以存活。上次的瀕死讓他得以「看不見」人類,這次的瀕死則讓他再次「看見」人類。但如今的小戶川已不再懼怕,因為愛著自己的人,已在自己的身邊了。

看畢整部《奇巧計程車》,我就覺得小戶川兩次「入水」的經歷,都頗有宗教的意味。基督教有名為「洗禮」的儀式,其希臘文原文有「投入水中」之意,象徵在水中死亡而又重生,有著與基督出死入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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