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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榨的一代》:即使是律師、會計師等上層中產階級,也被生活開銷壓得喘不過氣來

文:艾莉莎.奎特(Alissa Quart)

你住不起

這就是被壓被生不過身為中產階級的我在物價高昂的大城市中,所經歷的代即等上得喘日常剝削。個別來看,使律師會這些煩惱都可以忍受。計師級也但一旦加總後,層中產階就會讓人覺得這座城市似乎在對我們說:你們這種人已經不屬於這裡了。活開(我和先生曾經討論搬去其他更便宜的銷壓城市,如德州的氣來奧斯汀或奧勒崗的波特蘭,希望自己能輕鬆地在這些地方重新開始,被壓被生不過買到那些以孔雀羽毛裝飾的代即等上得喘復古衣服,並保有至少能負擔得起一杯氮氣冰咖啡的使律師會生活品質。但我們最後還是計師級也打退堂鼓,留在紐約,層中產階因為在這代價高昂的活開城市裡才有新聞相關工作。)

與此同時,銷壓我開始發現家裡附近的商店往往開業沒多久就倒閉,因為這些小商店的老闆付不出店租。他們因為自己的店鋪而被擠出市場,而不是競爭者。我居住區域的附近,很快地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鬼鎮——在這如今就像是帝國的美國城市裡。事實上,如同舊金山的坦諾,我出生長大的城市和我上過的學校,如今都被超級富豪入侵,而這也是為什麼租金如此高昂的原因。如果中產階級者拒絕接受高層中產階級也在受苦的事實,就像是在否定另一個因不平等而感受到孤立的族群,無論這種程度對其他中產階級者而言,是多麼地輕微。

根據二○一四年的研究,收入帶給你的生理與心理滿足,會視你的收入與周圍社群收入的比較結果而定。來自斯特靈大學(University of Stirling)的行為科學副教授麥克.戴利(Michael Daly)和其同事,指出他們的發現「解釋了社會地位——而不是物質狀態,或許才能闡述金錢對人類健康的影響。」根據他們的研究,一個人的整體健康(包括肥胖或慢性疾病等)受收入與財富名次的影響,遠高於收入與財富的絕對價值。此外,較高的地位,能帶來實質的健康益處。轉換成社會階級來看,就是在經濟方面做到「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看起來,處在上流社會的底層,會損害一個人的生理健康。

表面上來看,那些位在上流社會底層的人們就經濟方面而言,沒有什麼困擾。但他們卻仍舊煩惱著。甚至連擁有穩定職業且經濟方面無虞的人,也無法放寬心。

此處,我必須再次重申——確實,與我們先前所認識的那些較不寬裕家庭相比,上層中產階級所感受到的心理負擔,遠不能和這些家庭面臨的危機或甚至是焦慮相提並論。然而,對於坦諾或從事人力資源工作的艾米而言,生活在被一%的人所主宰的美國城市裡,其感受到的痛苦是真切的。我也感受到了。

我還記得尚未被金錢宰制的紐約,一個處在一九七○與一九八○年代零碎片段的城市,一個可以容納非雄心抱負者的地方。回想著紐約還未經歷房地產熱潮的時期,我心底充滿被我自己視為不道德的懷舊情結。那時候,我所認識且熱愛的大人們,住在一大片邋遢而凌亂的小房子裡,如同隱藏在串珠項鍊珠子間的汙垢。現在,住在我家附近的鄰居們都是真正的有錢人,他們用上百萬美元的代價,買下曾被小說家伊迪絲.華頓(Edith Wharton)輕蔑地稱為「覆蓋著冷掉的巧克力醬」、外牆為褐色砂石的房屋。

我看著這些房子的主人(更常是他們的保姆)到托兒所或學校,接送他們那穿著白色牛仔褲與潔白無瑕運動鞋的孩子們(就算是玩遊樂設施,他們也經常穿著這樣不合宜的打扮),手上拎著要價四位數、掛飾還會發出各種叮噹聲響的名牌包。他們所表現出的潔淨與對高價消耗品的興趣,往往讓我相當緊張,那純潔無瑕的白,就像是超乎尋常賺錢能力的象徵(且經常與加劇不平等現象的金融活動相關)。在他們那大理石豪宅中所舉辦的奢華兒童慶生會(有時候還會有數名活動策劃在場,外加數間托兒服務),就像是超現實主義者的活動。

過去,那些位於中產階級上層的人們,並不是人人都想仿效社會頂層一%有錢人或名流的生活。此外,他們也更傾向去找一份能讓他們與其他人不同、且具有確定性與穩定性的工作。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無論是讀者或媒體網站下方留言的網友們,大肆撻伐那些抱怨著自己處境的上層中產階級,為他們所擁有的相對舒適與特權責備他們。我也看到了知名記者尼爾.蓋布勒(Neal Gabler)因為二○一六年一篇刊登在《大西洋》(Atlantic)上的文章,而招惹眾怒。在這篇文章裡,蓋布勒分享了自己的財務危機,包括住在紐約度假勝地漢普頓(Hamptons)與一大群富人為鄰的悲慘故事,以及必須將退休金拿出來以支付女兒婚禮費用的事情。

作為回應,作家海蓮娜.歐倫(Helaine Olen)如此描述此一「悲傷、心碎而又文謅謅男子」的文章:「一名成功、受人敬重的白人男性站出來,將自己的財務困窘攤在大眾眼前,一個試圖維持表象、暗地裡卻已千瘡百孔的故事。他暗示或坦白地說自己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化身⋯⋯然而更多時候,這不過是個加以粉飾的特權故事。」

當然,這些評論者(和我)或許會被視為愛抱怨的小小中產階級分子。在城市內眾所週知的「貧窮門戶」進進出出(有收入限制的住宅區和混合收入的住宅區),必須付出一定的心理代價。我必須再次強調,這些代價往往是隱性的,因為這些住在舊金山(兩房公寓的平均月租為四千四百三十美元)等高物價城市中、且在財務上高人一等的族群們,對於他人與自己的狀況,可是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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